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向天歌/文
历史上隋文帝杨坚曾因爱妃被皇后处死,气得离宫出走,这在帝王有着绝对权威的封建时代,堪称一大奇闻。那个胆敢冒犯龙颜的皇后就是被后世史家斥为“性尤妒忌”的独孤皇后。
独孤皇后,河南洛阳人,北周鲜卑大贵族独孤信之女。据史载,她对隋文帝杨坚私生活控制之严,到了十分罕见的地步。杨坚“虚嫔妾之位,不设三妃。自嫔以下只置六十人”,且“抑损服章,降其品秩。”后宫因畏惧皇后,“莫敢进御”。结果杨坚“唯皇后正位,旁无私宠。”尉迟氏一度得到宠幸,独孤后乘杨坚上朝之机将其处死,杨坚气得离宫出走,后被大臣高颍追回,然终无可如何。这样,独孤皇后就得到一个“妒妇”的恶名。
杨坚是周宣帝死后,以外戚辅政,然后代周自立的。此间发生了激烈的明争暗斗,就连杨坚的女儿、周宣帝的皇后杨氏对父亲也采取极端仇视的态度。独孤皇后自始至终支持丈夫并积极参与了其事。她的父亲曾是北周重臣,姐姐是周明帝的皇后,女儿是周宣帝的皇后,这种与皇室密切的关系无疑为杨坚代周自立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在斗争的关键时刻,她派人告诉杨坚:“大事已然,骑兽之势,必不得下,勉之!”隋朝建立后,她积极参政议政。史载:“上(杨坚)每临朝,后辄与上方辇而进,至阁乃止”,“政有所失,随则匡谏,多所弘益。”夫妇俩言及政事,“往往意合”,宫中称为“二圣”。退朝后,“同返燕寝,相顾欣然。”由此可见,独孤皇后是位有一定政治才干的妇女,在历史上起过一定的作用。同时,她与杨坚的感情是很融洽的。
作为皇后,独孤皇后可谓深明大义。杨坚鉴于周宣帝奢靡而亡,提出“自古帝王未有奢侈而能长久”,得到她的积极响应。突厥有价值800万的明珠,大臣劝她买下来,她说:“非我所须也。当今戎狄屡寇,将士罢劳,未若以八百万赏有功者。”甚至赐给大臣妻子的织成衣领,“宫内亦无”。从家世显赫的贵族小姐到帝王之妻,能做到这样是十分难得的。杨坚以外戚政变夺得政权,因此“不以权任假借外戚。”独孤皇后对此非常理解和支持。她的兄弟没有人官过将军、刺史。外戚崔长仁犯法当斩,杨坚念及皇后情面,欲免其罪,她却表示:“国家之事,焉可顾私!”结果长仁坐死。
其实,作为一代开国之君,杨坚绝非那种惧内的孱头。《资治通鉴》上有这样一段记载:“初,高祖与独孤后甚相爱重,誓无异生之子,尝谓群臣曰:“前世天子,溺于嬖幸,嫡庶分争,隧有废立,或至亡国;朕旁无姬侍,五子同母,可谓真兄弟也,岂有此忧邪!”一语道破天机,杨坚之所以“唯皇后正位,旁无私宠”,并非惧于皇后的妒忌,而是为杨家天下长治久安计。
历史上许多帝王正是由于极欲而断送自家的天下。独孤皇后死后,杨坚宠幸宣华夫人和容华夫人,因纵欲过度而染上疾病,病笃时,他后悔万分地说:“使皇后在,无不及此!”不久,这位一统南北的皇帝被残暴的儿子杨广(隋炀帝)杀害,隋朝也就走上了灭亡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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