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竹川
监测仪红灯闪烁，
蜂鸣般的警示，
时而响起。
氧气过滤器，
像不知疲倦的喷泉，
咕噜、
咕噜，
生命的气息，
在绿色的通道中维系。
窗外，
夜色深深；
床前，
守护着亲人的呼吸；
液体，
一点一滴将时分消磨。
眼神开始疲倦，
白色的荧光灯，
白色的屋顶、
墙壁，
白色的床铺，
白色的字体，
还有那——
身着白色护士服，
热情的小护士。
床前，
亲人一声声的问侯，
室友一声声的关爱，
这个夜晚，
算不得苍白。
睡吧，
能睡就睡吧！
小护士的声音，
就像一首催眠曲，
睡眠的字词句，
开始渗透。
只有那——
危重病人的床前，
还闪动着亲人那——
难以入眠的眼神。
呼吸，
平稳均匀的呼吸，
在这里弥足珍贵。
睡眠，
安宁香甜的睡眠，
常常在突然间中断。
邻床老太太，
刚刚醒来，
轻快而又急促地，
品味着水果沙拉。
此时此刻，
那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种幸福景观。
能吃、能喝、能睡，
吃得下、喝得下、睡得下，
在这片空间，
那是至高无上的享受。
车灯闪烁，
又一位病人住院，
片刻的喧哗，
片刻的脚步勿勿，
而后，
又归于平寂。
创作手记：2010年农历三月十一日晚，写于岳父病床前。
选自《老川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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