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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氏有关云浮程溪之谬论一览

       程溪,又名灵溪、零溪、城溪、降水、洚水、绛水、龙河、南山河,位于广东省云浮市境内,发源于云浮城西南,流经云城、云安二区,最终在都杨镇降水口汇入西江,是云浮文化三大起源河流之一。作为龙母文化起源地的程溪,就是今天西江南岸云浮市的南山河,这是根据历代文献记载可以确认的;而在最近一段时间,网上发生了一出郁南某氏鼓吹程溪不在云浮、而是江北德庆悦城河的闹剧,并因此炮制出一系列滑稽、可笑的谬论,成为云浮网界一大笑料。我们作为校史者,自然不能像某氏一样空穴来风、异想天开地肆意唐突历史,现在我们不妨将某氏的系列谬论列出,看其如何无中生有地歪曲历史。

(降水村

谬论一:程溪是南山河没有历史依据?
       某氏曾在其行文时如是写道:“程溪不是云浮的南山河。把程溪说成是云浮南山河,与把林召棠说成是东安状元一样,至少在目前还没有找到最基本的历史依据!”

       点评:程溪是云浮南山河,不但有最基本的历史依据,而且还有最确切的历史依据。元《孝通庙记》:“神为秦温氏之媪,渔於程溪......媪死,乡人葬之程之左澨绛水之滨,后有衰麻而杖哭诸墓,且恶其迫潮汐也,一夕大雷电,迁之高冈,乡人祠之始此。”明嘉靖《德庆州志》:“(州东)八十里曰灵溪水,一名程溪,源出新兴县,北流百余里,经儒林、富禄二里入于江。水口有石崖,高十余丈,水由此下,其势如降,故又名降水。古有温媪者居水口,没后著灵异,因祀之。故〈志〉云龙侧山间黄猿闻钟鼓声则出而取馂余果食之。”又:“有黄猿,州程溪出。”明嘉靖《广东通志》:“程溪之水出焉顾微<广州记>:'程溪浦口有蒲母养龙,列断其尾,因呼掘龙,时人见之,则土境大丰而利涉。’乃古悦城县水曲也,一名灵溪水,水口有崖,高十余丈,水由此下,其势如峰。<州志>误以蒲为温氏。陈献章诗:'山作旌幢拥,江絣镜面平。舟航乘晓发,云物入冬晴。鼓到江心绝,槎冲石角横。经过悦城曲,无语笑浮生。’”根据上述文献记载,程溪就是今天云浮的降水河(南山河),不但如此,明嘉靖《德庆州志》还明确记载了程溪流域的行政架构,而元《孝通庙记》及明嘉靖《广东通志》则明确记载了程溪与龙母的关系,云浮程溪就是晋顾微《广州记》记载“蒲母养龙”的地方无疑。据明嘉靖《州志》、《通志》的记载,程溪水口有石崖、水由此下的自然特征,这与云浮南山河水口有石崖(一座横亘中流、高达十余丈的巨形岩石,土人呼为“大绀石”)的特征完全符合,而且“水由此下,其势如降”,这就是今降水河、降水村名称的由来。

(程溪,即南山河

谬论二:程溪是云浮村名?
       某氏曾在其行文时如是写道:“山人在《〈东安县志〉有关程溪和龙母庙的记载》一文中已经指出,程溪不是指一条溪、一条河,而是青旗山一带的某个地方。'程溪祖庙'中的'程溪',当然也是这样,最有可能的,是指青旗山一带的某条村子。以'×溪'命名一条村子的例子多的是。”
       点评:程溪即云浮南山河,已有历代文献确证,某氏在没有能力证明悦城河是程溪并且推翻历代文献记载的情况下,又开始抛出程溪可能“是指青旗山一带的某条村子”的谬论,只是不知道某氏从何处得知青旗山下有一条“程溪村”?某氏行文习惯了无中生有、异想天开,对于不符合其个人幻想的文献,自然是“不服气”的,所以继续根据个人幻想去推翻文献,“可能”二字诠释了其不切实际、胡言乱语的行文思想。对于程溪是南山河的史实,除上述元《孝通庙记》及明嘉靖《德庆州志》、《广东通志》明确记载外,还有清乾隆、道光《东安县志》及清乾隆、光绪《德庆州志》明确记载——清乾隆、道光《东安县志》载:“青旗山,在城东北六十里,开展若旗,横连蔽日。楚怀王时,龙母寄寓程溪,即其地也,后迁庙悦城,以此为照镜山。”而清乾隆、光绪《德庆州志》则在《州境总图》中明确描绘出江南南山河的图像,清乾隆《州境总图》直接将南山河标注为“程溪”、将悦城河标注为“灵陵水”,而清光绪《德庆州志》则更加在南山河出水口处明确标注“洚水即程溪”,并在《山川志》明确记载“零溪即今降水”,由此可见,程溪就是南山河的古称。当然,程溪是河流的名称,也是其出水口一带的地名,历史上龙母温媪居住在程溪水口,即“程溪浦口”;如明嘉靖《德庆州志》载“有黄猿,州程溪出”、清乾隆《东安县志》载“龙母寄寓程溪,即其地也”,这里的“程溪”是泛指程溪水口一带的地方,而不是指黄猿出自程溪河里或龙母就居住在程溪河里,这是典型的地以河名,与降水村因降水河得名如出一辙。某氏不承认史实却又无法回避史实的存在,就肆意炮制一个“程溪村”出来,这和悦城某些野史幻想悦城曾有一个“程溪县”一样荒唐、滑稽,而某氏看见有村名带“溪”字就推论程溪是村名的逻辑,就和看见云城有河口街就说磨刀山在云城河口的逻辑一样荒诞不经,由此也足见某氏之史学极其荒谬。

(降水村

谬论三:程溪不是南山河的依据竟是清《东安县志》缺记?
       某氏曾在其行文时如是写道:“今存各本《东安县志》均没有说过南山河是程溪。但说到南山河是洚水或大洚水。康熙十一年、二十六年《东安县志》说'(南山河)名大洚水’。乾隆五年、道光四年《东安县志》说'北出洚水入西江’。如果说南山河是程溪,为什么今存各本《东安县志》都没有交代呢?”
       点评:清代《东安县志》的确没有记载南山河叫程溪,这只是缺记,但缺记并不代表否认,更不说明程溪在悦城。东安县是明万历五年才由四个州(县)割地凑立,此前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文化脉络、没有统一的地方史志,因此在后期修志时难免会缺记一些重要史料,例如东安县境内之葛仙园、李质墓等,并没有被收录在历代《东安县志》中,反而在《德庆州志》及其他一些文献中记录了,所以后人是不能据此而推翻葛仙园、李质墓在东安县的史实。而反观南山河,作为程溪已被收录在历代文献中,且直到清乾隆、光绪年间德庆州官方编纂《德庆州志》时仍然以南山河为程溪,而被某氏吹捧为“程溪”的悦城河,则根本没有任何文献可以佐证其为龙母生活过的程溪,以至于某氏没有文献可用,就不得以根据《东安县志》的缺记漏洞加以捕风捉影的渲染,继而在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下抛出“程溪、降水另有其地”之谬论,企图推翻历代文献有关程溪的正确记载。

(降水村

谬论四:清光绪《德庆州志》否定了“洚水即程溪”图标?
       某氏曾在其行文时如是写道:“昨晚,一位朋友在我们这个只有6人的'探古寻幽’微信群,发了3幅图片,第一幅是光绪二十五年《德庆州志》的封面。第二、三幅是地图。其中最后一幅地图在东安洚水旁边明确标示'即程溪’。咋一看,山人觉得自己在《无中生有的云浮程溪和龙母祖庭·说南山河是程溪完全没有历史依据》一文,可能是说得太绝对了。但后来想想,图三这幅地图是不能作为云浮(东安)南山河(洚水)是程溪证据的,因为该志的文字编纂者在《地理志第二·沿革表》中把这幅地图的标示给否定了。该志《地理志第二·沿革表》说:《旧唐书·地理志》《寰宇记》并云:都城东百步有程溪,亦名零溪。按:零溪即今降水,似都城当在今州境。及考诸《元和志》,则程溪水东去悦城县百步。《唐志》《寰宇志》皆误,以悦城之事系于都城,与《府志》之误正同,未可依据也。'按’,是光绪二十五年《德庆州志》编纂者的按语。此按语是该志编纂者对程溪所在的意见。'《唐志》《寰宇志》皆误,以悦城之事系于都城,与《府志》之误正同,未可依据也。’表明光绪二十五年《德庆州志》编纂者的意见是:程溪在西江北岸的悦城,不在西江南岸的云浮(东安)。”
       点评:乍一看,某氏这段文字写得像是头头是道,但仔细一看,却是谬之千里。某氏这段文字组织混乱,但总结起来就是说了一件事,就是说清光绪二十五年出版的《德庆州志》的《州境总图》描绘出了江南降水河(南山河)的图像,并用文字标明“洚水即程溪”,而该版《德庆州志·沿革表》在记载程溪时则如是写:“《旧唐书·地理志》、《寰宇记》并云:都城东百步有程溪,亦名零溪。按:零溪即今降水,似都城当在今州境。及考诸《元和志》,则程溪水东去悦城县百步。《唐志》、《寰宇志》皆误,以悦城之事系于都城,与《府志》之误正同,未可依据也。”而某氏就根据《德庆州志·沿革表》这段文字称《沿革表》否定了《州境总图》中“洚水即程溪”的标记,其理由如下:“'按’,是光绪二十五年《德庆州志》编纂者的按语。此按语是该志编纂者对程溪所在的意见。'《唐志》《寰宇志》皆误,以悦城之事系于都城,与《府志》之误正同,未可依据也。’表明光绪二十五年《德庆州志》编纂者的意见是:程溪在西江北岸的悦城,不在西江南岸的云浮(东安)。”实际上,清光绪《德庆州志》中《沿革表》非但没有否定“洚水即程溪”的标记,而且还对其有了进一步确定和论述,其翻译过来的内容大意如下:“《旧唐书·地理志》、《太平寰宇记》都说:都城东百步有程溪,亦名零溪。按:零溪就是今天的降水,如此推论似乎古代都城县在今州境内,而考据《元和郡县图志》,则程溪水东距悦城县百步;因此《旧唐书》和《太平寰宇记》的记载都有误,是将悦城县的事附于都城县,与《府志》之误是一样的,所以是不可依据的。”由此可见,某氏为了自证想象,已经达到歪曲文献、脱离实际、天马行空、胡言乱语之境界,确属荒唐。某氏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四个解释,其一是某氏自认为其行文已经可以不切实际地乱写一通,其二是某氏不具备古文理解能力所以频频出现“包撞板”式的严重低级错误,其三是“不服气”的心态促使某氏在阅读古文时出现“跳读”、“误读”之情况以至于思路混乱、自相矛盾,其四就是以上所述三种情况某氏兼而有之。

(清乾隆《德庆州志·舆图》

谬论五:此青旗是彼青岐?
       某氏曾在其行文时如是写道:“云城、云安个别文史专家在《千年福地,龙母故乡》中说:有不少历史名流造访龙母故乡,并且留下了不少颂诗,……又清代屈大均有《青旗江口所见》诗云:'微霜生暖雪生寒,鱼爱新泉上钓竿。渔父挂帆二水去,白头人作鹭莺看。’就像提到洚水,就认为一定是云浮(东安)的南山河(洚水)一样,云城、云安个别文史专家一看到“青旗”就认为一定是云浮(东安)的“青旗山”了。所谓“上得山多撞着虎”,这种固化的思维,让云城、云安个别文史专家这回真的撞着“虎”了!屈大均的《青旗江口所见》收入了陈永正等笺注的《屈大均诗词编年校笺·卷九·五羊集》(第935页)。陈先生对这首诗笺曰:青旗,即青岐,地名。在三水县西,有青岐涌流入西江。康熙二十二年冬入肇庆途中作。原来“青旗”是“青岐”,青旗是地名,不是山名!把“青岐”写作“青旗”,就像把“洚水”写成“降水”一样,没有什么惊奇的。”
       点评:这段文字再次揭露了某氏校史的严重缺陷。屈大均在晚年时频繁来往于东安县及德庆州的诸名胜之间,并且多有诗文传世,而描写青旗山下南山河与西江交汇口的《青旗江口所见》就是其中之一。按:青旗者,山名也,以青峰如旗而得名,位于南山河与西江交汇口处,“青旗”作为山峰名称已被屈大均收录在《广东新语》中。而所谓“青旗”是指三水县西青岐涌者,只是现代人陈永正的个人想法,并无任何史料可以佐证,也根本不符合历史常识。今三水的确有青岐涌,但并没有“青旗涌”的说法,而青岐涌旁还有一个青岐村,开村于明朝,也是以涌名村,不但如此,自唐朝以来,青岐涌旁先后建有青岐镇(古代军镇)、青岐汛、青岐镇(当代行政架构),这都是以青岐涌命名的,被收录在《元和郡县图志》、《三水县地名志》等志书中。由此可见,“青岐”作为涌名、行政名称已有千年历史,但从来都没有叫做“青旗”的,这也很容易理解,因为“青旗”原本就是形如旗帜的山峰名称;而某氏所谓的“把'青岐’写作'青旗’,就像把'洚水’写成'降水’一样,没有什么惊奇的”的谬论,不知道其依据又何在?是哪本文献告诉他的?而清康熙二十二年屈大均冬入端州时所作的《两粤督府祝嘏词》、《端州道中望峡口积雪》、《罗母黄太君寿序》、《题周子画像》等诸诗文中,根本就没有在青岐涌江口写过题为《青旗江口所见》的这首诗,且屈大均也根本没有必要独出心裁地将人尽皆知的“青岐”易名为“青旗”。由此可见,言“青旗”为“青岐”者,乃大谬也。

(青岐村

       当然,习惯了无中生有、异想天开的某氏“还是不服气”,又开始搬出陈永正的系列履历,声称“在岭南,陈先生完全称得上是古代诗文研究的泰斗了”,企图以此坐实陈永正有关“青旗,即青岐”之论调。对于陈教授的史学水平,笔者在此不作评价,但可以举个例子进行说明。陈教授曾发表过一篇《粤词概述》的论文,在论文中如此写道:“岭南词人见于载籍最早的是五代连州(今广东连县)人黄损,现存的词仅有《望江南》(“平生愿”)一首......”也就是说,陈教授认为黄损是岭南第一词人,因为其作了一首《望江南·平生愿》,而且是目前可知岭南最早的词作。实际上,历史上根本就没有《望江南·平生愿》这首词,只有《忆江南·平生愿》这首词,这首词十分著名,这是源于著名的“崔怀宝月夜闻筝”的故事,所以这首词的作者也被认为是崔怀宝;后来,明朝小说《醒世恒言》干脆将崔怀宝的故事改为黄损的故事,并写黄损是《忆江南·平生愿》这首词的作者,不过,此黄损非彼黄损,《醒世恒言》中的黄损是唐朝秀才而非五代人。换言之,《醒世恒》中的黄损只是古典小说中带有神话色彩的人物,而非五代连州人黄损,而《忆江南·平生愿》这首词也非五代黄损所作,《全唐诗》只收录了五代黄损的四首诗作。而陈教授却根据古典小说人物黄损的故事,将五代人黄损说成是《忆江南·平生愿》(而且毫无根据地将其易名为《望江南·平生愿》)的作者,并称黄损是目前可知是岭南第一词人,如此张冠李戴,则如将“青旗”说成“青岐”一般荒谬,又与某氏将程溪说成是悦城河之行为异曲同工,其史学水平自然无需笔者多言。某氏此前还洋洋得意地自诩为“虎”,殊不知其在此扮演之角色“虎”虽“虎”矣,不过是“三人成虎”之“虎”。

(青旗山

谬论六:洚水口另有其地?
       某氏曾在其行文时如是写道:“云城、云安个别文史专家在《千年福地,龙母故乡》中说:有不少历史名流造访龙母故乡,并且留下了不少颂诗……又明代区大相有《舟次洚水口》诗云:'满目兵戈后,西来岂胜游。箐林皆置堡,洚水始通舟。预恐官租逼,常怀歉岁忧。请从渤海治,致盗独无由。篱落新烟少,江村古塞遥。长林收夏榷,残烧长春苗。颓屋燕双入,微风花乱飘。那堪正水宿,城柝复萧萧。’云城、云安个别文史专家认为区大相的《舟次洚水口》是写云浮(东安)的洚水,山人认为:非也!这里,首先要纠正云城、云安个别文史专家的一个错误,专家把区大相的2首诗当作一首诗了。区大相的《舟次洚水口》共2首。......我们先看第一首诗。一句'洚水始通舟’,告诉我们,这首诗写的不是云浮(东安)南山河(洚水)。我们再看看第二首诗。一句'城柝复萧萧’,也告诉我们,区大相舟次的洚水口,不可能是云浮(东安)的洚水口。城柝是城上巡夜敲的木梆。如果是云浮(东安)的洚水口,那条人烟稀少的小村有没有人巡夜敲木梆还是个问题,更哪来的城?哪来的城柝?云城、云安个别文史专家可能会说:是船停在云浮(东安)的洚水口,听到对岸悦城的城柝。悦城在云浮(东安)洚水口之下几公里,加上西江的宽度,悦城距离云浮(东安)洚水口的距离就更远了,即使在更深人静时候,在云浮(东安)洚水口的人恐怕也听不到悦城那边的敲木梆声。退一万步说,即使可以听到,如此解释是不是太过牵强呢?区大相为什么不把舟子停在人烟比较稠密的悦城下,而偏偏停在没有多少人烟的云浮(东安)洚水口?”

(程溪浦口,即洚水口

      点评:某氏的这段文字,又在牵强附会、天马行空也。首先说明一点,区大相之《舟次洚水口》的确有二首,两首诗的韵脚截然不同,笔者虽愚,还不至于像某氏一样混淆是非,之所以在文章中将二首合辑一起,是方便阅读,像之前将陆舜臣等人所写之《青旗拥翠》诗合辑一起,亦是同理。其次,某氏认为区大相所写之“洚水口”不是东安县之洚水口,原因是诗中有“洚水始通舟”、“城柝复萧萧”之句,实际上,这又是自我幻想之举。《舟次洚水口·其一》一开头就写道:“满目兵戈后,西来岂胜游。箐林皆置堡,洚水始通舟。”内容大意为:“满眼的战乱之后,我西来洚水口又岂能快意地游览呢?山间竹林里陆续设置村堡,而洚水河也能通行舟只了。”这是作者停舟洚水口之后,登岸看见洚水一带村景后所写,“满目兵戈”就是指明万历四年的罗旁战事,战事结束后,万历五年就设置了东安县,所以洚水口两岸开始陆续设置了村堡,人们也敢在洚水河上行舟了;此前洚水一带只有佃农,但经常受到山瑶(山猺)的洗劫、杀害,所以当时德庆州官府在洚水口设置了降水埠,武装镇守,以防瑶人。明嘉靖《德庆州志·兵戎》载:“埠三十六......已上三十六埠(含降水埠)俱坐落本州一带江道,嘉靖二年以后陆续设立,以打手、民壮、旗军守之。”而自罗旁战事后,原本嚣炽的瑶乱被彻底平定,洚水河流域沿岸相继设立村堡、墟市,直达县城,人们可以在洚水与县城之间任意行舟,而这一幕被区大相看见,就记录在其诗文中,这才是符合区大相整首诗表达的意境。因此,“洚水始通舟”与大绀石完全无关,大绀石只是阻隔了洚水河的出水口段,丝毫不妨碍整段洚水河道的行舟,更何况当时区大相停舟在洚水口后登岸游览洚水的,由此可见某氏之幻想何其荒谬。至于“那堪正水宿,城柝复萧萧”之句也很好解释,这里的指区大相夜晚在江面舟上过夜时,听到城上传来的打更声。从《舟次洚水口·其二》整首诗的描写可以见得:“篱落新烟少,江村古塞遥。长林收夏榷,残烧长春苗。颓屋燕双入,微风花乱飘。那堪正水宿,城柝复萧萧。”从该诗的第一句至第六句,全部都是写江边村落人烟稀少、长林残烧、燕入颓屋、花随风飘的颓象,由此可见当时作者是身处舟上远眺江边村境,所以第七句写作者自己正在江边“水宿”,第八句听到的“城柝”自然就是指作者听到江岸上传来的打更声,这里的“城”应是指悦城巡司城,由此可见,作者此时已经夜宿在离悦城巡司城很近的地方,或者就在悦城水口。因此,两首《舟次洚水口》很明确,前首写的是洚水,后首写的是江村。至于某氏提出“区大相为什么不把舟子停在人烟比较稠密的悦城下,而偏偏停在没有多少人烟的云浮(东安)洚水口”之滑稽疑问,笔者建议某氏还是去问作者本人最好,因为对于这个问题笔者还真的无法代作者回答。

       据今可以稽查到的史料中名叫“洚水”的河流总共有三条,一在河北省广宗县,一在今山东省龙口市,一在今广东省云浮市,而洚水河的河口名叫“洚水口”者,唯独云浮一例。综上所述可以确定,明代区大相舟次的洚水口,就是云浮洚水河的洚水口,而区大相两首《舟次洚水口》诗所写的,也正是当时洚水口一带的实地情况。至于某氏称“区大相《舟次洚水口》诗二首,虽然题目说的是'舟次洚水口’,但此洚水口不是云浮(东安)的洚水口”,又何曾不是白日做梦、天马行空?

(清康熙《东安县志·图考》

谬论七:《罗定州志》及《东安县志》编者认为程溪在悦城?

       某氏曾在其行文时如是写道:“康熙二十六年《罗定州志·卷之八·艺文》,乾隆五年《东安县志·卷四·艺文志》、道光四年的《东安县志·卷之四·艺文》,都收入了陈献章这首《悦城》诗,但题目都由“悦城”改成了'渡程溪'。康熙二十六年《罗定州志》,乾隆五年、道光四年《东安县志》是根据什么把'悦城'改成'渡程溪'的呢?很明显,是根据诗中的'经过悦城曲'。即便不是根据诗中的“经过悦城曲”而将“悦城”改成'渡程溪',这一改,也充分说明:康熙《罗定州志》,乾隆、道光《东安县志》的编纂者都认为'渡程溪'发生在悦城。换句话说,就是罗定州、东安县均认为程溪在悦城!这里需要特别强调的是,陈献章写这首诗的时候,西江南岸的洚水不属于悦城乡,而是属于晋康乡。光绪二十五年《德庆州志·卷十五·旧闻志第一·纪事》:乃析州南晋康乡、高要杨柳、都骑、思劳、思辨四都,新兴芙蓉一二图并泷水所属,设东安县。诗中的悦城指西江北岸的悦城乡,与西江南岸洚水所属的晋康乡无关。”

(清光绪《德庆州志·州境总图》

       点评:某氏在该段文字中大放厥词称清《罗定州志》及《东安县志》编者都认为“渡程溪”发生在悦城,笔者不禁疑惑:是清《罗定州志》及《东安县志》编者告诉他的?抑或其有与古人暗合之能力?对于清《罗定州志》及《东安县志》收录的《渡程溪》一诗,的确在《白沙子全集》中定名为《悦城》,但我们都知道,《白沙子全集》不是陈献章本人写的,而是明、清两代经过多次辑录陈献章的文学作品而成的,而将上述诗名定名为“悦城”,则极有可能是明、清后人在辑录过程中找不到原有诗名而根据诗中“经过悦城曲,无语笑浮生”句加上的。而对于这首诗,清《德庆州志》则定名为“渡灵陵水口”,显然也是不认同《白沙子全集》的定名,所以清代东安县、德庆州官方实际上是各自为陈献章的诗定名,东安县官方认为陈献章写的是江南的程溪水口,而德庆州则认为陈献章写的是江北的灵陵水口,而罗定州官方则认同东安县官方的观点,所以才出现清《罗定州志》及《东安县志》的《艺文志》收录陈献章《渡程溪》诗,而不存在某氏所谓的《罗定州志》及《东安县志》编者认为程溪在悦城的荒谬说法。而历朝历代每个地方史志的《艺文志》也都只会收录前人歌颂本邑风物的文作,而不会去收录与本邑无关之文作,此系历史常识,某氏对此显然是一窍不通,还要不懂装懂,结果又是“包撞板”也。那么,我们不禁有个疑问——对于陈献章的诗名,东安县、德庆州各自表述不一,后人应以哪一表述为标准?陈献章诗中“经过悦城曲”中的“悦城”又是否是指悦城乡?
       要辨别《东安县志》及《德庆州志》对于陈献章诗的表述孰正确,我们就要翻阅明万历四年以前的文献,因为彼时降水、悦城同属于德庆州,所以彼时的文献最为公正、翔实。而目前可找最早将陈献章诗收录在史志中的,是明嘉靖《广东通志》,所以我们一看其描述就能恍然大悟:“程溪之水出焉顾微<广州记>:'程溪浦口有蒲母养龙,列断其尾,因呼掘龙,时人见之,则土境大丰而利涉。’乃古悦城县水曲也,一名灵溪水,水口有崖,高十余丈,水由此下,其势如峰。<州志>误以蒲为温氏。陈献章诗:'山作旌幢拥,江絣镜面平。舟航乘晓发,云物入冬晴。鼓到江心绝,槎冲石角横。经过悦城曲,无语笑浮生。”原来,陈献章该诗写的正是江南降水!该文献虽未记录陈献章该诗的诗名,却明确记录陈献章的诗写的就是江南程溪而非江北灵陵水,可见清《东安县志》、《罗定州志》收录陈献章之诗并定名为《渡程溪》是符合史实的,而清《德庆州志》收录所谓陈献章《渡灵陵水口》则显得无中生有、空穴来风了。而对于陈献章诗“经过悦城曲”一句的描写,明嘉靖《广东通志》则明确解释是因为程溪浦口正是“古悦城县水曲也”,因为西江在流到今降水口突然曲折流向形成一个天然弯位,所以正属于古悦城县的“水曲”,因此陈献章此处的“悦城”并非指悦城乡而是指悦城县,而古时降水口正属悦城县。然而,习惯了无中生有、异想天开的某氏“还不服气”,又借明、清地图不在描绘降水河时未注明程溪而否定降水河是程溪,对此,笔者认为历史上降水河有多种名称,志书、地图的编者在采用哪个名称时纯属其个人自由,并不能据此就捕风捉影说程溪不是降水河,更不能说程溪是悦城河(某氏为自证幻想,习惯对已有者加以推翻,对未有者加以胡乱猜想),当然,若某氏“还不服气”,其就不妨将明确描绘并标注悦城河为程溪的地图贴上再发表高论。

(降水村

谬论八:李绅到过悦城龙母庙祷祝媪龙保护家人平安?
       某氏曾在其行文时如是写道:“云城、云安个别文史专家在《千年福地,龙母故乡》中说:有不少历史名流造访龙母故乡降水,并且留下了不少颂诗,成为云浮文史一大盛事。如唐代李绅有《移家来端州先寄以诗》诗云:'菊花开日有人逢,知过衡阳回雁峰。江树送秋黄叶落,海天迎远碧云重。音书断绝听峦鹊,风水多虞祝媪龙。想见病身浑不识,自磨青镜照衰容。’李绅来过云浮(东安)的洚水?纯粹是云城、云安个别文史专家自编自导的闹剧......据阮元《广东通志》说“龙母在唐元和(806—820年)中呼为阅城君。’阅城为'悦城’无疑。因此,唐代悦城有龙母庙是不争的事实。不知道云城、云安个别文史专家敢不敢说:我们云浮(东安)洚水唐代也有龙母庙(媪龙祠)!如不敢,则云浮(东安)洚水没有有龙母庙(媪龙祠)!如此,即使李绅到龙母庙'祝媪龙’,也是到有龙母庙的西江北岸悦城,不会到没有龙母庙的西江南岸的云浮(东安)洚水!《移家来端州先寄以诗》写于李绅被贬端州后不久,李绅安定后即让家属南下一起生活。当李绅闻知南来的家属已过衡阳时,写下这首诗并托人带去。'风水多虞祝媪龙’,是说从衡阳到端州,路途艰险,他只好祷祝媪龙保护家人平安。”

(李绅经过的西江水道

       点评:某氏写这段文字,还真的是太”敢“了,可惜又是自以为是所致。首先我们要弄清楚李绅为何要“祝媪龙”——据据《新唐书》记载:“始,绅南逐,历封、康间,湍濑险涩,惟乘涨流乃济。康州有媪龙祠,旧传能致云雨,绅以书祷,俄而大涨。”翻译过来,就是唐朝始李绅被逐岭南,在西江上行船到封州、康州一带时,遇到水流急湍而浅险处,要有大水才能平安通行;当时康州媪龙祠,相传能祈求云雨,于是李绅以手书祷告于媪龙(即龙母),江水顿时大涨,李绅得以顺利通行。后来,李绅在《在端州知家累以九月九日发衡州因寄》诗中回忆起此事时,便有“音书断达听蛮鹊,风水多虞祝媪龙”之句,其中后句并非大多数人想象中的是歌颂康州风水好,而是理解为“康州江上风浪劫难频繁,唯有以书祷告于媪龙”,其中“多虞”即多忧患、多灾难之意。可见,李绅“祝媪龙”是因为在康州江上遭遇风险才祷告于媪龙的;对此,笔者不但要将李绅的诗收录在云浮龙母文化文章中,还要将李绅“祝媪龙”的故事收录“漫话肇庆府”、“龙母传奇”等系列文章中,光明正大,无有不可。而反观某氏在其文中无中生有、篡改史实、公然说李绅“祝媪龙”是到悦城龙母庙“祷祝媪龙保护家人平安”之行为,这只能说其太“敢”“作”了!再说龙母被称为“阅城君”,实始于唐卢肇之《阅城君庙记》:“姥温姓,阅城人也。阅城为秦南越邑,代谓之曰'龙母’。'龙母’古矣,其言甚质。吾思以文之,追书姥为'阅城君’焉。”翻译过来,就是说龙姥姓温,是阅城人,阅城是秦朝南越的城邑,秦朝灭亡后龙姥被称为“龙母”,“龙母”这个名称太古老了,言语太过质朴无华,作者思考应该为龙母起个文雅的名称,所以追书龙母为“阅城君”。就像看到云城有河口就称郁南河口磨刀山在云城一样,某氏看到“阅城”二字就以为是指今天的悦城镇,荒谬至极,莫说卢肇所写“阅城”是指秦朝南越的城邑,就是说唐朝的悦城县也远不止现在的悦城镇一样大,历史上存在过的悦城县其管辖范围也是包括今德庆、云安部分地区。至于问笔者敢不敢说唐朝时云浮程溪浦口有没有龙母庙,笔者回答是:不但敢说唐朝时程溪浦口有龙母庙,就是说唐朝以前都敢。龙母本来就毕生生活于程溪浦口,并且终老于此,最初亦归葬于此,其去世后故居就被作为祠庙供奉,连悦城龙母庙都是从程溪迁建而成的,那么又如何不敢说唐朝时程溪浦口有龙母庙呢?反观某氏,称当年李绅到过悦城龙母庙祈求家人平安,这又是谁告诉他的呢?莫不是习惯性无中生有、想入非非?

(程溪与西江交汇口,龙母文化起源地

       终上所述,某氏之于云浮程溪之所有言论,均属其个人企图篡改史实之谬论,然而在大量文献记载的史实证据面前,某氏之谬论不攻自破、毫无推敲可言,若以“上山遇虎”喻之,则其不知已遇多少“虎”也。“对于这个结论,山人至今仍然坚持,没有动摇”,实际上,云浮程溪的历史及地位根本不需要一个篡史者的支持,更不会因为其无中生有的攻击而被推翻,相反,纵观自古以来所有篡史之闹剧,注定会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程溪全景

作者:周业锋

部分图源:网络

程溪不在云浮?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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