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蒂尚未落下,
黄瓜已经长成。
这瓜许是心有所忧,
长得弯弯曲曲,
或者把细肚粗。
摘下一根,
用手撸了撸白点上的微刺,
放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咬起来。
真脆,
嚼吧嚼吧就化作一阵清甜。
春天的黄瓜没有燥热,
反而沁着一种独特的凉爽。
望着瓜农感激的面容,
心中莫名的感动着。
风云变幻的时代,
这也许是他们一家的主要经济来源。
再来三斤。
脆脆的小黄瓜,
泛着盈盈的白霜。
作为地道的农村人,
对于这种蔬菜有特殊的感情。
在那个每一个角落里都种庄稼的时代,
种蔬菜都被人歧视为不务正业的时代,
几株黄瓜,
就可以从夏天吃到中秋。
细小的瓜秧上结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瓜纽,
只要勤浇水,
两三天就能长一茬儿。
放学后,
几个小伙伴用压水机浇满几个园子,
摘几根中意的黄瓜,
洗洗就那么啃起来。
甚至有人发明了新的吃瓜方法,
很是高级,
用门牙把瓜皮一层层的撸下来,
只吃外皮白嫩里心清甜的瓜肉。
细嫩的瓜子一嚼吧,
肚子里满满的甜凉。
关于黄瓜的记忆,
总是那么简单。
夏天喝捞面条,
从天井里捞几根泛着水珠的黄瓜,
在案板上啪啪啪的拍一阵子,
放在不锈钢大盆里,
把预先准备好的蒜泥麻汁浇在上面。
黄瓜顶着毒辣辣的骄阳,
小小的叶片甚至有些枯萎,
黄不拉几的掉落下来,
触目惊心的与娇嫩的黄瓜形成鲜明的对照。
那些又粗又黄的老黄瓜隐藏在角落里,
瓜子在孕育着。
可是这样的种子却没有用,
用这样的瓜种子第二年的黄瓜抵抗力差,
还接的瓜形不好看,
产量也低。
几块钱一包的瓜种往往邻居们分着用了。
可怜着这娇小的可爱的生命,
它们连孕育下一代的愿望也不能实现了,
就像那无籽西瓜,
从基因里剔除了种子的作用。
要么瓜子很少,
要么没有瓜子。
忽然莫名的伤感起来,
快乐总是如此的简单而容易流逝。
瓜农又在等待着下一个买家了,
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
他的眉头皱纹没有舒展,
皮肤紧巴巴的箍在紧致的肌肉上,
显得健康而淳朴。
即使能买下他一茬的黄瓜,
又能怎么样那,
除了小赚一笔,
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了却了他暂时的心病。
我闭目养神,
脑海里呈现出一幅人生百态来。
快乐难得,
人生不容易,
给人一点快乐,
也算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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