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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路:寻找历史尘烟中的“周家坟”
墓主周顺昌是什么身份 与山塘街五人墓有何关联
《姑苏晚报》2024年01月31日 A07版

【96466记者帮办】

  本报记者 叶永春 实习生 陈亦 徐璟杰

  在姑苏区金门路,一块逐步腾清的地块,连日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因这块地块与一座古墓相关。周顺昌墓,曾经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因遭到破坏,消失在了历史的尘烟中。不过,附近不少上了年岁的市民,依然保留着对这座古墓的些许记忆。如今地块腾清,有附近市民到现场指认古墓原址。可古墓能否再现?答案尚未可知。

  “守墓人”的口述

  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周顺昌墓遭到破坏,至八十年代该地块建厂,再到如今厂房拆除,俞阿姨的家始终就在旁边。她夫家沈家为周顺昌墓的“守墓人”,她见证了数十年来这块地块的变化。

  如今86岁的俞阿姨,对周顺昌墓仍有印象,她称之为“周家坟”。“记得地方很大很大,有石人石马,石人比真人高,石马和真马一样大,还有石碑、石羊、石虎、石龟和青石牌坊等,小孩在河里游完泳,骑上石马晒太阳,当时家里老先生和阿婆就守在那里,只有一户人家。”至上世纪八十年代,俞阿姨家搬迁,不过与“周家坟”只隔着一条小河浜,到如今虽已过去30多年,她仍十分肯定,“周家坟”曾经就位于如今正在腾清的这块地块上。

  俞阿姨一家是原虹桥大队村民,如今还有部分原大队村民依旧住在这块地块四周。据他们介绍,“周家大坟”坐南朝北,正对着虎丘塔,墓前的石翁仲、石马和石羊等依次相对排列至北边的麻布浜边。还有人记得,当时河边还有一只石龟。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周家大坟”遭到破坏,石翁仲、石马、石羊等被推倒,有的埋入地下,有的可能沉入了河中。

  此后,该地块上面建了厂房。直至最近厂房拆除,而随着地面平整,附近市民猜测,曾经的“周家大坟”,或许仍在地块下面。

  史料中的记载

  早在去年,市政协文化文史委获知情况,将市民所述的情况以社情民意的形式反映至文物部门,获得文物部门重视。很快,考古专业人员至现场踏勘,并向市民进一步了解情况。

  与此同时,关于周顺昌墓的相关资料,得到进一步梳理。市政协文史委工作人员夏冰介绍,在明清多部地方志中,有关于周顺昌墓的记载,是位于“白莲泾马家墩”,即如今白莲桥浜与麻布浜交汇处,与“守墓人”所指的地方相对应。直至民国期间,周顺昌墓仍保存完好,在民国15年(1926年)4月13日,李根源曾探访周顺昌墓,尚见碑碣题“明周忠介公墓,道光二十八年,震泽徐荣森立”,现场有翁仲、石马、石虎、石羝、青石坟圈等,并提及守墓人姓沈。

  而直至1949年前后,周顺昌墓前尚存墓碑、石翁仲、石马等,且保存完好。至1957年,周顺昌墓被列入江苏省第二批文保单位,后墓的地面部分被破坏,当地村民将地面石构件推平掩埋,墓地下部分因墓室浇浆层牢固,并未挖开。至1980年,墓所在地面建起厂房,2年后,周顺昌墓被剔除于文保单位名录。直至近期,厂整体迁出,目前厂房正在拆除中,部分地块已得到平整。

  决定性的勘探

  前天,金门路该地块,只见大型工程器械正对所剩不多的厂房进行拆除,已平整的地块上,覆盖了一层绿网。绿网之下,每间隔1米左右,有规律地布满了一个个小眼。这些小眼,是前不久考古等部门在勘探时所留,只不过尚未发现有周顺昌墓的痕迹。“从初步勘探情况看,地块上以回填土为主。”现场一位工作人员介绍。

  由此,考古等部门工作人员再次邀请“守墓人”后代及附近知情市民到场指认。据现场再一次确认,进一步明确古墓存在的可能性较大的区域。根据这次指认,施工单位将对部分硬化地面进行破拆,并由考古专业人员作进一步勘探,以确认周顺昌墓是否依然保存在地下。

  由于古墓遭毁损已经有几十年,现场已无明显物证,知情读者若有其他线索,可以提供给相关工作人员,为考古工作提供帮助。

  延伸阅读:关于周顺昌

  周顺昌(1584—1626),字景文,号蓼洲。明吴县(今江苏苏州)人。万历四十一年(1613)进士,授福州推官,历任吏部稽勋司主事、文选司员外郎,为人刚毅,居官清廉,嫉恶如仇,深受百姓爱戴。天启六年(1626),周顺昌因得罪把持朝政的宦官魏忠贤,被罗织罪名,并派锦衣卫至苏州逮捕,苏州百姓数万人聚集罢市,为周顺昌鸣冤,在盛怒之下,打死锦衣卫一人,打伤多人。为了不连累全城百姓,颜佩韦、马杰、沈扬、杨念如、周文元等五人挺身而出,英勇就义。周顺昌被逮入北京后,宁死不屈,后死于狱中。

  魏忠贤覆灭后,苏州人在山塘街为颜佩韦等五人建造了五人墓。苏州文学家张溥创作了《五人墓碑记》,记述和颂扬了苏州市民敢于向恶势力进行斗争的英勇事迹,对他们“激于义而死”的精神给予了高度评价,揭示了“明死生之大,匹夫之有重于社稷”的主题,慷慨激昂,发人深思。戏曲家李玉以周顺昌和苏州市民反对阉党为主题,创作了《清忠谱》,被列入中国十大悲剧之一,影响深远。

  周顺昌本人与高攀龙、周起元、缪昌期、周宗建、黄尊素、李应升并称“后七君子”,深受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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