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凶器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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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终究没有看成,这第二次的约会,也是失败的。冯鑫陪着李维珊来到中心医院。他们走到骨科住院部门口,李维珊停下脚步。“你还是不要进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冯鑫有些不满,“怎样?还怕你们老板看见咱们在一起不成?”
李维珊慌忙解释:“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怎样?”
“等会儿陈总肯定要给我谈工作上的事儿。他这个情况。明天三亚铁定去不成了。商业机密,不方便外人在场。”
冯鑫知趣地点点头。“明白了,那我就在门诊大厅等你。”
冯鑫刚走到门诊大厅,与两个戴白帽的交警撞个正脸。大光头吴满丰老老实实地被这两名交警架着。吴满丰认识冯鑫。他看到冯鑫,就像是遇见了救命稻草。
“冯警官,我啊,吴老四呀,您还记得不?”吴满丰挣脱了交警的束缚,“两位警官,这是刑警队的冯警官,熟人!熟人!”
冯鑫朝交警出示了证件。“两位大哥,吴光头犯了什么事儿了。”
交警一看是自己人,客客气气的说道:“这家伙涉嫌酒驾,发生了交通事故。”
“我只喝了一点儿,不算酒驾。”吴满丰嚷嚷着。
“有没有酒驾不是你说的算的,跟我们回去,抽血化验一下血醇就知道了。”
吴满丰又嚷嚷道:“我受伤了,我头疼。冯警官,给我说句话呗。”
交警对冯鑫说道:“别听他胡扯,都已经检查过了。这家伙,一点事没有。倒是副驾驶,受伤比较严重。”
冯鑫问道:“副驾驶坐的是不是陈彻?”
“就是他,荣耀地产的老总。”交警回答。
“我知道了。二位大哥辛苦了,我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这家伙太不老实了,我是领教过的。如果再不老实,就抽他。”冯鑫拍拍吴满丰的光头。
交警把吴满丰带走了,冯鑫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看来这个陈彻跟吴满丰还挺熟。这么晚了,能坐一辆车,不像只是平常交情。吴满丰跟踪李维珊,也并不是偶然行为,他一定有什么预谋。我得告诉维珊,一定要让她加倍小心。”’冯鑫心想着,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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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中州大学的校园里,学生们来来往往。有刚从图书馆学习回来的,有刚下晚课的,也有在运动场上锻炼的。运动场的看台很大,有许多的学生情侣在这里谈着恋爱。他们有的相互依偎,嘴里哼着陈奕迅的《十年》,有的相互打情骂俏,不时传来阵阵欢乐的笑声。也有的,躲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影里,热烈的亲吻。他们都是如此的忘情。如此的陶醉。或许他们都不曾想过,若干年后的一天,这些有结果或者没结果的美好纯真,都将成为人生中的青涩回忆,一直伴随随着自己老去。
梁齐魏坐在运动场上的看台上,抽着烟,身边放着几罐啤酒。他盯着运动场上一个慢跑的身影,嘴里数着数。“一圈、两圈......五圈、六圈.....”梁齐魏数的不耐烦了,当慢跑者离看台最近的时候,他站起身,大声喊道:“老江,老江。”
江末寒停下脚步,朝看台望来。他发现了梁齐魏,就擦擦额头上的汗,跨上看台的台阶,走到他的身旁。
江末寒拍拍梁齐魏的肩膀,“听见了,听见了,别再喊了,都惊动后排的小情侣了。”
梁齐魏转过头,看到最后一排的看台上,一名女生把头枕在在男生的腿上。男生看见梁齐魏看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江末寒拉着梁齐魏坐下。“别再看了,咱们打扰到人家了,”
“这个小男生,也太胆小了吧。”梁齐魏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江末寒。
“你以为所有的男生都跟你一样,那么不要脸。”江末寒接过啤酒。
“喂喂喂,老江,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坏。我那是自由恋爱”。梁齐魏喝了一大口酒。
“倒是老江你,这么多年还这么单着,想啥呢?等谁呢?”
江末寒抬头看看天。“我谁也不等,就喜欢一个人待着,清净。”
梁齐魏坏笑道:“一个人待着也挺好,但我就想问问你,你怎么解决男人生理的问题?我看我们的小雨田对你颇有意思,要不你就收了吧,一下子就解决了我的两大问题。”
“你这家伙,还是死性不改,这么多年了,还寻我开心。施主,我早已皈依佛门,已是四大皆空,世间只有寒江渡,再无江末寒。”
“老江,我可是认真的,小杨这姑娘真是很不错,天真、善良、上进,最主要的是特崇拜你。”
“你要是这么说,我更是不能害她了。”
“你这人真是,什么叫害她?你一个堂堂正正的教授级人物,没有家室没有绯闻,多少迷妹求之不得。”
“我是负有有罪孽的人。”
“什么样的罪孽还不能娶媳妇儿?”
“说不得,说不得。”江末寒笑着摆摆手。
“算了,老江,我不给你打太极了。”梁齐魏与江末寒碰了一杯。“这样的情景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江末寒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啊,当年咱们在木樨地上学的时候也是经常坐在看台喝啤酒。”
“主要是能顺便看看小妹妹。”梁齐魏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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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末寒喝完一罐啤酒,晃了晃空罐,“梁子,这酒也喝完了,怀旧也怀的差不多了,说正事吧。”
“对对对,我都差点给忘了。夜市的命案我基本上都了解了,刚才也去看了现场,能不能给点意见。”
“你不是负责命案积案的吗?怎么对现行命案也感兴趣?”
“死者苏赫巴兽应该与那三起积案都有点关系,当我刚摸到苏赫巴兽这条线索,人就死了,你不觉得太蹊跷了?”
“跟那三起案件有没有联系还不好说,或许只是个巧合呢。但凶手的作案方式太过大胆,作案凶器也特别费解。”
“是呀,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杀人,然后又瞬间遁行。是什么样的锐器,既能毫无声色潜入人群,又能消失于无形?”梁齐魏陷入沉思。
两人都陷入沉默,身边簌簌细语的人生仿佛从他们的世界瞬间远去,寂静地只剩下运动场上奔跑而来的虚线。
突然间,梁齐魏蹦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
“其实我也早就想到了,只是还没有证据。”江末寒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
梁齐魏重新坐下,把剩下的啤酒倒在台阶上。“咱们分别写下来,看看是不是想到一块儿了。”
江末寒用手指沾了沾啤酒,在台阶上写下一个“冰”字。
他看看梁齐魏写下的,也是一个斗大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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