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迟到 || 晨起闻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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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老迟到，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爱生活爱旅行，走过千山万水，珍惜行履年华，闲暇码文字，回味照初心。作品散见于报刊杂志和微刊平台。

晨起闻鸟鸣

那天清晨，天刚刚亮，鸟儿的叫声好像就在身边，不时传进耳里。向来不愿睡懒觉的我，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全无睡意。未能一觉自然醒，顿生许多厌恶，我索性翻个身，揉下蒙眬的眼睛，心想，听会儿鸟鸣，不失为乐事一桩，实际只能如此。

想而遂愿固然美，不料事与愿违，鸟儿好久默不作声，像在故意捉弄人。我心有不甘，似乎来了精神，与它比着耐性，直到听见窗外叫声传来，顿感常胜将军一般，唯有坚持到底，才有凯旋之时。

初次较量，大获全胜，我打心底喜滋滋的，便起身下了床，轻轻地抬起脚，蹑手蹑脚走向窗前，又小心翼翼地拉下窗帘，想看看到底是只什么鸟。只在一瞬间，窗台外沿上的鸟儿警觉地扭下脖子，迅即张开翅膀，如出弦之箭，循着它的身影再看，鸟儿已在空中展翅翱翔，不一会儿，连个影儿都捕捉不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不知是鸟的叫声唤来了晨曦，还是晨曦送来了鸟的叫声，时常会有清脆的鸣叫声传来，富有规律性，有点习以为常，不再刺耳生厌，反而感到有些悦耳。

有一天入睡前，我突发奇想，不能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于是，把最外层的窗帘畅开着，室内帘子留了有五指宽的一条缝隙，想在次日清晨一睹芳容。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悄悄地靠近，全神贯注地站在帘子后面，眼光透过缝隙，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

时间过得真慢啊，一秒两秒，几分钟过去了，始终不见鸟儿的身影，那时有种失落悄然而至。都说早起的鸟儿有食吃，莫非在觅食路上？抑或正在享受早餐美食？我有点沉不住气了。

正想像的工夫，鸟儿飞来了，动作娴熟，轻巧地落在外面窗台上，探头探脑，四下张望，似乎没发现躲在帘后的我，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很是可爱。

此时，我又惊又喜，还伴着一些兴奋，差点发出声响。我努力抑制着情绪，平静下心情，仔细地打量起来。

眼前这只可爱的小精灵，我是认识的，并且能叫上名字。没错，是一只喜鹊。只见从头部到背部再到尾部，像是故意涂抹成的黑色，在以黑作底色的上面，从背到尾又泛着些许细微的淡紫和绿蓝，翼肩有块大形白斑，双翅乌黑发亮，腹部一片纯白。整体看来，其背、肩、翅、腹，由黑到白，由白到黑，黑白相间，对比分明，十分漂亮。

我陶醉在观赏之中，不忘踮起脚尖，伸长脖子，贪婪地想一次看个够。

窗台上方寸之地，喜鹊自由自在地踱着步。腿和脚都是纯正的黑色，其喙不太长，前端稍曲，似钩又非钩，通体发黑，与颈下直至胸部的黑色连成一体，直至腹部白色边界，看上去泾渭分明。

我凝神屏气地看着鸟儿，鸟儿旁若无人地环顾左右，它的目光炯然有神，但丝毫没发现有人在偷窥。我没感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心里反而忍不住地乐。

这时，又见鸟儿双翅一张一翕，像在抖落身上的尘埃，那眼珠乌黑，正中只有米粒大的一个白点，画面胜过“万绿丛中一点红”。

鸟儿在窗台上移动了几步，那稍长的尾巴如同一个完美的楔形，时而斜着向下，时而向上翘起，也是可爱极了。它停了下来，昂起头，伸张脖子，左右转了几下，张开了嘴巴，吱，喳，吱喳，吱喳吱喳，吱吱喳喳地叫了起来，清脆悦目，声音传遍了整个早上。

晨起闻鸟鸣，身心俱为兴。那时，真的醉了，不再去计较被吵醒的烦恼，倒是颇有“喜上眉梢”之乐。想到这个成语，眼前浮现出鹊登梅枝的喜庆画面，丹青妙手素来喜欢以之为题，妙笔生花，乐此不疲。

很久以来，喜鹊即被民间赋予吉祥喜乐之义。许多大师画鹊兆喜，信手拈来。又如双鹊加古钱、地下獾树上鹊，分别寓意喜在眼前、欢天喜地，无不表达了人们追求美好之心。观一物，思其远，这个清晨有收获。

自从有了这第一次“喜相逢”，感觉就像熟悉的老朋友一样，喜迎春风暖融融，鹊鸣吱吱笑顽童。后来，我经常及早起来，宛若在赴一场约会，听听鸟儿鸣叫，看看它的身姿，在清晨，安静地享受一段极其短暂而曼妙的时光，分外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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