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戏改三十年
流泽 汪培 郁仁民
几 点 体 会
我们对上海三十年来戏曲改革工作的简略回顾，肯定是挂一漏万很不全面的。从这个很不全面的回顾中，也可以看出∶文化大革命前的十七年，上海的戏改工作是基本上贯彻了毛主席、周总理提出的“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方针和一系列改人、改制、改戏政策的，因而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有很大的发展和进步的。
把一个队伍庞大，人员复杂，旧的戏曲艺人队伍改造成为一支新型的能为社会主义为人民服务的文艺大军，而且培养造就了一批具有较高艺术水平的接班人；在团结、教育、鼓舞人民，配合党在各个历史时期的政治任务方面发挥了应有的战斗作用，丰富了人民的文化精神生活；把流氓、资本家、封建把头、戏霸把持的旧戏班和剧场，改造成为新型的文艺团体和人民游乐的场所（尽管有些地方还有待改进，但基本的方面应该肯定）；受到群众欢迎的一些主要剧种获得了新的生命力，艺术上有很大的改革和发展，创作了一大批比较优秀的、有一定艺术质量的新剧目和整理了大量的传统剧目等等，这些都是不容置疑的历史事实。
更具体地说，在文化大革命前的十七年中，前七年执行方针政策比较好，取得的成绩也就比较显著；后十年道路就比较曲折了，右的和左的干扰都有。五八年大跃进年代所进行的整顿是完全必要的，虽然有了左的干扰，主要是在艺术工上作过分地强调写中心和浮夸风等方面。在艺术创作上，多数的戏曲团体和同志还是坚持了百花齐放、两条腿走路的方针的，取得了比较大的成绩。而到了1963年之后，极左思潮才逐渐占了上风，艺术创作只准搞现代题材，只能搞样板戏，戏改工作每况愈下。1966年文化大革命中，林彪、“四人帮”用“黑线专政”论和空白论的鬼头刀，砍尽了中国和外国的一切革命文艺，砍尽了一切优秀的戏曲遗产，在人类文化史上制造了前所未有的无人区，整个戏曲界遭到了空前浩劫，万马齐喑，百花凋零，这是三十年来最黑暗的一个时期。
十月的金风驱散了乌云，粉碎了“四人帮”，广大戏曲工作者砸烂精神枷锁，焕发了革命青春。整个文艺界进发出对“四人帮”的怒火，创作了一大批揭发“四人帮”罪行的作品，戏曲舞台也恢复了蓬勃生机，创作演出剧目逐步丰富多采，呈现出初步繁荣的局面。可以预期，一个社会主义文风鼎盛、文艺繁荣、群星灿烂、百花竞放的新时代必将到来！
为实现新时期的总任务，为“四化”而奋斗
回顾三十年来上海戏政工作走过的道路，既不是眷恋过去，也不是纠缠历史旧账，而是为了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来弄清是非得失，总结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按照新时期总任务的要求，结合当前上海戏曲界的实际状况，把戏改工作推向一个新的水平，做出新的贡献。当前需要议论解决的问题是，在新长征的进军途中，如何使戏曲的创作和演出适应新形势的要求而更加丰富多采，以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文化精神生活的需要，更好地为实现“四化”服务，也就是说，要解决演什么戏，戏应怎么演，年青一代人应怎么培养，剧团应怎么办的问题。我们联系到三十年来的实践，谈一些看法∶
首先，必须坚持“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方针。
“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方针是我们继承和发扬民族戏曲遗产，繁荣戏曲创作演出的唯一正确方针。三十年的实践证明，这个方针贯彻执行得比较好的时候，广大戏曲艺人都比较舒畅，积极性能大大发扬，剧目的创作和整理工作都比较活跃，舞台上的演出也丰富多采，群众也比较欢迎。即使出现缺点或错误，纠正得也比较快。反之，这一方针贯彻执行比较差，左的干扰比较大的时候，戏曲工作者的积极性就受到挫伤和压抑，舞台上就比较单调，群众意见也就比较多。
从解放初到1956年这段时间中，为什么能在改人、改制、改戏方面都做出了比较大的成绩，出现了那么好的局面，其根本原因就是加强了党的领导，较好地贯彻了党的'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方针政策。当时，不论是对人还是对戏，都是持审慎的态度，干部在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上，比较谦虚谨慎，注意方式方法，防止简单粗暴，条条框框也比较少。干部与编导、演员之间，关系比较融洽团结，步调比较一致。各方面的积极性得到了比较好的发挥。
夏衍与俞振飞在会场上
梅兰芳与周信芳在会场上
右二起：李慧芳、言慧珠、梅兰芳、周信芳等在会场外
上海市首届文代会纪念徽章
在艺术问题上，既照顾各个剧种、各种流派的特点，不强求一律，又鼓励彼此相互学习，取长补短，既允许各种各样的花“齐放”，又要求不断“出新”，既重视传统戏曲的整理，又提倡现代戏（书）的创作。因而，题材宽广，演出上也不存在剧目荒的问题。工作中出了偏差，纠正得也快，象配合政治运动赶写戏的问题，吸取了《千军万马》的教训，很快就改正了。当时工作一个很明显的特点是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没什么大轰大嗡，而收到的实际效果却是很显著的，既出了一批质量较高的戏，也出了一批有较高艺术水平的演员。
1956年以后，出现了较大的曲折和反复。由于来自右的和左的干扰，特别是左的干扰，严重阻碍了党的文艺方针的贯彻执行。这中间虽然在五九年前后也出现了一批好戏和出了一些人材，但同五六年之前相比较，就差别很大，尤其是在1963年以后，张春桥之流的极左思潮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戏改工作几乎是每况愈下了。（未完待续）【来源：《戏剧艺术》1979年第2期。】
梅兰芳 俞振飞演唱昆曲《游园惊梦》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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