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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看魔戒28 被摆布与捕捉:咕噜,身为历史一枚棋
配图看魔戒28 被摆布与捕捉:咕噜,身为历史一枚棋


「没错,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佛罗多回答道:「但对我来说,这个故事似乎并不圆满,特别是有关甘道夫的部分。」

坐在他附近的加尔多也听到他说的话。「你说出了我的心声,」他大喊道,接著转向爱隆说:「贤者可能很有理由证明在半身人小宝库里面的戒指就是至尊魔戒,但我们可以听听其中的证据吗?而且我还要再问一个问题,萨鲁曼呢?他是研究魔戒的专家,这次却没有出现在这里。如果他听过我们刚刚听到的资料,他的意见会是什么?」

「加尔多,你刚刚的问题其实可以合并为一个,」爱隆说:「我并没有刻意忽略这些问题,等下你也可以得知这确实的答案。但这一切都该由甘道夫来说明,我最后才会请他出面,因为这代表我对他的尊敬,而且这一切的幕后推动者就是他。」


「加尔多,有些人会觉得,」甘道夫说:「佛罗多之所以被追捕,以及葛罗音的故事,都足以证明哈比人的财宝对魔王来说价值连城。但,这不过只是个戒指而已,又怎么样呢?戒灵守护著九枚戒指,七枚矮人戒指不是被夺走,就是已经被摧毁。」葛罗音不安地动了动,并没有发言。「我们知道其余的三枚在哪里。那么,这枚让他饥渴无比的戒指又是什么背景呢?」

「的确,在大河的失落和山脉中的重现之间,历史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但是,即使贤者们所不知道的消息,也藉由我的努力而重见天日,但却已经太晚了,因为魔王已经紧追在后,他比我们想像中的还要近。幸好,直到今年,就是这个夏天,他才知道了事件的全貌。」

「有些人或许记得,许多年以前,我大胆地侵入位在多尔哥多的死灵法师巢穴,悄悄地刺探他的秘密,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我们的恐惧果然成真了,他就是魔王索伦,经过漫长的时间再度转生到人世间。有些人,也会记得萨鲁曼劝说我们不要公开和索伦为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对他的扩张袖手旁观。但是,最后,随著他的力量逐渐增长,萨鲁曼也不得不低头,圣白议会使出全力,将邪恶赶出了幽暗密林,就在那一年,魔戒刚好现世,如果这是巧合的话,还真是个奇怪的巧合。」

甘道夫:“许多年以前,我大胆地侵入位在多尔哥多的死灵法师巢穴,悄悄地刺探他的秘密”


「但是,正如同爱隆所预见的一样,我们已经太迟了。索伦也在监视著我们,早已准备好面对我们发动的攻击,他从九戒灵居住的米那斯魔窟,远远地遥控魔多的运作。他刻意在我们面前示弱,假意逃跑,目的只是在不久之后前往邪黑塔,公开宣称魔王已经再临。然后,圣白议会最后一次召开,我们听说他正在饥渴地寻找至尊魔戒。我们都担心他已经获知了我们所不知道的情报,但萨鲁曼否认这件事情,重复了他之前一直对我们发表了理论:至尊魔戒永远不可能再出现于中土世界。」

「□最糟的状况不过是,□他说:□我们的敌人知道魔戒不在我们手中,依旧没人知道它的下落。但他以为魔戒终还有再度出现的一天。别害怕!他的希望会让他分心。我不是已经仔细研究过这件事情了吗?魔戒落入大河安都因中,很久以前,当索伦还在沈睡的时候,这枚戒指早就被冲入海,就让它在那边安息直到万物终局。□」

甘道夫与萨鲁曼(Saruman)。画家李林钰(字芾瑜,号澄懐)的水墨扇面作品。图片来自:指环王吧,“一如的挽歌”首发长帖《中国画版指环王插图(超缓更)》


甘道夫沈默下来,从门廊往东看向遥远的迷雾山脉,看著那块末日危机隐匿了那么久,却无人知晓的区域,他叹了口气。

「我在那时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说:「我被贤者萨鲁曼的甜言蜜语所欺骗;如果我早点发现,就会早点开始寻求真相,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局势就不会这么危急。」

「我们都有责任,」爱隆表示:「如果不是有你锲而不舍的努力,黑暗可能早已降临。继续吧!」

「打从一开始,我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即使所有理性的证据都叫我不要怀疑,我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那股不安。」甘道夫说:「我想要知道这个东西怎么落到咕鲁手上,他又拥有这东西多久。所以,我派人监视他;预料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黑暗,前来寻找他的宝物。他的确来了,但他却以狡猾的天性从天罗地网中脱逃,消失得无影无踪。唉,最糟糕的状况来了!我竟然就把事情搁在一旁,等待局势有所变化;就像我们平日那种被动的表现一样。」

「我在忙碌中度过了很长的时间,突然间,我的疑虑惊醒过来,转变成恐惧。那哈比人的戒指是怎么来的?如果我的担心属实,我们又该怎么处理这只魔戒?这些是我必须做出决定的大事,但我不敢对任何人开口,担心万一消息走漏,可能反而会造成世界陷入重大的危机。在我们和邪黑塔抗战的这么多年以来,出卖与背叛一直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那是十七年前的事了。很快地,我开始感应到有各种各样的间谍聚集在夏尔一带,甚至连无辜的鸟兽都被卷入,我变得担心。因此,我召唤登丹人的协助,他们布下更严密的守卫,最后,迫不得已,我对埃西铎的直系子孙亚拉冈吐露了实情。」

「而我,」亚拉冈接口道:「建议了一件事:虽然看来已经太迟,但我们还是应该立刻开始追捕咕鲁。而且,由埃西铎的子孙来补偿埃西铎犯下的错误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因此,我和甘道夫一起进行这漫长而无望的搜捕行动。」

甘道夫描述了他们如何彻底搜索整个荒野地区,甚至连黯影山脉和魔多的外墙都没有放过。「我们听说了一些关于他的传闻,我们猜测他在黑暗的山丘中居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他,最后我放弃了。在绝望中,我想到了一个测试,或许可以不需要咕鲁的协助,就可以确定我们的怀疑。那枚戒指本身可能会透露它就是至尊魔戒,圣白议会中萨鲁曼的发言这时又回到我脑海中,当时我没有多加注意,但那时又清楚地出现在我脑海中。」

古董戒指:Poison Ring(Pillbox Ring),盛行于16世纪欧洲,内藏小格,储存药品、嗅盐、香料或头发。当时主要用于谋杀、投毒自尽。


「□人类九戒、矮人七戒和精灵三戒,□他说:□每一枚都镶有独特的宝石,但至尊魔戒并非如此。那是枚光滑、毫无装饰的戒指,看来如同毫不起眼的低廉戒指一般,但铸造者在其上留下了线索,或许今日仍有能人能够发现这些迹象。□」


魔戒海报设计:去刚铎城的路上


「这是什么线索他就没有说明了;我放弃了这次追踪,飞快赶往刚铎。在过去,我辈于该处受到极大的礼遇,特别是萨鲁曼。通常,他会停留在城中,担任城主的座上宾。但我所遇见的迪耐瑟却没有过去那么友善,他极端不情愿地才容许我在他的众多卷轴和书籍中进行搜索。」

「□如果你的确只想要知道的是古代的纪录,这座城建城初期的史料,那么就去吧!□他说:□因为对我来说,未来会比过去要黑暗多了,而我的全副心力必须放在现代。除非你比萨鲁曼还要厉害,否则你是不可能在这边找到什么的。他在此地花了极长的时间研究,却一无所获。我是此城的历史传承者,你不可能找到我所不知道的史实。□」

「这是迪耐瑟的说法。但是,在他大量的藏书中的确有许多资料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阅读。因为许多语言的失传,导致后人根本无法看懂先祖的记载,连历史传承者都无法理解其中的内容。波罗莫,米那斯提力斯现在还有一只卷轴,自从国王驾崩之后,只有我和萨鲁曼阅读过,那是埃西铎自己写的卷轴。因为,当初埃西铎并没有如同历史所记载的一样,直接前往魔多开战。」



「或许那是北方人所记载的历史,」波罗莫插嘴道:「刚铎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先去米那斯雅诺和表亲梅兰迪尔居住了一段时间,在将南方王国移交给他前,他先试著指导他为王之道。那时,他为了纪念兄长,在该处种下了圣白树的根苗。」

「同时,他也写下了该只卷轴,」甘道夫说:「看来,刚铎没人记得这件事情。因为,这卷轴记载的是有关魔戒的事情,埃西铎写道:统御之戒从此成为北方王国的国宝;但有关它的记载则应该留于刚铎,亦是伊兰迪尔子孙的繁衍之地。以备未来有关这些重要事务的记忆被历史的洪流所冲刷而去。

电影片段:甘道夫查阅泛黄的历史卷轴,得知当年埃西铎将魔戒占为己有(戴黑皮手套的这个镜头)的隐秘往事


「接下来则是埃西铎描述他所找到的至尊魔戒。」

当我刚捡起它的时候,它烫得如同烙铁一样,连我的手都烫伤了;让我怀疑是否日后都必须背负著这样的疼痛。但是,就在我下笔的同时,戒指开始慢慢冷却,似乎开始缩小,而它的美丽和外型都没有丝毫的减损。之前如同烈火一般的文字现在也开始渐渐黯淡,变得不可辨认。那是用伊瑞詹的精灵语言所撰写的文字;因为魔多绝没有这么细致的语言。我不懂上面所写的文字,我猜想那该是黑暗之地的语言,充满了恶臭和不祥的音调。我不知道上面写些什么邪恶的内容,但我在此抄写一份,免得它就此消失不见。魔戒或许吸收了魔王索伦乌黑双手的高热;吉尔加拉德就是死在那双魔爪之下。或许,如果金戒指经过再度加热,那文字又会出现。不过,我自己可是不敢冒险伤到这宝物;这是索伦的创造物中唯一美丽得不可逼视的作品,我付出了极多的痛苦才换到它,这对我来说极端珍贵。

「当我找到这些文字之后,我的任务结束了。因为那段文字的确如同埃西铎所推测的,是魔多和魔王仆从使用的语言。上面所写的内容已经为大家所熟知。因为,当索伦戴上至尊魔戒的那一天,三戒的铸造者赛勒布理鹏就从远方感应到了他的语言,听见了他所说的话语;他的邪恶阴谋就这么被揭发于世人眼前。」

「我一离开迪耐瑟的领土,就立刻往北走。罗瑞安来的消息指出,亚拉冈往那个方向走,而他找到了那个叫作咕鲁的生物。因此我必须先去和他见面,听听他的说法。我不敢想像他到底冒了多大的危险才找到这个恐怖的生物。」

咕噜,by Tim And Greg


「那都不足挂齿,」亚拉冈说:「如果有人必须要走到暗黑之门前,或是踩在魔窟谷的剧毒花朵上,那么他肯定是会有危险的。那时,我最后也放弃了希望,开始回家的旅程。就在同时,在幸运女神的眷顾下,我突然间找到了目标:在泥泞池边的小小脚印,不只如此,那脚印十分新,是没有多久以前造成的。我沿著死亡沼泽的边缘追踪那足迹,最后终于抓到了他。咕鲁当时正在一个静滞的臭池塘旁瞪著水面,我悄无声息地靠近,抓住了他。他浑身都是绿色的烂泥,咬了我一口,而我的反应并不温柔;我猜想,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喜欢我了。除了齿痕之外,我再也无法从他口中获得其他的东西。我回到家乡的过程是这段旅程中最痛苦的部分,我必须日夜监视他,逼迫他绑著脖子,嘴里塞著东西走在我前面;直到他因为口渴饥饿才有所改变。我必须不停的赶著他往幽暗密林的方向走。最后,我终于把他交给幽暗密林的精灵们看管;因为我们都同意至少必须要这样做。我也乐得可以把这个臭兮兮的家伙丢开。对我来说,我希望永远不要再看到他,但甘道夫到他身边,和他交谈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甘道夫在亚拉刚的协助下捉到咕噜,交付幽暗密林的木精灵看管


「没错,那是段又臭又长的对话,」甘道夫说:「但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告诉我的故事和比尔博今天第一次公开说明的故事是符合的。但这也不是很重要,因为我早就猜到了。真正重要的是咕鲁捡到这枚戒指的地方就是在格拉顿平原附近的安都因大河中。我也知道这戒指在他手中很长的一段时间,魔戒的力量延长了他的寿命,这是只有统御之戒能够拥有的力量。」

「加尔多,如果这还不构成你所认为的铁证,那么还有我之前所提到的那个试炼。只要有人能够拥有足够的意志力,将刚刚你所看到的那枚不起眼的黄金戒指丢入火中,这只戒指上就会出现埃西铎所提到的印记。我就这样做了,下面就是我看到的记载:」

古董戒指 Memento mori Fede ring,1525-1575,英国,The British Museum(动态图里都是同一枚戒指的不同角度)


Ashnazgdurbatuluk,ashnazggimbatul,ashnazg
Thrakatulukaghburzum-ishikrimpatul

法师声音的改变让众人为之一惊,突然间,它变得邪恶、强大,如同岩石般冷酷。似乎有一道阴影遮住了天上的太阳,门廊瞬间变得黑暗。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精灵掩住耳朵。

「在此之前,从来没人胆敢在伊姆拉崔说出这种语言,灰袍甘道夫。」当阴影掠过,众人恢复呼吸之后,爱隆说。

「让我们希望这会是仅有的一次,」甘道夫回答道:「的确,爱隆大人,我没有徵询你的同意。如果各位不想让这种语言成为全西方的通用语,就请各位放下心中的疑虑:这的确是魔王的珍宝,里面充满了他的邪恶意念,更有他古代注入的强大力量。在黑暗的年代中,伊瑞詹的工匠一听到下面的话语,就知道自己被出卖了:」

魔戒全属至尊御,至尊指引诸魔戒,至尊魔戒唤众戒,众戒归一黑暗中。



「朋友们,还请不要忘记,我更从咕鲁的口中打探出了许多额外的消息。他不愿告诉我们真相,因此他的故事也变得不清不楚。但我至少可以确定,他曾经去过魔多,他一切所知的情报都被拷问出来,因此,魔王才知道至尊魔戒已经出世,被藏放在夏尔很多年。他的仆人几乎追到我们的门口来,不久之后,他也会知道这戒指就在我们这边。」


一群人沈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波罗莫才打破沈默说道:「这个咕鲁,你说他是个小家伙?在我看来,他的体型虽小,但却做了很糟糕的坏事。他最后怎么了?你是怎么处罚他的?」

「他被关在监狱里面,但我们没有残酷地对待他,」亚拉冈说:「他之前已经吃了很多苦。毫无疑问地,他曾经受到过严刑拷打,而对索伦的恐惧依旧深深地印在他心中。不过,我很庆幸他依旧在幽暗密林的精灵看守下。他的怨念十分强烈,足以赐与这瘦小的家伙让人难以置信的力量。如果他逃了出来,可能会造成更多的危险。我猜想,当初魔多派他出来可能是执行某种邪恶的任务。」

Alan Lee魔戒插画:爱隆会议上,向众人揭示咕噜的历史


「糟糕!糟糕!」勒苟拉斯英俊的脸孔上露出了愁容。「现在该我报告坏消息了。我原先只知道这是个不好的消息,但直到刚刚我才知道这有多糟糕。史麦戈,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咕鲁,已经逃出我们的掌握。」

「逃出去?」亚拉冈失声大喊:「这真是个坏消息。恐怕这都是我们的错。瑟兰督伊的精灵怎么会辜负他人的托付?」

「这并非因为我们的疏忽,」勒苟拉斯说:「但或许和我们的善良待人有关,而且,我们怀疑这犯人拥有外人的帮助,他们对我们知之甚详。在甘道夫的要求下,我们日夜监视这只生物,即使我们非常疲倦也不敢松懈。甘道夫还特别交代我们,他或许是治得好的,我们又不忍心让他终日被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地洞中;这可能会让他恢复原先的习惯。」

「你们对我可就没那么好了,」葛罗音眼中精光一现,他回想起了当年遭到精灵国王囚禁的情景。

「别这样!」甘道夫说:「亲爱的葛罗音,不要这么耿耿于怀。当年是个天大的误会,你们之间应该早就误会冰释了吧!如果在此又重复当年精灵和矮人的旧怨,那这次会议不如解散好了。」

葛罗音站起身,深深一鞠躬。勒苟拉斯继续道:「在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会领著咕鲁在森林里面散步。有一株离群甚远的大树是他最喜欢攀爬的地方,我们经常会让他爬到树顶,感受那自由吹拂的空气;但我们随时都会在树下安排一名守卫。有一天,他爬了上去,却拒绝再爬下来,而我们的守卫又不想要跟著爬上去。咕鲁手脚并用的攀爬能力十分惊人,连我们都比不上,因此,守卫继续在树下站岗,等待他下来。


「就在那无星无月的一天晚上,半兽人悄无声息地攻击了我们,不久之后我们就将他们击退了。虽然他们人数众多、骁勇善战,但森林可是我们的故乡,他们只惯于在山中行动。当战斗结束时,我们发现咕鲁逃跑了;他的守卫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虏了。就我看来,这场攻击就是为了拯救他而来,而他也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但我们猜不出来他是怎么办到的。不过,咕鲁非常狡猾,魔王的爪牙又遍布各地,这之中必定有关联。恶龙被击溃时一并被赶走的魔物又再度大举入侵;除了我们管辖的地方之外,幽暗密林又再度成为一个充满邪气的地方。」

「我们之后就再也抓不到咕鲁了。我们跟踪他和一大群半兽人的足迹到了森林的深处,一直往南走,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就进入了依旧邪恶的多尔哥多;那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我们无法进入那个邪恶的地方。」

旧书纸雕,英国艺术家 Su Blackwell的作品


「唉,好吧,他逃走了,」甘道夫说:「我们也没有时间再度去找寻他,只能任由他去了。但是,或许,他会扮演的角色,是索伦也无法预见的。」

手动机械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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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邓嘉宛译本:可与上面的朱学恒译本对照着看,两版互为补充】
  
  “是啊,这真是个相当长的故事。”弗罗多回答,“可是我总觉得故事还不完整。我还想了解好多事,尤其是有关甘道夫的部分。”
  来自灰港的加尔多就坐在附近,他听到了弗罗多的话。“你说的正是我想说的。”他叫道,并转向埃尔隆德,“智者或许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半身人的珍宝就是争议已久的主魔戒,但不如智者博学的人们恐怕不这么认为。我们是否可以听听证明?而且,我还要问,萨茹曼怎么说?他通晓有关魔戒的学识,可是他却不在场。如果他知道我们刚才听说的一切,他会有什么建议?”
  “加尔多,你问的这几个问题,是彼此关联的。”埃尔隆德说,“这些问题我并未忽略,它们应该获得答复,但这些事要由甘道夫出面澄清。我最后才点他的名,因为这是他应得的尊重,这整件事,他才是真正的领导者。”
  “加尔多,”甘道夫说,“有些人认为,格罗因带来的消息,以及弗罗多遭到的追击,足以证明半身人的珍宝对大敌来说价值非常。然而它是一枚戒指。那么,是哪一枚呢?那兹古尔持有九戒;七戒要么被夺,要么已毁。”格罗因听到这里动了动,但没说话。“而三戒我们知道在哪里。这一来,他如此迫切想要的这枚戒指,到底是什么?
  “从失落到寻获,从大河到大山,这当中确实耗费了很长时间。但智者所缺失的那部分知识,终于得以补全,尽管为时太慢——大敌紧追在后,比我担心得还要接近。好在情况似乎是,直到今年,就是这个刚过的夏天,他才得知全部真相。
  “在场有些人应该记得,多年前,我亲自斗胆闯入多古尔都的死灵法师的大门,悄悄探查了他的所作所为,从而确认我们的恐惧乃是现实——他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古时的大敌索隆,终于再度凝聚成形,有了力量。有些人应该也记得,萨茹曼当时力劝我们不要公开对抗他,导致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监视而已。但到了后来,他的阴影逐渐增长,于是萨茹曼不再反对,白道会全力以赴,将那邪恶逐出了黑森林。也正是在那一年,这枚魔戒被找到了——真是个奇怪的巧合,如果这真是巧合的话。
  “但是,正如埃尔隆德所预见的,我们行动得太迟了。索隆也在监视我们,对我们的袭击早有防备。他通过驻守着九大爪牙的米那斯魔古尔,远远统治着魔多,直到万事俱备,才从我们面前溃退,但他只是假装落荒而逃。等他到了邪黑塔后不久,便公开宣告自己东山再起。然后,白道会最后一次聚首,因为彼时我们得知索隆空前地急于找到至尊戒。我们当时担心,他已经获知一些我们仍一无所知的消息,但萨茹曼说那不可能,并且对我们老调重弹说:至尊戒永不可能再在中洲寻获。
  “他说:‘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我们的大敌知道我们没得到它,它仍然下落不明;但他会认为,失落的东西仍有可能被寻获。不要怕!他的企望会欺骗他。我岂不是潜心研究过这项事由吗?那枚主魔戒落入了安都因大河中,而在很久以前,在索隆还蛰伏未起时,它便顺流而下,被冲入了大海。就让它留在那里,直待世界终结好了。’”
  甘道夫陷入了沉默。他从廊上向东凝视着迷雾山脉的遥远群峰,危及这世界的祸根,长久以来就隐藏在那片大山底下。他叹了口气。
  “当时我犯了错,”他说,“我被智者萨茹曼的话哄骗了。我本该更早去发掘真相才对,倘若如此,我们现今的危险就会降低许多。”
  “我们全都犯了错,”埃尔隆德说,“若不是你的警惕,或许黑暗早就已经临到我们头上了。请继续说吧!”
  “从一开始,我心里就毫无理由地担忧。”甘道夫说,“我很想知道此物是怎么落到咕噜手里,他拥有它又有多久了。因此,我对他设下监视,猜测他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黑暗,出来寻找他的宝贝。他出来了,却逃脱了监视,下落不明。然后,唉!我搁置了这件事,只是继续观望和等待,一如既往——而我们总是观望等待得太多了。
  “时光飞逝,我忙于许多旁务,直到我的怀疑再次惊醒,突然变成恐惧。那个霍比特人的戒指是哪里来的?万一我恐惧成真,我们该怎么处置它?这些事我一定得拿个主意。但我没向任何人提起我的恐惧,因为我知道如果一言不慎传了出去,将会招来大祸。长年来所有与邪黑塔的斗争当中,背叛始终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那是十七年前的事。很快,我就察觉到夏尔四周聚集起各种各样的奸细,甚至包括飞禽走兽,我的恐惧更深了。我请求杜内丹人相助,他们加倍了警戒。同时,我向伊熙尔杜的继承人阿拉贡表明了心中所虑。”
  “而我建议,”阿拉贡说,“尽管似乎太迟,我们仍应该追捕咕噜。并且,伊熙尔杜的过错,理当由伊熙尔杜的继承人出力弥补。于是,我和甘道夫一起展开了漫长又无望的搜索。”
  接着,甘道夫讲述了他们如何探索了整片大荒野地区,甚至抵达了阴影山脉和魔多的屏障。“我们在那里得到了有关咕噜的传闻,我们猜他在那片黑暗的山岭中住了很久。但我们一直没找到他,最后我绝望了。然后,我在绝望之中又想到一种测试方法,这样就不必非要找到咕噜——那枚戒指本身就可能说明它是不是至尊戒。我想起了我在白道会上听见的话,那是萨茹曼所言,当时我未多留意,现在我却在心中将字字句句听得分明。
  “‘九戒、七戒和三戒,每一枚上面都镶有合适的宝石。’他说,‘至尊戒却没有。它是一个圆环,没镶宝石,朴实无华,就像一枚次级魔戒。但它的铸造者给它做了记号,这些记号内行人或许还能看见,并且辨认出来。’
  “那是什么样的记号,他并没说。现在会有谁知道呢?铸造者知道。萨茹曼知道吗?他的学识虽说渊博,但总有其来源。这枚魔戒在失落之前,除了索隆,还有谁曾戴在手上?只有伊熙尔杜一人。
  “一念及此,我便放弃追踪,迅速赶到了刚铎。过去,我所属的族类成员在刚铎颇受礼遇,而其中最受礼遇的是萨茹曼。长年来他都是历任白城城主的座上宾。然而这次德内梭尔大人对我却不如从前那般欢迎,他勉强同意我去查阅他收藏的经卷和书籍。
  “‘如果你确如所言,只是要寻找古时以及白城创立之初的记载,那你就去看吧!’他说,‘在我看来,过去不若将来黑暗,而将来才是我所关心的。不过,萨茹曼曾在此作过很久研究,除非你的本事比他还大,否则你就找不出任何我不通晓的事——我才是精通这座白城的历史学识的大师。’
  “德内梭尔虽这么说,但他的藏书当中有许多记载,如今就连博学之士也很少有人能读懂了,因为那些文字和语言对后世人类而言,已是艰深晦涩。波洛米尔,米那斯提力斯仍保存着一卷伊熙尔杜亲自写下的书卷。我猜,自从诸王血脉断绝之后,这书卷除了萨茹曼和我之外,再无旁人读过。要知道,伊熙尔杜并没有像某些传说里所讲的那样,直接从魔多的战场上启程离开。”
  “也许北方这么传说,”波洛米尔插嘴道,“但刚铎尽人皆知:他先来到米那斯阿诺尔,在那里陪侄子美尼尔迪尔住了一段时间,指导他,然后才把南方王国的统治权交托给他。也是在那时,伊熙尔杜种下了白树的最后一棵幼苗,以纪念他的弟弟。”
  “也是在那时,他写下了这份书卷,”甘道夫说,“而这点在刚铎似乎无人记得。这书卷跟魔戒有关,而伊熙尔杜是这么写的:
  从今时起,主魔戒将成为北方王国的传家之宝;但刚铎亦居住着埃兰迪尔的子孙,有关主魔戒的记载当留在此地,以免有朝一日这些重大事件遭到淡忘。
  “在这些话之后,伊熙尔杜描述了他得到魔戒时的情况:
  我刚刚拾起它时,它还很烫,烫如烙铁,并灼伤了我的手,让我怀疑我是否永远无法摆脱它带来的疼痛。然而,就在我书写时,它已变冷,似乎还缩小了,其美丽与形状却依然如故。它上面的文字,起初清晰如红焰,现已开始褪淡,难以辨认。那行字以埃瑞吉安的精灵文刻成,因为魔多没有文字堪当如此细致的工艺,但那种语言我并不懂得。它难听又粗野,我认为它是一种黑暗之地的语言。我不知道它说的是什么邪恶内容,只在此临摹一份,以免它褪淡不见。或许,魔戒仍在怀念索隆之手的热度,他的手漆黑,却如火般炽热,吉尔–加拉德便是死在这双手上。或许,若是将这金戒烧热,字迹就会重新出现。但我个人绝不会冒任何损伤此物的风险——它是索隆全部造物中惟一的美丽之物。它对我来说弥足珍贵,我付出了深重痛苦才得到它。
  “一读到这些描述,我的探索便到了终点。因为那行临摹出的文字确实如伊熙尔杜所猜测的,是魔多和邪黑塔爪牙的语言,而那行文字的含义已经众所周知——索隆首次戴上至尊戒那日,三戒的铸造者凯勒布林博便已察觉,并从远方听见他说出了这些话,索隆的邪恶企图也因此暴露无遗。
  “我立刻向德内梭尔告辞,但就在我北上的途中,从罗瑞恩传来讯息说,阿拉贡刚经过该地,他已经找到了那个叫咕噜的生物。因此,我先去跟他碰头,听他讲述经过。我甚至不敢猜想,他独自经历了什么样的致命危险。”
  “那些危险没有必要多说。”阿拉贡说,“一个人若必须走近黑门的监视所及之处,或踏过魔古尔山谷的致命之花,那么他必然会经历危险。我本来到最后也绝望了,开始踏上返家之路。接着,全凭运气,我突然碰上了我在搜索的——泥塘边的浅脚印。当时那足迹既新鲜又急促,但不是去往魔多,而是离开。我沿着死亡沼泽的边缘追踪那足迹,然后逮到了他。那时正是傍晚,天色渐暗,咕噜潜伏在一潭死水旁,盯着水里看,被我一举擒获。他全身裹满绿色的黏液。恐怕他永远也不会喜欢我,因为他咬了我,我也没手下留情。从他那张嘴里,我除了牙印什么也没得到。我觉得,我整个旅程中,这段归途是最糟糕的。我日夜看着他,给他脖子上套了根绳子,驱赶他走在我前面,还堵住了他的嘴,直到他因为缺水少食而被驯服。我押着他一直朝黑森林走,终于把他带到那里,交给了精灵,因为我们事前决定这样做。他臭气熏人,我很高兴不用再跟他作伴。我个人希望永远别再见到他。不过甘道夫来了,耐着性子跟他谈了很久。”
  “是的,冗长又无聊,”甘道夫说,“但总算有点收获。首先,他所说的失掉戒指的经过,跟刚才比尔博首度公开的一致,但那并不重要,因为我早就猜到了。不过,我却因此头一次得知咕噜的戒指是来自金鸢尾沼地附近的大河里,还得知他拥有它很久了,有好几倍他那个小种族的寿命之久。那戒指的力量大大延长了他的寿命,但只有主魔戒才具备这样的力量。
  “如果这还不足为证的话,加尔多,我说过还有另一个测试方法。这枚刚才举起来给你们看的戒指,浑圆又不加装饰,而如果有人下定决心将这金戒放进火里烧一会儿,就仍可在上面读到伊熙尔杜所说的文字。我已经那么做过,而这是我所读到的:
  Ash nazg durbatul?k, ash nazg gimbatul, ash nazg thrakatul?k
  agh burzum-ishi krimpatulnote”
  
  巫师嗓音一变,令人大吃一惊。他的语声突然变得凶狠、强大,如岩石般粗厉。似乎有道阴影掠过了高悬的太阳,门廊一时之间也暗了下来。人人都禁不住战栗,精灵全捂住了耳朵。
  “灰袍甘道夫,过去从没有人敢在伊姆拉缀斯用这种语言说话。”等阴影过去,众人缓过气来,埃尔隆德说。
  “让我们希望以后也没人会再在此地说它!”甘道夫回答,“但是,埃尔隆德大人,我并不求你原谅。因为,要是不想很快在西部每个角落都听见这种语言,那就让我们所有人都别再怀疑了——此物的确就是智者所宣称的那件大敌的法宝,它满载着他的全部恶毒。他在古时所拥有的力量,有极大一部分就蕴藏在此戒之中。以下便是那些自黑暗年代流传至今的话语,埃瑞吉安的工匠当初听见,便知道自己遭到了背叛:
  统御余众,魔戒至尊,罗网余众,魔戒至尊,禁锢余众,魔戒至尊。
  “而且,各位朋友,你们要知道:我还从咕噜那里得知了更多。他一点也不情愿开口,说的故事也不清不楚,但毫无疑问他去过魔多,并且在那里被迫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因此,大敌如今知道,至尊戒已被寻获,长期以来都在夏尔。由于他的爪牙几乎追到我们门前,他也很快就会知道——也许就在我说话的这会儿,他已经知道——它就在我们这里。”
  众人坐在椅上,默默无言。过了好一阵子,波洛米尔才开口说:“你说,那个咕噜是个小东西?小,却是个大祸根。他后来怎样了?你们怎么处置他了?”
  “他被囚禁起来了,仅此而已。”阿拉贡说,“他已经受了不少罪。毋庸置疑,他曾遭到酷刑折磨,对索隆的恐惧蒙蔽了他的心。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一件事,那就是他被警惕的黑森林精灵妥善看管着。他积恨甚深,这给了他极大的力量,你很难相信那么瘦弱枯槁的一个人竟会有那么大力量。假使他获得自由,他还能干出许多坏事。我毫不怀疑,他之所以获准离开魔多,是负有邪恶任务的。”
  “唉!唉!”莱戈拉斯叹道,英俊的精灵面孔满布愁云,“现在必须得说我被派来传达的消息了——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我直到现在才知道,这消息对在座各位来说可能有多糟糕。斯密戈,也就是你们说的咕噜,已经逃脱了。”
  “逃脱了?”阿拉贡失声叫道,“这的确是坏消息!恐怕我们全都要无比懊悔。瑟兰杜伊的族人究竟怎么会有负重托?”
  “并不是因为监管不周,”莱戈拉斯说,“但或许是因为好心过头。而且,我们担心:囚犯是获得了旁人协助,对方比我们想像得更为了解我们的作为。我们应了甘道夫的嘱咐,日夜看守着这个生物,哪怕我们其实对这任务十分厌倦。但甘道夫嘱咐我们,他仍然有救,我们不应对他绝望,而且我们也不愿将他成天囚在地牢里,因为他在那里可能又会重陷从前的黑暗心思中。”
  “当年你们对我可没那么客气啊!”格罗因说,眼中光芒一闪,想起了过去被精灵王囚禁在厅堂深处的经历。
  “拜托!”甘道夫说,“我的好格罗因,请你别打岔。那是个令人遗憾的误会,早就已经了结啦。如果精灵和矮人之间所有的恩怨都要在此拿出来讲,那我们还不如干脆放弃这次会议。”
  格罗因起身鞠了一躬,于是莱戈拉斯续道:“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会带咕噜在森林中走走。林中有棵大树,它兀自高耸,离其他树木都颇有距离,他很喜欢爬上去。通常,我们都会任他爬到最高的树枝上,好感受自由的风,不过我们会安排卫士在树底下看守。有一天,他拒绝下来,而卫士们又不想爬上去抓他——他已经学会了用脚抓紧树的把戏,就跟用手抓一样牢。于是,他们在树下一直坐到了深夜。
  “就在那个无星无月的夏夜,奥克出其不意向我们发动了袭击。我们费了些时间才把他们击退。他们数量既多,又很凶猛,但他们是从山脉另一边过来的,不熟悉森林。等战斗结束,我们发现咕噜不见了,看守他的卫士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如此一来,事态便很明显了——那场突袭正是为了营救他,而他事先就知情。我们揣测不出此事是怎么计划的,但咕噜十分狡猾,而大敌又有众多奸细。除掉恶龙那年所驱逐出去的各种妖物,已经大举卷土重来,黑森林在我们维护的王国领域之外,再度成了邪恶之地。
  “我们没能重新抓获咕噜。我们在众多奥克的脚印中发现了他的踪迹——径直扎进森林深处,往南而去。但没多久他就摆脱了我们的追踪,而我们也不敢继续追猎下去,因为我们当时接近了多古尔都,那里仍旧是个非常邪恶的地方,我们从不去那里。”
  “好吧,好吧,他已经跑了。”甘道夫说,“我们没时间再去找他。就随他去吧。但是,他可能还会扮演一个不管是他自己还是索隆都料想不到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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