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游皋峰山

子翚

    皋峰山在胥口镇西南，濒太湖，与东之尧峰相辉映。

    五月十五日下午，予与钟华往焉。进胥口，沿上供而南，问路边清洁工：“皋峰山之登山之路在何处？”其手指南曰：“南前方偏东之山即为皋峰，与之相连者西为清明山。”往南被小河隔而返，往西，绕行而近山，欲登山，被告之此为上沿山，而非皋峰山。再返至子胥路往东再转向南。至村里，问一本地老翁，其知予登皋峰而指西侧近处之山，曰：“汝可沿此小路往西至尽处即可登皋峰。”

    至皋峰山下，山下有铁丝栏围之。泊车后闻护山小棚内有收音机声，钟华君即上前询问登山之路，护山者出，并开铁丝栏门锁在前引路。予问皋峰山上有古迹否，其答曰：“原有古寺，今不复存。”山路右侧山坡有墓地，山路左山脚下有厂房。护山者姓钱，年四十余，是皋峰村人，与村民轮流护山，每次半天可得报酬五十元。其曰：“山坡上乃原吴县林业局所植水杉，已二十余年，数年前曾发生火灾，故现有铁丝围栏，派人护山。”

    右侧水杉挺拔齐整，依坡而栽，似层层梯田，可想栽种工夫之深！忽见山坡上方有一小路，予问钱君：“能否从此登山？”其曰：“此小路即是防火隔离带，从此路能登山至水杉尽处上部，山上杂树丛生，平时鲜有人至，能否登山顶，吾也不能确定！”于是，予与钟华沿此小路登山。钱君则回护山棚。

    防火隔离带实为水杉林中树与树之间分界处，间隔近一米，缘此隔离带往上登，路边野蕨与小竹笋随处可见，予与钟华喜而采摘。至水杉尽处，防火隔离带也不复见。予与钟华君决意拔开杂草再往上登。予先行，遇荆棘，先用手撩开，遇不能撩者则以鞋踏之，微汗并觉累，则稍憩。再往上登，见有数块石裸露，石呈青白，有棱有角，与灵岩天池之石有异，予呼钟华君看石，钟华曰：“此为石英石。”予坐于此石观景，其左为尧峰山与之呼应，其后有灵岩、天平诸峰，其前茫茫处则为太湖。予问钟华曰：“皋峰山上有多块石英石，觉突兀，莫非此处是为古迹遗存？”钟也未置可否。

    予再登数十步至顶，山顶小竹风中摇曳有姿，足下则是石英石碎石，钟华随后也至顶见碎石，曰：“此处或有古墓存焉！”予谓钟华曰：“相传，姑苏台一曰在木渎姑苏山，一曰在横塘茶磨山，一曰在胥口胥山，一曰在胥山皋峰山。虽无确凿证据可证姑苏台在皋峰，从其地理位置而论，皋峰上建姑苏台之可能亦或存在耳！”钟华君亦以为然。

    时已三时半，忆护山者钱君“四时前需下山”之语而返。下山途中望见下坡一树叶细花紫而不识，钟华君曰：“此为楝树，花有毒，果可入药。”传至此楝树底下，山坡上则有零星之楝树果，呈米黄色，有微烂者。予曰：“予少时也常见楝树，知其树干、树叶与果而不复有记花色为何？也曾采摘楝树果售卖收购店并将所得款项用于购书。”

    返回至山坡下，山坡南厂房有乌黑浓烟向北飘来，适钱君在此等候，予问钱君：“现时尚有如此影响环保之小厂，何哉？”钱君曰：“此是浙江人在此所开之炼铝小厂，污染严重，环保部门也曾干涉多次，而小厂依然故我。奈何！奈何！”

    奈何！奈何！意味深长耳！

 

                                               五月二十六日夜于来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