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林
林语堂在序中对芸娘作了很高的评价,他说:“芸,我想,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
苏州有条“鱼”叫小娘鱼。这条“鱼”体态娇美、惹人喜爱。
小娘鱼不是鱼,是小姑娘、女孩子的意思。这是苏州方言,鱼”不读“作“yu”,而是读作“ng”,普通话里没有这个发音。辞典上的解释就不抄了。看到有个公众号的推文,标题很吸引人——《想要娶个苏州小娘鱼?至少得懂点苏州话》。文章教的第一句苏州话“内杂总桑”,作者一本正经,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内=你,杂=只,总桑=终生,完整的意思是:只有你是我的终生伴侣。作者还说,说出这句话,苏州妹纸一定对你刮目相看。
看到这里,我想说,作者可能是想调侃一下,不是真的教你这样说。这句苏州话的意思,我不说,你也懂的。
昨天,在群里面,笠泽舟子跟人聊苏州方言。他说吴地已经成为一只筛子,把一些传统的词汇筛掉了,如,过去的惠钞,现在都叫付款了。吴语的消亡先从词汇消亡,只保留口音,最后连口音也消亡,这叫无可奈何花落去。我说,老吴,一般读作老无,不会读老鱼的。笠泽舟子说,吴地传统上本来就没有叫老鱼的,新法叫老无,遇见姓吴的,没办法,急中生智,叫老无。
笠泽舟子说,就是写“小娘鱼”也是急中生智写出来的。吴地祖先写这个“吴”,本来就是急中生智写出来的。这,容我以后有空再说。笠泽舟子卖了个关子。
苏州小娘鱼,长得漂亮,一直是有名的。如果说,苏州的名片,是园林、美食、书画等,在国内外也享有盛誉。我倒觉得,苏州还有一张名片,就是苏州的小娘鱼。
芸娘是代表人物之一。《浮生六记》写的是200年前的爱情故事,芸娘是故事中的主角。这个爱情故事是温暖的,七夕之夜,芸娘点燃香烛,供上瓜果,与夫君沈复在庭中共拜织女。沈复刻了两方印章,自己的是朱文,芸娘的是白文,都刻着“愿生生世世为夫妇”。两人相约,往来书信上以这枚印章作为爱情的凭证。
芸娘是沈复的表姐,比沈复大十个月,两人青梅竹马,后来,有缘人终成眷属,结为夫妇。婚后虽然清苦,但两人同甘共苦,感情依旧深厚。芸娘病重,死也不肯就医,最终病逝。
沈复在妻子去世后,把这个普通的爱情故事记录下来。1936年,林语堂将《浮生六记》翻译成英文,在《天下》杂志上连载。后出版汉英对照单印本,并写了长序。林语堂在序中对芸娘作了很高的评价,他说:“芸,我想,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
沈复和芸娘当年就住在沧浪亭附近。
有人说,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芸娘。芸娘是这个世界上最标致的小娘鱼。
苏州好,好就好在小娘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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