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桥的故事

苏州五中    张长霖

位于东西中市之间的皋桥是苏州十分热闹的去处，左近老陆稿荐熟肉店、六宜楼面饭馆等老字号名店林立，天天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但是皋桥为什么叫皋桥呢？这里有什么故事呢？也许因为大家对皋桥太熟悉了，以至到了熟视无睹的地步，大家已经不去考虑这些问题了。不过皋桥确实是大有来头，包涵着美丽的故事。

皋桥是纪念吴中名士皋伯通而得名的。皋伯通，西汉末到东汉初年人。如果对皋伯通不熟悉的话，那么故事里牵涉的另一个人物就名气大得多了，那就是两汉之际的著名诗人梁鸿。如果各位对梁鸿也不熟悉的话，那么就说一个成语，这个成语是“举案齐眉”，而举案齐眉的故事就和皋桥紧紧联系在一起。

梁鸿是西汉末王莽时期生人，字伯鸾，陕西扶风平陵人，东汉初入太学。梁鸿出名居然是因为娶老婆的问题，因为梁鸿有诸多追求者，却偏偏娶了一个丑老婆，好听的说法叫做“有德无容”。这位孟姓女子“无容”到什么地步呢？据《后汉书梁鸿传》说：“状肥丑而黑，力举石臼，择对不嫁，至年三十。”一句话，就是一个又肥又丑又黑的大龄青年。那么梁鸿为什么要选这样的老婆呢？原来他要一个心甘情愿陪自己隐居山林的伴侣。梁鸿找到了，他给老婆取名叫做孟光。夫妻归隐霸陵山中。

梁鸿到吴中，是为了自己的文学作品惹祸。汉章帝时梁鸿偶过京城，作《五噫歌》讥刺时世。弄得皇帝很生气，下令通缉他。这大约是中国历史上比较早的文字狱了。梁鸿只能改姓名，逃到吴地避祸。读书人身无长技，只能干些体力活。他的东家就是皋伯通，而《梁鸿传》上写的是“依大家鮧伯通”。所以在史传上查不到皋伯通的名字。梁鸿在皋伯通家做佣工，就住在皋伯通家廊下，而在这样的境遇下，妻子孟光每餐总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就是说，孟光每顿煮好饭，把饭菜盛好，放在木盘子里，恭敬地举到齐眉高，梁鸿也恭敬地接过来，这就是讲礼貌，尊重食物的儒家思想的体现。偶然被皋伯通看见如此情形，就觉得梁鸿不是凡人，便从此待为上宾。

梁鸿后来就在皋伯通的照顾之下，潜心学问，著书立说。梁鸿临终要求不必归葬故里。皋伯通尊重他的遗愿，把梁鸿安葬在著名的刺客要离墓的旁边。说道，要离是一个轰轰烈烈的人，梁鸿是一个仁人君子，让他们做一对好邻居吧。

梁鸿做到了孟子说的“贫贱不能移”，确实不易。而皋伯通能不以穷通待人，一片赤诚，更加难得。所以用皋桥来纪念皋伯通，实在很有警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