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住鸡足山祝圣寺。有侍者崇法。人极诚实。民国元年。李协统根源率兵入鸡足山。毁寺逐僧。全山僧众。命且不测。独见崇法聪明可喜。命导之各处巡看。絮絮询山上事。崇法力白众冤。李信其言。全山乃获安。众德之。
崇法披剃于镇南州南山寺。有田数十亩。没于官。李询知。饬县官还其田。且命其为南山寺住持。崇法弗愿。坚留侍予。时予为佛教会事。至省奔走。崇法负病随行。途中疾剧。竟不起。历三日。面容如生。余痛悼之。荼毗归其骨于筇竹寺普同塔。忽忽数年。几忘之矣。
民六年。由缅甸运玉佛回鸡足山。途经金牛台时。有悍匪盘踞于此。四出掳掠。匪首张结巴。杀人无厌。人皆不敢行。余此行。骡马数十。驮银票数十万。至此进退维谷。无已。冒险至镇。寓店中。行李骡马悉陈之门外。余乃静坐一榻。姑俟之。忽见崇法进门。俨如生时。搭衣展大具礼拜。语余曰。‘和尚勿虑。弟子一路随侍左右。今晚匪不回矣。’
余知其鬼也。遽起掌之曰。‘汝死鬼。还来骗我。’
霍然而醒。鬼亦随逝。是夜果安谧。免于劫难。独怜崇法。冥冥中犹依恋不舍。一掌之下。或顿醒乎。
[按]崇法澄净二侍者。年相若。并是英灵衲子。侍予之诚。死而不渝。崇法之力疾侍予。为教务奔走致死。尤足为后贤风范。因附录于此。
——《虚云和尚自述年谱》
参禅不得说。说时无拥塞。
证等虚空时。尘说与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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