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香·狗屎香

赵蓝

 

元世祖忽必烈称帝后，把境内之人分为四等，即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和南人，在征战之中，大量土地和牛马被兼并集中于蒙古贵族、官吏和寺庙，加剧了社会的各种矛盾。至元朝后期，宗室争夺帝位，在二十五年中换了八个皇帝，官场奢侈腐败成风，贪污贿赂，卖官鬻爵，社会贫富不均，全国灾荒连绵，真可谓民不聊生。于是，各地民众揭竿而起，其中主要有由韩林儿、刘福通率领的红巾军和由徐寿辉、彭莹玉率领的红巾军，这两支红巾军不相统属，分别立国建号自拥政权，其他起兵抗元而占地自立的还有浙东的方国珍、江苏的张士诚和安徽的朱元璋等。

张士诚，泰州白驹场人，以贩运私盐为业。元朝至正十三年（1353年），与弟士德、士信率盐贩起事，攻占高邮等地。次年，即称诚王，国号周，年号天佑，继之挥兵渡江南下，攻占常州、湖州一带。至正十六年，定都苏州（元朝时称平江）。次年，张士诚降元，被封为太尉，取消了天佑年号，但仍据苏州。后来，他一面运粮接济元朝，并出兵攻打刘福通的红巾军，一面又扩大自己的割据范围。至正二十三年，张士诚在苏州自称吴王。此后，张士诚屡败于朱元璋，至正二十七（1367年），苏州城被攻破，张士诚被俘后在南京（元朝时称金陵）自缢而亡。

据传说，苏州百姓得知张士诚自尽后，念及他使得苏州免受十多年的战乱，就相约在七月三十的晚上，把点燃的棒香插在大街小巷的墙边壁角以作纪念，因张士诚小名九四，便称为“九四香”。第二天，朱元璋派在苏州的官员见到遍城的棒香杆，就查问原委。百姓们说，七月三十是地藏菩萨的生日，所以要烧香。官员问，为什么不去寺庙内烧香？百姓们说，这叫“狗屎香”，就像小狗在墙边壁角撒尿屙屎一样，要在寺庙外烧的。于是，烧“狗屎香”就成了苏州人的风俗沿传下来，直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才逐渐消失。

最喜欢烧“狗屎香”的是孩童们，因为这天可以像元宵节看彩灯、八月半走月亮一样，在晚上迈出大门去玩上一回；有的孩童会拣回一把棒香杆，自己动手加工成七彩游戏棒，就能和小伙伴玩上一年半载的。

    二○○四年五月二十九日凌晨写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