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平教授作品《蕉园双禽》
李汉平教授作品《晨光》
最近天气突然变热,从二十多度的“春天”,一下攀升到三十五六七度的“酷暑”,扑面而来的热浪,竟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但是,身边若有一叶芭蕉、一叶荷的话,似乎便多了一些清凉之意了。
历来画家画芭蕉和荷花的就不少,今天我们就来一品这些画家笔下的清凉。
芭蕉虽然不在五清四君子之列,但芭蕉入诗、入画的韵味却似乎只多不少,而且还非常实用,可解饥、解旱、更可解暑。
多情管定风和雨,历来有“种蕉可邀雨”之说,简单的“雨打芭蕉”为雨声平添了浪漫和诗意,也带来了很多清凉之感。
元·刘贯道《消夏图》
很多文人喜欢芭蕉,也乐于在庭院中种上几株芭蕉,李渔便喜种芭蕉“幽斋但有隙地,即宜中蕉。……坐其下者,男女皆入画图”,多么美好的一幅画面,所以他说:“蕉能韵人而免于俗。”
文人爱芭蕉,画家更爱芭蕉。
蕉石与梅花,多次在徐渭的笔下出现,这或许是因为,芭蕉与石头更便于他淋漓尽致地挥洒泼墨大写意,恣意磅礴一气呵成,在这干湿浓淡、来去纵横中,残损萧瑟的芭蕉与瘦逸挺拔的梅树,营造出整个画面的清冷疏寒,观之最直接的感受便是——凉快!
徐渭《墨梅芭蕉图》
但是,在徐渭的笔下,绘画从来不只是对客体的精细再现,
“冬烂芭蕉春一芽,隔墙似笑老梅花,世间好事难兼得,吃厌鱼儿又拣虾。”
人生无奈是常态,懂得取舍才能放下,这正是他经过半生潦倒,体味人间酸苦后所悟出的哲理。
金农一生对芭蕉情有独钟,他认为:
芭蕉叶,大禅机。缄藏中,生活水。冬温夏凉。”——金农《大蕉叶砚铭》
金农《蕉林清暑图》
原来他早就知道用画芭蕉解暑了!然而,芭蕉在金农的眼中,并不仅仅是一株植物,更是他表达生命彻悟的道具。看这首《蕉林清暑图》上的题诗:
“绿了僧窗梦不成,芭蕉偏向竹间生。秋来叶上无情雨,白了人头是此声。”
因为滴落在芭蕉上的雨,而丈量出人类时光的有限。
齐白石钟爱芭蕉,也画过多幅芭蕉图。
齐白石《芭蕉书屋》
这幅《芭蕉书屋》的构思,完全源自短暂的越南之行:“映得满天都是碧色”的芭蕉和掩映其中的楼屋,刻在他的脑海里,形成刻画“蕉屋”的冲动。
他忘不了这次安南之行,他喜欢这些芭蕉不是像怀素那样为蕉叶习书,而是醉心于“半春人在画中居”的蕉屋幽境。由此创造的“蕉屋”意象,也就没有淡泊出世之想,没有对前人山水的漠然模仿,而是洋溢着亲和自然的温暖之情,呈现着独一无二的齐氏精神世界。
张大千认为芭蕉美,也认为女子美,于是便将两者画在了一起。
张大千《芭蕉仕女图》
张大千《芭蕉仕女图》
除了带来清凉与闲适,芭蕉涵盖了文人墨客的审美需求,成为他们直抒胸臆的载体,荷花又何尝不是呢?
八大山人最爱荷花,也画了很多荷花。
八大山人《荷花图》
八大山人《荷花图》
他画的荷花,皆浅水露泥,荷柄修长,亭亭玉立,有君子之风。
八大山人《荷花图》
八大山人《荷花图》
在这些荷花图中,依旧展现出他最擅长的留白技巧,空白之中,一片空明,透着淡淡的光线、轻微的和风,沉寂之中尙可听到淅淅沥沥的细雨声,何等清凉,何等幽静!
张大千爱芭蕉,更爱荷花,一生画了成千上万幅荷花。
荷花的清雅不俗,隐逸绝尘,正吻合了张大千历经乱世,却不向世俗低头的倔强。
张大千《荷花图》
张大千《荷花图》
张大千《荷花图》
可以说,张大千一生都在画荷花,从年少时取八大山人之“韵”,到中年时取石涛之“气”,融石涛、八大于一体,历经锤炼,张大千的写意荷花,早已摆脱了“自然再现”的羁束,成为一种自我主观精神的表现,是独此一家的“大千荷”。
张大千《荷花图》
张大千《荷花图》
最有效的消暑良方,莫过于清心静气的潜心书画,心静自然凉快!这才是避暑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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