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骚读札：《甘棠》杂想

诗骚读札

吴营洲

《甘棠》杂想

一

《甘棠》是首歌颂并怀念西周伯爵召伯的诗。原诗很短，恭录如下：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

有论者称：此诗由睹物到思人，由思人到爱物，人、物交融为一。对甘棠树的一枝一叶，从不要砍伐，不要毁坏，到不要折枝，可谓珍爱有加。这种对棠树的珍爱，源于对召公德政教化的衷心感激。

并称：此诗纯用赋体铺陈排衍，物象简明，而寓意深远，真挚恳切，体现了人民对召公的赞美和怀念。

甚至有论者称：此诗乃“千古去思之祖”。

此话不假。其遗绪虽不敢说代不乏见，但的确已绵延至今。

二

由此，我忽然想到当年的那首传唱一时的歌——《好大一棵树》，的确渊源有自！

印象里，《好大一棵树》是纪念胡耀邦的。

刚刚百度了下，说是1989年4月15日，时为中央电视台文艺中心主任的邹友开，在外地返回北京的火车上，在广播里听到了好友胡耀邦病逝的消息，心里顿时悲痛万分，于是便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和胡耀邦相处的片段，控制不住思念的情绪，于是便一挥而就。

毋庸讳言，此歌同样是通过托物言志的创作手法，表达了对胡耀邦的敬仰和怀念之情。其开篇的寥寥数语，“头顶一个天，脚踏一方土，风雨中你昂起头，冰雪压不服……”，便使树的形象栩栩如生了。而末尾一句，“你的胸怀在蓝天，深情藏沃土”，更是浓缩了树的内涵。这不正是“蔽芾甘棠”吗！

三

在我国，一些歌曲常常会被赋予某种特殊寓意。此时的我粗略想来，类似的歌曲还真不在少数：

那首《东方红》，以及《浏阳河》《大海航行靠舵手》等等等，自是不必说的。

那首《绣金匾》，自然是怀念周恩来的。虽然此歌是“一绣毛主席，二绣总司令，三绣周总理”，但重点还是“三绣周总理，人民的好总理”上。据说郭兰英在演唱这首歌时，竟然泣不成声。又据说此歌在日本演唱时，就径直更名为《三唱周总理》了。

那首《扁担歌》，自然是歌颂朱德的。还有《德高行远》《红色方向》等：“你跨过嘉陵江，追寻太阳初升的地方，一双草鞋踏破黑暗，一根扁担挑起信仰……”

那首《送别》，是故事片《怒潮》的插曲。该片讲述的是彭德怀早年的革命生涯，那么该歌自然是讴歌彭德怀的：“送君送到大路旁，君的恩情永不忘，农友乡亲心里亮，隔山隔水永相望。送君送到大树下，心里几多知心话，出生入死闹革命，枪林弹雨把敌杀。……”（据称：元帅落难时，此歌曾被禁。）

那首《洪湖水，浪打浪》，自然会令人想起贺龙。该歌是歌剧《洪湖赤卫队》里的一首。贺龙“三把菜刀闹革命”时，一直是在洪湖一带。而《洪湖赤卫队》的女主角韩英的原型，就是贺龙的大姐贺英……（据称：元帅落难时，此歌曾被禁。）

那首《南泥湾》，自然会令人想起王震……

那首《交城山》，更是讴歌华国锋的：“交城的山来交城的水，交城的山水实呀实在美；交城的大山林来了游击队，游击队里有个华政委……”

还有那首胎死腹中的《紧跟林主席向前进》，以及《重上井冈山》。这是那个连标点符号都能给谱上曲子的所谓的“红色音乐家”又一杰作，也是他误判时事、押错宝的结果。结果呢，就是因为这几首歌，致使该音乐家进了十数载的“学习班”。有人称，“利用小说反党是一大发明”，其实，“利用歌曲献媚也是一大发明”。

甚或还有此后的《春天的故事》《走进新时代》《东方又红，太阳又升》……

…………

四

恕不多言！此时此刻，尽管自感笔力不逮，但仍想把这首《甘棠》“戏翻”一下，即：

好大一棵甘棠树，勿砍勿伐除，召伯曾在这暂宿。

好大一棵甘棠树，勿砍勿刨除，召伯曾在这歇足。

好大一棵甘棠树，勿砍勿铲除，召伯曾在这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