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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孤儿的六生六世之七

他比赵武早几年任卿赵武任新军佐时他已经是中军佐了两人没有恩怨没什么交集更没有报仇的好戏

 

荀罃

简介

荀罃是荀首的儿子,字子羽,谥号武,又称智武子、智罃。邲之役时随父出征,被楚军俘虏,当了快9年战俘,荀首死后出任下军佐,最后升至中军将。是帮助晋悼公复霸的第一功臣,是智氏也是荀氏中的第一号人物。生年不详,卒于前560年。

一、     生年探索

荀罃是个重要人物,猜测他的生年有助于了解历史,所以就猜一猜了。荀林父于前633年任晋文公的指挥车车夫,如果他当年25岁,前594年去世时为64岁。林父有两个弟弟,荀驩与荀首,荀首最小。荀首可能比林父小510岁。依此,前597年邲之役时,林父为61岁,荀首为5156岁,荀罃为20多至30余岁。晋悼公即位时他已经40多至50多岁,担任执政时他已5060多岁,他活了将近6070年。

二、履历

1.下军中低阶干部,前597年邲之役时,被楚国的熊负羁大夫俘虏,成为战俘,前588年归国。晋厉公被弒后,他担任迎君特使到洛阳迎接新君返国。

2.下军佐,荀首死后任下军佐,时间在前583578年之间。

3. 他的第二个卿职则从下军佐跳到中军佐。
574年初时将佐名单如下。
六卿:栾书、士燮、郄锜、中行偃、韩阙、智罃。
新军:郄犨、郄至。

同年6月士燮去世,名单变为:
六卿:栾书、郄锜、中行偃、士匄、韩阙、智罃。
新军:郄犨、郄至。
同年冬,三郄被杀,名单变为:
六卿:栾书、胥童、中行偃、士匄、韩阙、智罃。
同年底胥童被杀,名单变为:
六卿:栾书、--、中行偃、士匄、韩阙、智罃。
次年初晋厉公被杀,晋悼公即位。已知的名单为:
六卿:韩阙、--、--、--、魏相、栾黡。
魏相任卿的同年就死了,新名单是:
六卿:韩阙、--、--、--、栾黡、士鲂。
中行偃、士匄、智罃这三人的排名不详,只能跟据后来的记载住回推,笔者的推论是中行偃有弒君之罪,很可能依赵朔前例,官居原职不予升迁作为处罚;士匄无罪,而且弒君前不听乱臣的召令,应予升迁,但是,他前面只有一个空位:中军佐,把它交给一个任卿才半年的中青代,合适吗?因此,年长的智罃有机会跳到中军佐。也许,犯了弒君大罪的中行偃对强势君主悼公释出善意自请降职,于是上军将佐位置对调。因此,较可能的六卿排列是:韩阙、智罃、士匄、中行偃、栾黡、士鲂。
4中军将。前566年韩阙退休,荀罃升为中军将,前560年在中军将任上去世,中行偃接中军将。

二、     事迹

1.     邲之役被俘。他如何被俘?历史没有记载。东周列国志说他被荀林父指派,乘着防御用的重型马车来接应赵旃与魏锜,结果来晚了,没接到人,反而被蜂拥而至的楚军俘虏。这是不靠谱的说法,因为魏锜早就自己回去了,赵旃确实被接应者接回去了,接应者应该也同时回营的,那时,楚国大军还没出发呢。

2.     战俘历练。智罃于二三十岁时被俘,过了8年多的战俘生活,人生的黄金时期就埋葬在这里了。在敌人的环境下生活不容易,只要肯学就能更深入的了解敌人,回国时他已经是个楚国通了。

3.     天王级对话。回国前,楚共王替他送行,傻呼呼的十二三岁少年大概想听到感恩戴德的话与叩头如捣蒜的声音,收到的回复却是一箱软钉子。智罃留下一段经典有力的答话。

楚王:「你恨我吗?」
智罃:「两国打仗,下臣不才,不能胜任,成为俘虏。贵国不杀我来祭旗鼓,使我能返国受制裁,这是君王的恩惠。只怪下臣无能,岂敢怨恨别人?」
楚王:「那么你感激我吗?」
智罃:「两国各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减轻百姓负担,克制自己的愤怒而互相谅解。双方交换俘虏以实现友好,这么好的事我也无缘参加,又岂敢以为自己有分而送上感激,因此我不敢说要感激谁。」
楚王:「你回国后要如何报答我?」
智罃:「下臣不敢有怨恨,君王也不要盼望感激,没有怨恨也没有感激,下臣不知该报答什么。」
楚王:「既然如此,就说说你心里的话吧。」
智罃:「靠君王的威灵,让被拘禁的下臣能带着骸骨归晋,国君让我伏法,我就死而不朽。如果国君顺从君王的恩惠赦免下臣的死罪,把我赐给君王的外臣荀首,荀首向国君请求,把下臣诛杀在宗庙里,我也死而不朽。如果命令不是这样,而是让下臣继承祖宗的职位,按秩序轮到我参与国事,率领偏师守卫边疆。即使遇到君王,下臣也不敢退避,要竭尽全力拼死相争,绝无二心。下臣将以竭尽臣礼回报君王。」
楚王:「(有如此贤臣)恐怕我们争不过晋国。」分析一下,这不是「四不一没有」的1.0版吗?不恨你,不感激你,不报答你,不怕战场上见,加起来就是也无恩怨也无情,小英,对不起,小罃跟你没半点关系。小楚王一直做球给智莹发挥,到最后才端出有一点见识的结论,这一局输到只剩内裤。

4.     厚待愿意帮助自己的商人。智罃被关在楚国时,有个郑国商人准备把他藏在大布袋中偷运出楚国,计划还没实施,传来要换俘的消息,偷渡计划就终止了。郑国商人后来到晋国,智罃非常友善的对待他,就像对待救命恩人一样。商人说:「我没有功劳不敢受这样的款待,我是身分低微的行商,不是红顶商人,不能欺骗君子。」于是他离开晋国到齐国去了。

5.     任卿。他任卿的年份是个谜,前面已经说过,连他任卿的职位也有故事可说。郄克、荀庚、士燮,都是以中军将之子的身分担任上军佐,荀首以战争英雄身分与荀林父的关照,也分到一个上军佐,这几家把持执政权力,不让外人插足。郄克去世时晋景公打破惯例,让下军将栾书空降为中军将,这是他夺回人事权的开始而不是孤例。前583年,下军佐赵同被杀害,遗缺成为众豪门争夺的目标,结果是老好人新中军将韩阙出线。这证明在晋景公眼里,智氏父子并不出色,或者,他对荀氏家族有提防之心。他要抽梁换柱?换竹?换笋?换荀啦。荀氏换不掉,只能多插几个外人,稀释一下。

6.     重用。前573年初,晋国发生弒君案,晋厉公被权臣栾书与中行偃杀害,他们要立新君,国内找不到,就在国外选人,看上了住在周王城的孙周。他们派与弒君没有瓜葛的智罃与士鲂去迎接孙周。晋悼公上台后人事大洗牌,中下级官员一一唱名并报出长处后再任命,最高至下军将魏相,理由是魏相的父亲魏锜在邲之役时协助荀首俘虏公子谷臣与连尹襄老,结果换回了智罃。此外,鄢陵之役时他又射伤楚共王,使楚军败退,晋国安定,有这么大的功劳,他的子孙怎能没有卿位呢?。才14岁的孙周怎么会对晋国的官员动态如此熟悉呢?八成是智罃与士鲂在迎君途中给他做了报告。

7.     历史未说的秘密。《国语,晋语七》遍载百官任命的原因,独漏下军佐栾黡及中、上军将、佐的名单。又到猜谜的时间了。因为栾黡是弒君主犯栾书的儿子,栾书是该处罚又不能处罚的人,只好以本人去职(或许凑巧去世)换取保留家族,栾黡被悄悄地任命而不给一句赞词了。还有一个动不得的元凶大恶中行偃盘据上军,不知这个交易是怎么做的,结果就是下军将韩阙升中军将,下军佐智莹升中军佐,上军将中行偃降为上军佐,上军佐士匃升为上军将,为了两个元凶的面子,顶级将佐的任命也没有一句赞词。

8.     韩阙执政。韩阙是个老政治家,前573年,任中军将的当年,楚攻宋,宋向晋求救,韩阙就出兵救宋,两军在靡角之谷相遇,楚军撤退。次年韩阙又率领诸侯联军攻打郑国。前569年韩执政官第3次露脸,感叹晋国接受陈国为盟友为不知时。(陈距楚近,离晋远,晋国无力护陈。)同年稍后,又向鲁国人讯问奏乐的礼节,第4次露脸是宣布退休。韩阙执政7年,只有头两三年努力工作,后来几乎在待退状态,政治、军事都由智罃负责。有网友说韩阙退休是为了让贤,笔者认为未必,前615年河曲之役时,他已经是军法长(司马)了,如果他那时25岁,或许更大,49年后退休,则退休时至少74岁,已经太晚了,智罃已经多等好几年了。

9.副执政执政。韩阙攻郑,攻破国都的外城,在洧水边大破郑国的步兵部队,郑国还不投降,韩阙又率领联军部队入侵楚国与陈国。楚国则以攻宋为反击,连郑国也派兵攻宋,晋国没有占到便宜。次年,(前571,晋悼公3年)智罃代表晋国与盟国代表开会讨论对策,鲁国的孟献子建议在虎牢筑城戍守,这样郑国会觉得芒刺在背,就会放弃左右摇摆的政策,而一心归顺晋国,可以免除连年征战之苦。智罃赞成这个主意,他想得更深,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拉齐国入伙,会有后患。于是他以动武为威胁,迫使齐国参与筑城与戍守。虎牢城筑成之后郑国果然归顺,却一如既往只是暂时的,楚军一来,他们又倒向楚国,晋国还得另想办法。在虎牢城戍守之后,对付郑、楚的军费果然减少许多。

10.执政之初。前566年韩阙退休,智罃接掌中军将,士匄为中军佐,弒君案主犯中行偃还是上军将。另一个弒君主犯的儿子栾黡是下军将,应该升上军佐的,他推辞了,不是他谦虚,是情势使然。如果弒君主嫌与另一个主嫌的儿子在同一个将军府上班,不要说晋悼公不答应,中行偃也会把他轰出来。下军佐士鲂是士会的儿子,士匄的叔叔,他也跟着推辞,于是上军佐就交给韩阙的儿子,韩起了。此时的智罃在六卿中,年龄、辈分、能力,都无人可及,加上晋悼公的信任,智罃的时代来了。

9.     三分四军,三驾疲楚。前564年,智莹率领诸侯联军伐郑,郑国又重施故技,求和。中行偃说:「围点打援,一定要跟楚国打一场,不然,不会有结果。」智罃说:「许他求和,让楚国跟他打。把我们的四军分成三队,每队都有四军的旗帜与人员,每次一队加上诸侯的精锐,轮流面对对手,楚国一定不能长久支持,累垮他比打垮他更有利。」诸侯们都不想打,都赞成智罃的主意,就准郑国求和。接着要发誓结盟,晋国给郑国的誓词是「今日结盟以后,如果郑国不是只听晋国的命令,就要受盟约的制裁。」郑国的执政公子騑跑出来说自己的誓词:「上天降祸给郑国,让郑国处在两个大国中间,大国不讲正义,只以武力威胁,使郑国的死者见不到祭祀,活人累得半死也没有收成,又无处申告。今日结盟以后,郑国如果不服从有礼而又强大,可以庇佑人民的国家,而敢有二心,就要受盟约的制裁。」这哪像战败国的誓词?中行偃说:「改誓词。」郑国人说:「已经昭告大神了,如果可以改誓词,也可以背叛大国。」中行偃正要发飙,智罃对他说:「我们确实缺德,要挟别人加盟是不合礼的。不合礼怎么当盟主?姑且结盟回去,休养德行,休整军队后再来,郑国迟早会服我们的。假如我们不讲道德,大家都会背弃我们,岂止郑国而已?假如我们能美好和睦,更远的人也会来归,岂止郑国而已?」于是结盟后退兵。

才退兵,晋国人就后悔了,智罃压不住,又率盟军来攻郑,理不直,气不壮,就占不到便宜,盟军灰头土脸的撤退了。郑国的子孔认为晋军没有士气,又急于回国,铁定没战力,要追击晋军,子展反对,所以没有上演狗咬虎之战。楚国又来攻郑,晋国没来救,郑就再度倒向楚国。
不理郑国了,回国后晋悼公谋求休息养民的办法,魏绛建议一个大布施大节约行动,每个人,从晋侯至庶民都把自己的多余之物捐出来,分给需要的人,开放山林管制区给平民使用,不做新器具,尽可能用旧品,车马衣服够用就好,不求多余,招待贵宾也只用一种牲畜,只用一年时间全国上下都有结余。再对郑国用兵,用智莹计谋的三分之一兵力出击,却不与楚军决战的战术,楚国的补给线长,出兵成本高,吃鳖两三次玩不下去了。楚国还是当年放智莹回国的楚共王当家,他已经40岁左右了,还是没长智慧,听说晋军的中、上、下、新,4军都来了,主帅还是留学楚国9年的楚国通智莹,他就小心又小心,刚好就中了智莹的拖字计。此后郑国才老老实实的归顺晋国。

564年,老冤家秦国约楚国一起伐晋,楚共王答应了。执政官子囊说:不可以答应,现在我们比不过晋国,晋侯能识才适所,法令不常改。卿将会让贤,大夫不失职,战士认真训练,农民努力耕作,工商奴隶都各安本业。韩阙已告老退休,智罃敬慎执政。中行偃安分地让比他年少的士匄居于他的上位,中军佐。韩起比栾黡年轻,而栾黡、士鲂愿意让他领导,让他佐上军。魏绛有许多功劳,他认为赵武比他能干,他愿意接受赵武的领导。晋国现在国君明察,诸臣尽忠,上层的人知礼让,下层的人努力做事。现在不能与晋国为敌,必须与他和好相处,请大王再考虑。楚王说:我已经答应了,虽然比不上晋国,还是要出兵。楚国依约出兵,只是装样子。秦国只能偃旗息鼓悄悄进兵,晋国却因闹饥荒,没有派军迎击。

11. 被逼攻灭偪阳。在厉行节约厚植国力的同时,晋国没有忘记外交战,前563年,晋国发动中原诸侯12国与楚国的后院之敌,吴国国君寿梦在柤〈今江苏邳县北,当时楚地〉会面。会面之前,中军佐士匄与上军将中行偃建议消灭在柤旁边的偪阳,一个未参加联盟的独立小国,把它送给宋国的向戌,作为宋国始终臣服晋国的谢礼。智罃反对,他说:「偪阳城虽小却很坚固,胜了也没光彩,拿不下来就是笑话。」二人帮却坚持己见,智罃只好低头勉强答应于是在大会之后晋军与诸侯联军攻打偪阳,正如智罃预料的久攻不下。二人帮又去对荀罃说:「雨季就要到了,还是早一点退兵吧。」,荀罃有战败恐惧症,以大打小以多欺少,还不胜,就是败了。听后大怒,抓起身边的东西就扔过去并大骂:「你俩逼我出兵,我怕将帅失和才答应的,改天你们是不是要归罪于我,说:若不是大帅下令退兵,一定可以攻下来。我老了担不起这个重罪,7天之内拿不下来,提头来见。」于是两人站在弓箭与巨石打得到的地方指挥作战,5天就灭了偪阳。把偪阳送给向戌,向戌不敢要,就改送给宋国。

由此看来荀偃虽然比智莹晚一辈,仗着他是大宗,是族长,常常不尊重智莹,而且他有弒君恶名,荀莹也要与他保持距离。

12.千里之外,秦声响起。五月上旬灭了偪阳,六月,智罃就率军伐秦。去年,秦军偷偷摸摸的「侵」晋,还有楚军遥相呼应,今年晋军敲锣打鼓的「伐」秦,楚国也没来帮忙。史书没写战果,大概是秦军也没迎战,晋军在等量等值报复之后,扬长而去。这是一次示威行动,表示晋军可以在一个月后,在千里之外打第二场仗。秦国也学智罃的疲敌战术,前562年晋楚争郑的最后关头,楚国向秦国借兵,秦国就派一个大夫率领旅级人马助战,结果徒劳。这年十月,智罃的三分四军疲敌战术奏效,郑国彻底服晋,秦国又不甘寂寞,要破坏晋与郑的和平,派两支军队袭晋。晋国的主力在郑国,留守的士鲂太轻敌,以致吃了败仗。怕吃败仗的智罃,终于又吃一场败仗,虽然他不在现场。

他没有报仇,一年多以后,前560去世。他儿子智朔已死,孙子智盈才6岁,智氏的卿位暂时中断,前548年,智盈接下军佐。

笔者之见:564年夏,他执政才一年半,楚国的令尹子囊就承认楚不如晋,他说:现在我们比不过晋国,晋侯能识才适所,法令不常改。卿将会让贤,大夫不失职,战士认真训练,农民努力耕作,工商奴隶都各安本业。韩阙已告老退休,智罃敬慎执政。中行偃安分地让比他年少的士匄居于他的上位,中军佐。韩起比栾黡年轻,而栾黡、士鲂愿意让他领导,让他佐上军。魏绛有许多功劳,他认为赵武比他能干,他愿意接受赵武的领导。晋国现在国君明察,诸臣尽忠,上层的人知礼让,下层的人努力做事。现在不能与晋国为敌,必须与他和好相处。

晋悼公能中兴复霸,他是主要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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