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翻《北史》感知历史

吴营洲

近日闲翻《北史》，在《齐宗室诸王列传》中读到了高延宗、高绰二人的行状。读罢，一种“不适感”油然而生，并几近窒息了我。真的是种“不适感”。且，挥之不去。

此时此刻，颇想把此二人行状转述一番。这，绝非我有“恶趣味”，偏嗜此类令人恶心且极残忍的行径，只是想记下那段历史、那些人……

一

高延宗（544—577），北齐文襄帝高澄第五子。幼为文宣帝高洋所养，深受高洋宠爱，封安德王，官至定州刺史。

他为定州刺史时，于楼上大便，使人在下，张口承之；以蒸猪糁和人粪以饲左右，有难色者鞭之……

高绰（556—574），北齐武成帝高湛庶长子，出继汉阳郡王高洽。

他十多岁时，奉命留守晋阳。他喜欢波斯狗，尉破胡谏之，欻然斫杀数狗，狼藉在地。破胡惊走，不敢复言。

他后为司徒、冀州刺史。好让人裸身，画为兽状，以纵犬噬而食之。左转定州，汲井水为后池，他在楼上弹人。他好微行，游猎无度，恣情强暴。有妇人抱儿在路，见他后走避入草，他则夺其儿饲波斯狗。妇人号哭，他大怒，遂纵狗使食妇人，狗不食，涂以儿血，乃食焉。

二

对此二人的行径，那北齐的帝又是如何视之、处之的？

对于高延宗其事：

北齐孝昭帝高演闻之，使赵道德就州杖之一百。赵道德以高延宗受杖不谨，即不知诲、不服气等，又加三十。后，高延宗又以囚试刀，验其利钝。因他骄纵多不法，北齐武成帝高湛派人挞之，并杀其昵近九人，从是高延宗深自改悔。

对于高绰其事：

北齐后主高纬闻之，诏锁他赴行在所。却，至而宥之，且问他在州何者最乐。高绰对曰：“多取蝎，将蛆混看，极乐。”此后主即夜索蝎一斗，比晓，得二三升，置诸浴斛，使人裸卧浴斛中，号叫宛转。后主与高绰临观，喜噱不已。后主并责怪高绰道：“如此乐事，何不早驰驿奏闻？”高绰由是大为后主宠，拜大将军，朝夕同戏。

□□□□□□（此处删却若干字。）

三

此二人的最后结局是：

高延宗是被北周武帝宇文邕以花椒塞口闷死的。

北周军围攻晋阳时，高延宗率军死守，众皆感奋，为之死战，几乎将北周武帝宇文邕生擒。但，宇文邕败退后，高延宗见己既胜，遂入坊饮酒，尽醉卧。没想到北周军重又杀进南门，“延宗战，力屈，走至城北”，反被周军生擒。宇文邕见到高延宗，自投下马，执其手。高延宗辞曰：“死人手，何敢迫至尊！”宇文邕说：“两国天子，有何怨恶？直为百姓来耳！勿怖，终不相害。”使复衣帽，礼之。但而后：宇文邕却诬陷高延宗遥应穆提婆反，使并赐死。其时，高延宗力陈无之。后，“延宗攘袂，泣而不言。以椒塞口而死”。

高绰是被北齐后主高纬借大力士之力给扼杀的。

北齐后主高纬与高绰的关系极洽，因有共同癖好，但禁不住有人的离间。高绰被权臣韩长鸾间之，后主高纬打算调高绰任齐州刺史。待高绰行将赴任时，韩长鸾命高绰的亲信诬告高绰要谋反，并奏云：“此犯国法，不可赦。”后主不忍显戮，遂使宠胡何猥萨后园与高绰相扑，扼杀之。

附言

此时的我，感慨良多，且杂念纷呈，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枯坐良久，只得掷下秃笔，洗洗上床，将厚棉被蒙却头脸，或许能黑甜一觉。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