岁末年初,《今日头条》掀起了一阵自发批判西北某文学院贾教授诗歌的浪潮,相较文化人的“夏虫不可语冰,笃于时也;曲士不语道者,束于教也”,来自民众的力量却汹涌澎湃,可惜最终还是归于沉寂。在这次声势浩大的讨伐中,诗歌的伪装,诗人的猥琐被揭得体无完肤,将端坐庙堂之上的摸奶主编,先锋尿尿诗人,二百五十分的屎尿体教授悉数拔出。有好事者将诗人余秀华硬是拉入其中,这是有失偏颇的。余秀华能够立足当今诗坛,绝不是所谓的睡觉诗的暴走,恰恰是她一路艰难的潜伏。她身上没有任何名衔,连一个县级作协的虚名都被褫夺,她有的是自生自扬的光环,下面我们来赏析她的一首新诗《雨蔷薇》。
余秀华的这首咏物诗,其实很好理解,就是拟人化的写作手法,把一个人从生机盎然到香消玉殒,从生机勃勃到秋叶残枝,写出了生命的轮回,写尽人世沧桑。而我的人就是她自己,她的人生历程是惨烈的,浸透了忧伤,但她认为这就是她自己的宿命,丝毫没有归结于人世的不公,她美好的认为“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多么纯良的女人啊。余秀华历来直抒胸臆,但简单地以为她就是会写些风月无边,世事无常,那你就落入俗套了。
注定是要遇到雨的,而且临近了秋天
它的香跑了一段路就阔落起来,
遇到江汉平原的云,总是要古色古香的,
爱情有斑驳的阴影,它叹了口气,光阴易老
它给出越来越多的力,从肌肉到骨头
真正能够接纳自己身体和灵魂的人,少乱想,多淡然,便是忘我。人生一辈子,究竟有什么可以值得去争?无非就是计较付出与收获的不成比例。蔷薇花一般都是盛夏开放,而在秋天开放的蔷薇是具有特殊生命意义的(可以作为杂交亲本)。所以余秀华写诗确实是经过了深入的观察和细致的描绘,不是随意敲上几句回车键。蔷薇的阔落告诉我们,很多事不要想得太透彻,也不必看得太清楚,简简单单,糊涂一点,快乐就多一些。蔷薇的古色古香,遇上江汉平原斑驳的光影,便是一幅浓妆淡抹的水墨画。正如人的一生,妥协才有继续,舍弃才会成熟,较真必定自伤,悭吝必遭肆虐。
安静的人生如雅室香兰,安然的岁月似素心淡菊。你总是奔波在尘缘俗事,便身心疲累;你若是迷惘在鲜衣怒马,则激情泯灭。饱满如花蕾,风雨便是天籁;静默似花香,烟霞就是世界。选择了淡泊,就远离喧嚣。选择了宁静,就告别浮躁。但皈依于自己的内涵,实在是不容易。我们往往不承认自己的浅薄和无知,是我们缺少真正的平和,是不能在平淡中生出禅意,是不能在孤独中生出美丽。当我们从骨子里生出些安静,就会静守己心,无畏风雨。
从起初的幸福,到越来越沉重的哀叹
在几个十字交叉的路口,一起车祸在酝酿
云朵有俯冲之势
哦,我的人,他没有站在路中央
他喜欢不同的朝代
他喜欢幽暗巷子里的枪声和红颜色
余秀华的诗跳跃性极大,上下两阕看似完全不搭边,很难让人产生联想,实在不像某些诗人的口水诗来得香艳,来得尿性,这正是她的诗歌不能被大多数人看得懂的原因。只有她写的所谓的黄诗,才能够被人一眼就看出,然后就有了不少奇形怪状的批评,我也是那个站在路中央的挨她枪子的人。但我喜欢这种粗暴的车祸,即使有车子俯冲过来,我也不会躲避,那是一种恣意的放纵和看化的解脱。
人间至味是清欢,生命终极是悲欢,就是这么的矛盾与对立,就是这样的开始与结束。人生哪有圆满,岁月亦无丰盈。过程就是幸福,真理最是质朴。遇见谁,皆系因果;任何事,都是注定。正如余秀华,好比蔷薇花,喜欢的人予其温暖和勇气,于是懂得了珍爱;不喜欢的人夺其芳馨和繁花,于是学会了宽容。但它们从未失去明确的方向,那就是向光而生。生命既是奇妙的沉淀,又是鲜活地绽放,当我们要开始这种神圣的经历,它也在随时恭迎我们的开始。我们从来就不是天地的匆匆过客,而是要享受每一段的辉煌,哪怕如白驹过隙,甚至是如风飘散。
(图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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