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木文/图

文莱的国土面积不仅非常小，而且小到了在地图上找起来相当困难的程度。然而，文莱不仅是个富裕国家，而且是个富得流油的国家，流的油就是石油。文莱是借助石油和天然气的丰富资源，跨入了世界富国榜单。

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布的世界各国人均GDP排名（2022年）中，进入前30名的亚洲国家和地区只有7个（按排名次序由高向低）：卡塔尔、新加坡、以色列、阿联酋、中国香港、科威特、文莱。我是没想到，日本居然没能进入前30，排在第31位。中国大陆仅排名第68，所以千万不要小瞧了文莱。

　　在文莱的第二天，我睡到了自然醒，九点到酒店的餐厅去吃早餐。第一眼看到的是林导，他在视察早餐的质量。无论他家住得是远是近，我都很惊讶，因为我们十点才集合出发，一般的地导都是在集合时间前几分钟掐点到达，林导提前至少一个多小时就开始尽责了。林导的敬业，见面的头一天我就发现了，很多细节都到了令我非常感动的程度。我喜欢敬业的人，因为敬业的人都是责任心比较强的人。

林导是个四十多岁的单身汉，也许没有家室牵挂就有精力敬业，想起亚洲国家有很多女首领都是终身未婚，也都非常敬业，终生献身于执政工作。

林导最初是跟着姐夫做生意，因守店的时间太长，觉得太辛苦，就换到苏丹纪念馆的展厅工作，又觉得这工作比较单调没啥大意思。其间接触了很多带团的导游，于是触发了当导游的念头。林导当导游总共没两年，应该算是新手，但他有语言天赋，能说多种语言，包括马来语、汉语、法语、广东话和闽南话。从语言角度看，林导很适合当导游。

　　这家经过我们维权才得以进驻的酒店，不仅住宿条件令人满意，早餐内容也相当丰富，对我最有吸引力的是大米粥，这粥熬得也很见功夫，我连喝了两碗。各国的酒店早餐多是西式自助餐，诸如面包、甜点、水果之类的食物都比中式早餐丰富，但几乎是见不到粥的。参团旅游中的正餐，大都是鸡鸭鱼肉很齐全，但最难以吃到的稀缺食物就是粥。

在文莱的第二天，游览内容比较多。第一个景点是都东河半岛，我们乘坐小汽艇在都东河里转了一个小时。都东河是狭长的河道，两岸是繁茂的热带植物，半岛内有野生动物出没。看旅行社的介绍，有多种野生动物，但我只是看到了野生水牛，而且因眼神不好，说看见其实只是通过手机才间接看到。

都东河的风光，实在是很一般，主要是水不清。拍了不少河景，最后只挑出了两三张比较满意的，那看着水很蓝的照片，其实是我的手机在强光下的过敏反应，属于失真效果，歪打正着而已。文莱的气温不如北京高，但太阳的暴晒程度却远超北京，所以，想想北京那难得晴朗的天空其实也是有优点的。

中午吃中餐，有平鱼，烧鸡，苦瓜，别的菜没记住，因为菜相平庸。这家餐馆的经理是华人，餐馆不大，里面看着还可以，但外面的门脸很简陋，档次明显不高。看菜谱都挺便宜，没有超过八元的，换算成人民币，就是没有超过５０元的。跟团游一般都是进高档大饭馆，这么低档的小饭馆应该说几乎没有。我心想，旅行社大概是堤内损失堤外补，酒店的损失饭馆补。

“十亿桶石油纪念碑”位于汶莱最早发现石油的Seria地区，距离首都斯里巴加湾有110公里。下午一点多，车程近一个小时到达景点“十亿桶油纪念碑”，这是1991年为纪念该地生产出第十亿桶原油而建。自从20世纪20年代，文莱在Seria地区发现石油，文莱就开始暴富。这座纪念碑所纪念的，其实就是文莱的石油发财史。纪念碑的顶部是文莱的国徽，有解读说这个纪念碑像巨型的油桶，至于是否像则不得而知，因为我不清楚油桶长啥样。

“十亿桶油纪念碑”位于海边，这一带很空旷，几乎看不到游人。即使是海边，也见不到几个人影。单看海景并没有多出众，但海边既有挺立在沙滩旁的繁枝茂叶，也有横卧在海滩上的枯枝朽木，使得这里的海景很有层次感，静谧伴随着沧桑。

　　下午四点看到第三个景点，依然是海边，还不如石油纪念碑附近的海景好看，倒是海边的一大片树林比较有特色。我拍了几张树林的照片，最后一张也没选出来，因为画面太杂乱，感觉拿不出手。对于旅行社来说，海滩是不花钱就能看到的景点，用于消磨时间。

第四个景点是加东夜市，这是规模很大的一片小吃城，被称为文莱的网红打卡景点。说是夜市，其实即使说傍晚都很勉强，因为大太阳当空照。林导介绍，文莱人最爱吃的小吃是鸡屁股、烤鱼。鸡屁股这俗称不好听，却有一个好听的学名：十里香。

加东夜市里人很多，非常适合街拍。我抓拍了不少人物，也拍了食物的价格，大都是2～3文莱元，即使是换算成人民币，也只是十几块钱。加东夜市里卖的食物都相当便宜，有一元一杯的鲜榨果汁，折合成人民币不到六块钱，这可比北京的物价便宜太多了。

傍晚六点，我们来到第五个景点，外观奥玛阿里清真寺。在晚霞的变化中，眼见着原本素颜的清真寺被涂上了彩妆。奥玛阿里清真寺建成于1958年，自建成之日起就作为文莱首都斯里巴加湾市的象征。

我最喜欢随拍的是一大片草坪上的当地人，问林导，得知这里是一个公园，叫金喜公园，是为现任国王在位五十周年而建。在我的记忆中，北京没有这么大的草坪，即使有，也是游人请勿进入。

我感觉，这一天中最赏心悦目的景致就是夕阳晚霞中的公园草坪。当地人在草坪上享受着闲暇时光，大一点的孩子在放风筝，小不点的孩子在玩吹泡泡。草坪上还有很多小凳子，供游人休息，整个场面是一派温馨祥和。

我连续追拍了几张一家三口的画面，小女孩在玩肥皂泡，她的父母在一旁欣赏。这一对年轻父母的笑容特别有感染力，我能从中感受到这一家三口的幸福指数相当高。

　　林导介绍，文莱的合法身份有三种：红卡（公民），黄卡（永居），绿卡（工签）。这跟多数国家把绿卡作为永居身份显然不一致。在文莱，不同身份有不同的待遇，即使只是打工的绿卡持有者，医药费也是免费，但动手术要自己交费。林导说，文莱的身份证比较难获得，但在五年内生两个孩子就能马上获得。看来，如今哪国都对生育很重视，多生育就给与奖励。回想我们以前经历的多生育就罚款的年代，真不知别国人是怎样议论这种异端行为。

文莱是全国免税，不用交个人所得税。文莱实施高福利政策，免费教育、免费医疗，提供低廉乃至免费住房，所以老百姓的生活很轻松，社会也很稳定。国家依靠石油致富，政府依靠发放高福利而维持社会的稳定，这真是绝好的良性循环。

林导提到，文莱的政府工作人员其实每周只工作四天，因为周五穆斯林要做礼拜。毫无疑问，文莱人的生活是慢节奏的。

晚上七点我们到中餐馆吃晚餐，这是一家规模大且上档次的中餐馆，厨师曾获过中餐厨艺大赛冠军，厨艺自然是上乘。比较意外的是，这家中餐馆里没有wifi。我已经去了116个国家，至少吃过世界各地的上百家中餐馆，这是唯一没有wifi的中餐馆。我当作新鲜事跟林导说，而林导却不以为然，认为这家餐馆应该有wifi，只是不对外而已。那我也觉得文莱不一般，因为国外的中餐馆一般都把wifi作为吸引中国游客的硬件，看来文莱的中餐馆没有这个概念，倒也独具一格。

　　晚餐后还有最后一项游览内容，是国王基金广场，听名称我还以为是露天的广场，其实只是一个购物商城。旅行社安排的无成本景点，一是海边，二就是大商城。当然，回国前的购物，一般都很受大家欢迎。

　　林导介绍，文莱所有的商店到晚上十点都会关门。我们以为，十点之前所有的商店都营业。然而，除了超市能坚持到晚上十点，其余的商店早早就关门了。也就是说，所谓的购物广场到了晚上就只剩一个超市还在营业。我在超市买了两盒丹麦曲奇，价钱比北京便宜多了。看汇率，文莱的货币比人民币值钱，但文莱的物价却比咱们低。这种现象很少见，一般来说，货币越值钱，物价就越高。所以说文莱全国免税，看来确实如此。

由于除了超市，这大商厦没啥可逛的，所以大家一致决定提前去机场。在机场至少有充电的插座，有沙发椅，还有饮用水，包括热水。文莱的机场从装潢来看，没有过多的修饰，属于简洁大气类型，而可供旅客休息的座椅却是比咱们的首都机场的椅子要上档次，既好看又舒服。

我们回京的航班是凌晨两点，夜航班对夜猫子来说不算啥事。飞机的空座率比来时更高，每个乘客都不止三个座，躺着睡一觉就到北京了。

文莱其实并没有多少旅游资源，也没有什么特别令人惊艳的景点，最漂亮的建筑就是清真寺。然而，文莱的一切都显得平顺平安，文莱人也很平静平和，没有中国人这般心急气躁的焦虑，也没有印度人那般过度夸张的热情。

纵观整个东南亚，各国早年受到的文化影响主要是来自中国和印度，以农业为主的国家多受中国影响，以商贸为主的国家多受印度影响。文莱早年受印度文化的影响多一些，而成为英国后则受英国文化的影响多一些。由此，文莱的文化基因也是多元的复合体。

都东河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