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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期间盱眙驱抗瘟疫纪实

民国期间盱眙驱抗瘟疫纪实

作者:马培荣

庚子年初,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疫情肆掠江城、波及华夏、影响全球,震惊了世人,打乱了人们正常的生活和工作节奏,也严重地影响社会和经济的发展。这一瘟疫流行成灾,很可能成为历史上一次难以抹灭的伤痛。江苏省盱眙县在这场战疫中,指挥有方、防控有序、措施有力、管制有效,实现了确诊病例为0的好成果,取得了此次抗疫战斗的完胜。然而回顾历史,盱眙县在民国时期却多次遭受瘟疫的荼毒,留下了累累创伤。这里就和大家说说民国时期盱眙县民众抗疫这些事。

一、盱眙有个鲜为人知的“驱瘟节”

盱眙地形复杂,淮河横穿县境,山区的山洪干旱、沿淮的洪涝水渍经常发生。据史料记载,西汉武帝元光三年(公元前132年)夏天,濮阳瓠子口黄河堤决,淹没淮泗十六州县,盱眙亦因此次黄水夺淮而沦为一片泽国。据不完全统计,从唐贞元八年(792年)到民国三十七年(1949年)的1100多年间,盱眙地区共发生严重灾害203次,其中大旱93次、大水46次、蝗灾39次,有时旱涝交替、先旱后涝或先涝后旱,一年内也会出现多次灾害(《盱眙县农业气候手册》·灾害,1982年)。而且大灾之后必伴大疫,百姓深受其害,民众苦不堪言。史有大疫记载甚多,如:南宋隆兴二年(1164年)冬,淮甸大雨水,流民二三十万避乱江南,冻馁疫死者半。嘉定元年(1208年)夏,淮甸大疫,官募掩骼。到了清代后期,灾疫情况更为严重,如:道光元年(1821年)大水大疫。咸丰九年(1859年),盱城因兵燹死者甚众,亦引大疫(清光绪《盱眙县志稿》·祥祲)。直至民国,灾疫仍有增无减。自古以来,盱眙就有“穷山恶水”之说。

古人为了祈求平安、驱除灾魔,只好对天神寄予希望,希望上天赐予平安康宁。所以,民间就出现了一些驱鬼保安的民俗“节日”,如五月初五“端午节”、七月十五“中元(盂兰)节”等。在盱眙,除了这些节日之外,还有一个“节日”却鲜为人知,这就是“驱瘟节”。

1936年修纂的民国《盱眙县志·岁俗》载:

夏季五月初一日,居民均用色纸制葫芦,上书“瘟神老爷本姓雷,一见葫芦打马回”等字样,交贴门旁;或系桃树头悬于门楣上,以拒瘟神。并悬钟馗图,以镇不祥。是日,有好事者扎纸船,并抬“降福菩萨”偶像,锣鼓引导,游行全市,曰“收瘟”。居民祀以清香,并用米、豆等类粮食,撒在纸船仓内,俗云:“船内有二瘟神像,以粮食掷打破碎,可以却除瘟疫”。最后将纸制“瘟船”,投诸淮河,如顺水下行,则无瘟疫,不然则否。(《盱眙县志略》,民国25年版)

农历五月初一的“驱瘟节”,其风俗看似“端午节”,但又明显不同。端午节插艾草,驱瘟节插桃枝;端午节祀粽子,驱瘟节祀清香;端午节祭屈原(大夫),驱瘟节敬降福(菩萨);端午节扎耍线(彩线),驱瘟节扎葫芦;端午节划龙舟,驱瘟节放纸船(瘟船);端午节饮雄黄酒,驱瘟节挂钟馗像等等。尤其是各家各户都用彩纸扎成各色各样的纸葫芦,悬挂门头(有点像门缨);又在门旁贴上写着“瘟神老爷本姓雷,一见葫芦打马回”字样的纸条,类似于门对(对联),但不是贴在门上,而是贴在门边。据说一看到门对子如符咒、纸葫芦如悬剑,瘟神吓得就进不了门,这样达到驱除瘟神。再就是“放瘟船”,用彩纸扎成“瘟船”(类似于春节时的旱花船),在船仓中放两个纸扎的瘟神(瘟神公、瘟神母)像,大家用米、豆、大秫秫(玉米)使劲地朝瘟神像身上砸,一边燃放鞭炮“催”着瘟神赶紧走,直到把瘟神像砸得支离破碎,再把瘟船抬到淮河边,放到淮河水中,这样纸船就漂在水上,如果是顺水而下说明今年没有瘟疫,如果逆流而上就可能会出现瘟疫。

 驱瘟节的放瘟船仪式

当然,纸船在淮河水中没有划桨,当然只能是顺流而下,怎么可能逆流而上呢?但是也有例外,那就是当时东北风很大,吹着纸船逆流而上,则预示当年可能出现瘟疫。看来好像没有什么道理,其实从气候学解释,倒还真有些道理:五月初应该是“阳气为盛”,即东南风为主,这样对农作物、对人畜都有利。如果是东北风太盛,那说明气候反常,对农作物有害,也不利于人畜,不仅年成不好,还可能出现瘟疫。据说,后来因为日本鬼子血洗盱城,这个节日也就渐渐失传了。

朴实的盱眙人正是用这种虔诚的仪式来祈求天神,降福于民的。但是,尽管这样,灾害和瘟疫还是经常肆虐,给盱眙造成重大灾难。

二、民国时的防疫与疫病流行

据研究认为,“由于地理位置、地形和水系的特点,历史上安徽省就是一个水旱灾害频繁的省份“在‘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历史规律的运行下,安徽自古就是一个疫情高发地区。民国时期恶性传染病在安徽地区的流行,造成了地方民众心理的恐慌和人口的大量死亡,破坏了正常的社会经济生活,加剧了农村的衰败,使本已萧条凋敝的当地社会雪上加霜。1932年全国性霍乱大流行时,安徽省的患者死亡率达到36.2%,高于同期江苏、江西、湖南、四川、山东、河南、陕西、浙江、广东、云南、甘肃、青海、察哈尔诸省。”(李忠萍,《民国时期安徽疫情简析》)

尽管当时的政府也做了一些灾害救助和疫病防治工作,但是,疫情蔓延往往超出人们的想象和当时的承受能力。就拿盱眙来说,在民国期间盱眙的卫生防疫工作已有所实施,如当时的县政府动员民众开展“新生活运动”,每年举行2次大扫除,每个月检查清洁卫生,还喷洒臭药水消毒液。又接种牛痘、注射防疫苗等。同时开展禁烟运动,设置戒毒所。但是此类工作多停留于表面,并未能普及和持久。民国《盱眙县志·卫生》中就记载了当时的卫生防疫等情况:

政府方面卫生行政,除城内各街道,督饬居民,勤加扫除,并设置垃圾箱,以及每年举行卫生运动大扫除二次,舆夫每月检查清洁事项,由县政府会同新生活运动促进会主持,参加各公法团,会同举行外,如夏季防疫救急,宣传。并实施种痘,其各区各乡镇街道清洁等项,均由县府督责各区署暨各联保主任按时举办,至医师、产婆之登记取缔等事项,尚在设法进行中。

社会方面卫生设备,县城内有“健民”、“仁心”、“中西”等医院,蒋坝镇有“一六”、“普济”医院,设备均甚简单。置国医、国药两业,则仅有国医产婆,舆夫小规模之药铺而已。(《盱眙县志略》,民国25年版)

据资料,南京国民政府内政部曾于1928年就颁布了《污物扫除条例》及其实行细则,认为“污物乃一切病疫的来源,微菌原虫的渊薮。欲求铲除龌龊不洁,预防瘟疫疾病,应先谋污秽物之妥善处理。”要求各省市县最高行政机关或卫生机关联合各机关、各团体及民众,于每年5月15日和12月15日举行两次大扫除,重点清扫尘屑、污泥、秽水、粪溺等污物(杨立红、朱正业,《民国安徽疫病防治研究》)。对于病疫发生的管理,当时的国民政府卫生部也颁布了《传染病预防条例》及实施细则,将伤寒、霍乱等9种疾病列为法定传染病,并制订了管理与预防办法。1931年,安徽省民政厅还严令各县政府、各公安局精准调查,按月填写法定传染病月报表上报(1931年,《安徽民政月刊》)。

     悬挂钟馗像驱除鬼蜮瘟神

但是,一年两次的大扫除根本无济于事,而且不少地方只是做做样子、应付检查,并没有解决根本性的问题。加上缺医少药,医药条件和医疗手段远远不能满足社会的需要,广大人民群众仍处在贫困之中,受到多种疾病的折磨。如民国初,盱眙全县仅有中医38家,中药店61家,西医诊所29家。其中在盱城的西医诊所1所(健民医院,院址在后街,由肥东基督教徒童健民携其表侄方志涛到盱眙创办)、中医诊所5所。直到1948年,开业的诊所也只有18家,其中中医诊所11家,西医诊所7家,另有中药房7家(顾克明,《盱眙近代卫生事业发展史略》)。

对于盱眙来说,传染病、地方病更是害人至深,医者也是想尽办法予以预防和治疗。如预防天花,在清末民初时,是将天花患者的疮疖接种在健康儿童身上,以此进行免疫,但有时会出现排斥反应,容易引发疾病,造成死亡。后来逐步改为接种牛痘疫苗,这样相对比较安全,但自费接种,花销颇大。当时一个婴儿种痘,夏季要麦子2斗,秋季需稻谷4斗,多数农家无力承担。民国期间,政府虽然也进行过免费接种防疫苗,但接种者寥寥无几,最多每年也只能接种千人次左右。以民国23年(1934年)几种疫苗接种情况为例:接种牛痘疫苗的只有532人,接种伤寒疫苗的只有206人,接种霍乱疫苗的只有116人。这样的比例实在是太小,因而多种疫病从未得到有效控制。在盱眙历史上,就曾流行过天花、霍乱、脊髓灰质炎(小儿麻痹症)、流行性脑膜炎、乙型脑炎、麻疹等20余种急性传染病。以霍乱而言,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夏,县城大流行,每天死亡数十人。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夏,马坝、仇集大流行,有的人家死绝,有的村子人死去一半。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夏,县城再次大流行,又是数百人丧生。其他如伤寒、疟疾、疥疮等,也是长期猖獗肆虐(1991年,《盱眙县志》卫生)。

灾害、瘟疫的肆虐使得盱眙人民困苦无助,当时的县政府依照国民政府内政部颁发的“救济院组织法”的规定,也开办了一些救济事业,但因救济经费短绌,原来应该设置“八所”,实际上只在设在大关的“救济院”内成立了“养老”、“孤儿”两个所,其他的“六所”既无名也无实。为了预防疾病,每年夏季,县里也出资购办部分救急药品,散放给贫民,但发放面很小,绝大多数贫民根本无法得到政府的医药救助。遇到大疫,只能依靠社会方面所办的救济事业来补充。当时县城有“世界红十字会盱眙分部”,有慈善人士开设的“接婴堂”、“施棺处”,其经费均为私人捐助。如遇突发性、重大的天灾人祸,只能临时组织筹募救济(1936年,民国《盱眙县志略》卫生)。

三、民国二十一年的瘟疫与救治

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盱眙发生了特大瘟疫。前一年,从2月开始,连续百日大旱,春种无法进行。到了5月,又是持续70多天的连续大雨,山洪暴发,淮河暴涨,全县三分之一的耕地被淹,大部分农田受渍成灾,灾民21万人,占全县人口三分之二。水灾之后,夏季天气炎热异常,加之卫生条件太差,一时疟疾、痢疾、霍乱横行。一人得病,往往传染全家,尤以霍乱病最厉害。

霍乱俗称“瘪罗痧”,人得了这种病,上吐下泻,身体水分骤然减少,严重失水导致身体虚脱,连手指头的指肚都会因失水而干瘪,故称“瘪罗痧”。如不及时抢救,病人半日即亡,死亡率特别高。据王沛霖先生回忆,当年盱城霍乱瘟疫盛行时,一天都要死亡几十人。棺材铺原有的存货都被一抢而空,棺材铺的木匠连夜加工棺材都来不及。有的没有棺材收殓,只好用芦席卷起来埋了。

王沛霖先生当年亲历此疫,他在回忆文章中说,棺材铺里有的木匠也感染得了病,还在坚持干活,手拿着斧头劈木材,突然眼前一黑,手一松斧头掉在地上,人也一头栽倒,即刻气绝身亡,连医治都来不及。有一富户人家死了人,就请来庙里的和尚到家里做法事、放焰口,超度亡灵。当时天气异常炎热,这些和尚还要穿着袈裟,手执法器,登坛礼佛,口念经文。有的和尚也染了病,嘴里还在念着经,身体却慢慢不支,一阵眩晕,一个倒栽葱倒于坛下,突然死去。王老先生说,当时看到此类情景,觉得非常可怕,令人胆寒。在这次连续十余天的瘟疫中,盱城每天都要死掉二三十人,一个不到万人的小县城,总共死亡了300多人,其中不少是一人得病、染及全家,死绝灭户的就有好几家。这在盱眙历史上是十分罕见的。(王沛霖,《盱眙民国期间几次特大灾害史实纪要》)

 中医针灸师对霍乱病患者实行义诊

当时,新县长王馨兰于1932年6月匆匆来任,刚到就遇上这等千年不遇大瘟疫,一时手足无措,方寸皆乱,也拿不出好主意,只好召集县城的乡绅、医师商量对策。大家看到平日的乡亲们一个一个倒了下去,很是着急,建议购买“臭药水”乳剂(消毒液,又名煤焦油皂液、克辽林)喷洒,组织打扫卫生以消除环境污染;再则注意饮水安全,要求不直接饮用淮河水,改用井水,或用明矾进行河水沉淀。并针对病患人数骤增的情况,组织全城医生开设义诊,抢救病患市民。一时,城里的中医、西医、针灸医生等,纷纷投入到这场救死扶伤的抗疫之中。据王沛霖、顾克明、宋冀平等回忆文章记述,当时主要采取了3条措施:

一是设立急救门诊。城内的杨淑涵、杨庆堂、张子珍、李海门、王干清、欧佩森、宋孝先等中医,相约一起,在财神庙前设立义诊,用芦柴席子搭起大蓬,摆上案桌,为病患者诊治。对前来就诊者,如家境殷实的则捐交一些善款,用于购药送药;对贫苦百姓则免费诊治,还免费送药。

二是免费施药汤剂。在财神庙前、夫子庙前各设一个“施药点”,支起一口大锅,用本地山区盛产的中草药放到大锅之中,熬制成中药汤剂,免费提供给轻度患者、周围住户和过往行人饮用,以用于防治。虽然这些都是土方子,但是效果却比较明显。

三是针灸救治患者。组织针灸师傅使用针灸办法对于病患者施救,非常有效。如黄牌街的王象铮、土街的林九,以及理发师郑德全、回民马耀宗、菜农刘尚义等,都以针灸抢救患者,夜以继日,不收分文。在当时,盱城的一些中老年理发师傅大多都懂得一些穴位,会点针灸,在郑德全等倡导下,是凡懂得针灸的理发师傅全部投入救治患者,当时有顺口溜说:“放下剃头担,拿起银毫针,瘟疫浑不怕,一心救苍生。”像东岳观的孙师傅、西官路的黄师傅、前街的吕师傅、王师傅、顺河街的王师傅、近圣街的李师傅、钱师傅等,都加入救治行列。就连家住五墩的柏璜奠师傅,也带着十几岁的儿子柏立智每天赶到老北头,参加救治。

在当时,许多医生义诊救人、精神可嘉,有的则被《县志》所记载。如:

王象铮。家住黄牌街,百姓尊称“王八爹爹”。霍乱流行,王象铮积极参与抢救,只要病人前来求医,不论白天黑夜,还是刮风下雨,他都是随叫随到,一直如此。穷苦的乡邻前来求医的,王先生一律义务诊治、不收分文。就这样每天都能治愈好多人,因而名气大震。地方士绅及商界专门给他送去一块功德匾,上题“功同孟英”四个大字,将他与清代名医王孟英相有一比。

欧佩森。在病疫流行时,欧家常有十几个病人求医,都受到精心治疗,对穷人还予以免费。他还研制出肝汤合剂、胆肾良汁、松香膏剂等方,疗效显著。

宋孝先。家住后街,在“济康药房”坐堂行医。霍乱流行时,他与杨淑涵等中医在财神庙设义诊,自己参与昼夜值班,对贫苦百姓免费诊治,挽救了许多垂危的病人。在他儿子宋冀平那里,至今还在珍藏着先生当时的治疗方案、处方手迹和使用的医书。

 宋孝先先生当年开具的药方和使用过的医书(宋冀平保存)

马耀宗。住在后街,是回民,平时经营牛肉食品,但他深懂针灸,经常免费为人治病。霍乱流行时,求诊的人不绝于门。他暂停了食品营业,专门为患者针灸治病,从早到晚,不分昼夜,随来随看,从不收取分文。病人水泻、呕吐,他只下5针,即:两膝的“足三里”、两手的“合谷”,还有“水沟”穴。下针一小时,停几分钟用手捻搓几下,患者经络的血液循环逐步正常,立刻转危为安,效果相当显著。

郑德泉。家住近圣街,是理发师傅,针灸手段十分高明。只要左邻右舍的人请到他,他从不推辞,不取分文。瘟疫期间,他停下剃头担子,邀集县城里懂得针灸的剃头师傅摆设义诊,为患者诊治,日夜不停。他还指导其他师傅如何找准穴位,商榷用针方法,提高诊治效果。

正是这些社会“土医生”的努力、“土草药”的功效,抢救了不少重病患者。而那位王馨兰县长,因防疫不力,在盱眙任上只干了3个月时间,就在这年的8月份便调离盱眙,到外地去了。

严重霍乱瘟疫重创盱眙,使得盱城市面萧条,哭声不断,其情其景惨不忍睹。为了善后,乡绅纷纷举善,救济灾民。家住涧沟渡的倪时甫尊称“倪五先生”,他发现灾疫之后,不少贫病人家生活不下去,只好把刚刚生下的婴儿丢弃,便在东官路慈氏山下设了一间“接婴堂”,专门收养弃婴。他又联络张介藩、傅静波等大户的支持,在西官路“昭忠祠”旁办了“施棺处”,献出自家的数十棵大树,赶制了30多口棺材,施予病患死亡无钱安葬者。他看到有的人家贫困交加、无粮无钱、揭不开锅盖,就在夜晚到穷人居住的乱石滩、老船塘一带,看到哪家是断炊户,就包一点钱悄悄地从门缝塞进去,不留姓名,接济这些贫苦人家买点粮食糊口,此称“送黑”。倪时甫之善举深得灾民感涕,人称其为“倪善人”。

民国28年(1939年)夏,盱城再次霍乱大流行。还是这些善举医生救病患者、善举的乡绅救助于危难,中医杨淑涵、王干青等发起各界人士捐款救济,在财神庙设急救门诊,张子珍、杨庆堂、宋孝先等又参加值班,日夜救治病人。又组织针灸师傅辅之针灸进行抢救。对贫苦人免费就诊。当时,还有几位中医先生专门配制了一些特效的药方散剂、汤剂,如:藿香正气散、霹雳散、六一散、盖元散、五苓散等,由药店配供发放。杨淑涵、朱锡培等合伙开的“新泰山药店”,不仅对穷苦病人不收诊金,还自己贴钱给药。杨先生在处方单的右上角写有“免费”二字,穷苦病人只要凭着这张写有“免费”二字的药单,就可直接到药店取药。

新中国成立后,盱眙人民在党的领导下,改天换地,改善环境,发展卫生事业,加强人民群众的保护,逐步消灭的霍乱、天花、麻风、白喉、恶性疟疾等传染性疾病,人民群众饱受瘟疫之灾的状况终于得到全面改善,过上了富庶、安康、祥和的幸福生活。

近年来,盱眙县逐步完善城乡医疗设施、疫情预防和保障体系,实行合作医疗,开展群防群治,防止了重大疫情的再度发生。1991年,盱眙人民战胜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实现了大灾之后无大疫。2020年春季,新型冠状病毒传染性肺炎流行,但是盱眙领导有方、管控有序、措施有力、管理有效,实现了确诊病例为零、生产生活安全稳定的好成果,取得防控新冠病毒战疫的完胜。还先后派出4批医护人员赴鄂,驰援重疫区,为全国性的抗疫胜利贡献力量。这些都有力地证明:还是新中国好,还是社会主义好!

2020年2月27日星期四

【参考资料】

1、王锡元纂,《盱眙县志稿》,清光绪十七年(1891年)

2、王汾主修,《盱眙县志》,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

3、张恩钤主编,《盱眙县志》,1991年8月

4、王沛霖,《盱眙民国期间几次特大灾害史实纪要》,《盱眙文史资料选辑》第一辑,1984年8月

5、范养群,《盱眙乡贤倪时甫先生》,《盱眙文史资料选辑》第九辑,1993年6月

6、顾克明,《盱眙中医药发展概况介绍》,《盱眙历史文化研究》2014年第1期

7、顾克明,《盱眙近代卫生事业发展史略》,《盱眙历史文化研究》2015年第2期

8、宋冀平,《纪念父亲宋孝先诞辰110周年》,2019年

9、李忠萍,《民国时期安徽疫情简析》,安庆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第32卷第5期,2013年10月

10、杨立红、朱正业,《民国安徽疫病防治研究》,巢湖学院学报,2013年15卷第2期,总第119期

11、王志国,《民国时期安徽淮河流域的自然灾害及灾害救助》,灾害学杂志,第24卷第3期,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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