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去吃饭,别人出于礼貌都会问一句,能不能吃辣,有什么忌口的。我回道,不能吃辣,能吃辣条。
前几天在网上下单了心心念念的网红小火锅。昨天到货,晚上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它煮了,只放了六分之一的火锅料,没吃几口就把我辣哭了。后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也下不去口,辣的嗷嗷叫。
有很多时候,我都一度怀疑我是不是我妈亲生的,我妈超级能吃辣,还喜欢吃香菜、芹菜、韭菜(这些都是我不吃的菜)。山里的人吃菜都是自己种的,我妈每年夏天都把菜园一半的地种上辣椒,辣椒个头一扎,色泽墨绿,皮肉肥厚,内里满满白籽,完全不敢用手去择洗辣椒,洗完后手不仅有灼热感,一不下心碰到眼睛那更是有剁了双手的冲动。后来我在隔壁小姐姐那里学到了,把辣椒放地上,用洗衣服的棒槌,使劲锤,锤的时候要护住双眼,不然辣椒水会溅到眼睛里。砸好的辣椒用水冲一下,不用切,直接倒进油锅里,用油炸一下,放点盐,虎皮青椒就出锅了。
一盘虎皮青椒,我妈会配上一杯小酒,慢慢喝,慢慢吃,因为没人和她抢,都不爱吃。由于菜园辣椒的面积过大,导致其他菜的种植面积就小了。每到夏天,桌子上少的可怜的一盘青菜,我和老弟根本吃不饱,下午两三点钟就饿了。
我和他堪称是村里的两个小恶魔,只要我和他经过的地方,片果不留。那些还没熟的杏子,只有小核桃般大小就被我和他摘下来吃了,无奈太小了,又酸又涩还苦,第二天我和老弟又在祸害杏树,被我爸看见了,他顺手抢过来我们打杏子的竹竿,我和老弟还没晃过神,竹竿就落在我们头上了。老爸嘴里念叨着,真是罪过,这么小的杏子就被你们打的满地,给我捡起来,全部吃完,一个都不许剩。我和老弟坐在门前的土坡上,泪流满面的吃着青杏。
后来,我们再也没打过青杏,任它放肆结果、生长。6月满满一树的黄杏挂在枝间,有些枝都快被压断,得用木桩在下面撑住。用一个成语形容就是长得有点“丧心病狂”了。我和老弟有了春天被打的惨痛教训后,再也不敢吃杏即使熟了。满树的杏,无人问津也是蛮可怜的。一场暴风雨后,遍地的金黄,更是让人着实可惜。
仿佛从那时开始,我便再也没吃过杏,因为看见它,耳边总会想起我爸那句“真是罪过”。也仿佛一直在提醒着,我对它犯下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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