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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田之夜--在美之国探访天妇罗之神的巨匠传承

在日本料理中,天妇罗其实是最高境界的艺术表现形式。首先,天妇罗顶级名店都拥有优雅的艺术空间和知名料理人。其次需要极高的天赋,多年的修行和名师的传授才能够成为成就一个优秀的天妇罗料理人。然后,顶级天妇罗名店对食材的选择非常严格,一定采用与顶级怀石料理店和顶级寿司店同样昂贵的极致食材。最后,天妇罗料理人对油温的控制,调味的掌握,盐度的加减需要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如同艺术家一样仅仅用油温和调味来展现不同食材千变万化的状态。所以我一直把天妇罗看做一种追求极致美感的料理艺术。

和寿司一样,如今天妇罗的主流也是发源于东京的江户前,主要分为三个流派:山上系,天一系和大家最为熟悉的早乙女系。早乙女先生在日本确实是有天妇罗之神之称的国宝级人物。山上系和天一系都是以东京传奇天妇罗名店的名字命名,和本文并无关联,需要重点说明的今天主人公所在的早乙女系。如果要选择世间一位真正的天妇罗大师,非早乙女先生莫属。他的生平和在东京门前仲町的天妇罗艺术馆是山居大家都非常熟悉了,老先生毕竟年事已高,未来的天妇罗江湖还要看新一代艺术家们,于是我特地从东京北上来到日本海沿岸的鱼米之乡秋田县,专程拜访早乙女先生的首席大弟子--北嶋大地先生。

北嶋先生天赋出众,16岁就开始探求料理知识,在秋田当地的天妇罗名店酒菜醍醐修行十年,打下坚实的基础。25岁时北嶋被早乙女先生的著作感动,立志继承他的天妇罗料理哲学,于是去东京拜早乙女先生为师,在是山居近五年修行之后于2015年回到家乡秋田独立开店,迅速成为北日本最知名的超人气天妇罗名店。早乙女先生和北嶋大地带有传奇色彩的师徒情谊,如今在日本已成一段佳话。早乙女先生非常欣赏他,不仅倾囊相授,还多次从东京千里迢迢赶到秋田亲自为他应援,更难能可贵的是老先生一生唯一一次分暖帘就是给了他,在日本,这代表着北嶋是早乙女先生唯一真正认可的衣钵传人,他代表着日本天妇罗料理艺术的未来。

位于秋田市中心繁华休闲街的一角,闹中取静,由传统古屋重装而成,充满古朴典雅的传统艺术氛围,早乙女先生的暖帘在夜色中分外引人注目


最高级的伊势和纸制成的和式古典灯笼精美绝伦,工艺精湛,书法苍劲有力,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闪耀秋田的夜空

推开精美的和式木门,眼前豁然开朗,温暖的灯光扑面而来,和迎上前来的女将互相致意。秋田所在的东北地方在礼节上和日本其他地方并无不同,只是有一种特有的温馨和热情无处不在。

一个文质彬彬的白衣男子向我致意后安排我在正对料理台的座位坐下,这是所有九个板前座位中视角最好的一个,他就是早乙女先生的首席弟子--北嶋大地。店内的艺术氛围尽收眼底,我连声向他道谢。

坐在高级木材制成的料理台前,古朴的传统餐具摆放就位,等待梦剧场开演

秋田县在日本有美之国之称,这个美所蕴含的内容有很多:日本民间传说中的秋田美人,日本海和雄伟山脉绝美的自然风光,有日本酒中心之称的秋田美酒,自然孕育的丰富美食文化,更有一种非常高级的木材--秋田美杉。眼前的艺术空间就用非常昂贵的秋田美杉精心设计并打造而成,尽显日式传统美学的精髓。秋田美酒享誉世界,我请北嶋先生为我推荐一款秋田地酒,他请女将为我端上了最近在日本广受好评的秋田名酒雪之茅舍的特别版美酒设计。

美之国的美浓缩在这间传统艺术小屋,秋田美酒的酒瓶晶莹剔透,充满简约的艺术感

秋田美杉制成的橱柜上整齐摆放的传统食器出自名家之手,秋田产时令山野菜琳琅满目,五彩缤纷

首先登场的第一道开胃菜就是秋田县的地元野菜,来自有出羽富士之称的乌海山。乌海山位于秋田县和山形县交界处,是日本著名的秘境绝景。因为形态酷似富士山而得名。北嶋先生选用一种名为雁足的野菜用日本非常常见的醋渍手法,只用酸甜适中的酱汁淡淡调味,完全释放出野菜迷人的清香,清淡爽口而开胃,味蕾瞬间被打开。

碧绿的山野菜沐浴在琥珀色的酱汁当中,如同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因为形似大雁的爪子而得名,刀工,摆盘,调味都是顶级水平

古朴精美的传统酒杯中秋田美酒清澈甘甜,酒香扑鼻

北嶋先生用传统料理方法做了一道酒肴给我佐酒,他把非常新鲜的秋田县男鹿半岛产墨乌贼厚切成整齐的细条,垫上秋田山野菜,用酱油调味后,将现场手打而成的高级芥末放在墨乌贼上面,不管从味觉上还是视觉上来看都是点睛之笔。墨乌贼的清甜弹牙,山野菜的清香淡雅配上酱汁的浓稠微甜和芥末的迷人清香,真是一件艺术品,配上一口清冽甘甜的秋田美酒,味蕾有一种特别的舒适感。

眼前整齐排列的碗碟和色彩漂亮的酒肴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

我将手打萝卜泥放在名为天汁的店家调制天妇罗酱油中,碗碟有一种古朴的美

作为和北海道齐名的日本首屈一指的农业大县,秋田美酒和秋田大米早已闻名于世,而秋田山野菜和日本海的海产同样代表着日本食材的最高水平。在江户前天妇罗料理当中,山野菜是非常重要的部分。我早就知道北嶋和他的师父早乙女先生一样,对食材的选择非常苛求只能用追求完美来形容,看着眼前的食材柜和百宝箱,我连声赞叹!

芦笋,土豆,红薯,椎茸,茄子和莲藕等秋田县产山野菜摆放整齐,美观而诱人,那个红色艺术瓷盘充满艺术感

日本海的海产闻名于世,帆立贝,墨乌贼,穴子,银宝和鱚鱼等高级食材摆放整齐,非常诱人,特别是男鹿半岛产黑鲍是世间最顶级食材之一

两款精致美味的酒肴之后,味觉被秋田美酒带到了第一个高潮,也感受到了北嶋先生极强的调味能力。我一边欣赏屋内精致典雅的传统艺术氛围,一边静静回味口腔中秋田山野菜的清香和秋田美酒的酒香。料理台前的客人看上去都是秋田当地人,我左侧的三位似乎是社长带两位社员来这里聚餐,不停用红酒干杯,气氛非常热烈。

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那口带有传奇色彩的油锅上。天妇罗大师的所有艺术形式和料理哲学都要通过这口油锅表现出来,而我从入门时看见这口油锅就对他很有信心。因为早乙女先生就是只用一口油锅的不同温度来烹制所有食材,而很多天妇罗名店是用两口油锅的不同油温来展现不同食材的状态和特点,当然是只用一口油锅更能体现料理人的深厚功力和对食材不同特点的理解。北岛先生的一招一式像极了他的师父,当锅中的胡麻油达到沸腾状态,一股沁人心脾的油香洒满整间小屋。

日本料理讲究食材的季节性,只选用最当季最时令的高级食材,也就是所谓的四季物语和山海之幸。在天妇罗中,车海老却是最常见最经典的食材,四季不变。北嶋先生告诉我,今天的套餐中有两只车海老,分别来自九州熊本县的天草和秋田县日本海沿岸的男鹿半岛,特意让客人品尝两种不同海域的极品车海老在不同油温下的不同口感。我不禁为他的匠心和对食材的究极而赞叹。

来自九州熊本县天草的车海老在中心温度四十度的油锅中炸得金黄酥脆,在古朴的食板和洁白的和纸上如同一件艺术品,那种栩栩如生的神韵一看便知是早乙女先生的真传

北嶋先生建议我配上洁白晶莹的海盐,车海老的鲜美弹牙和外皮的油香酥脆完全释放出来

来自男鹿半岛日本海的车海老体型略小,色彩略淡,用的是强火,不变的是那种展翅欲飞的灵动感

依然只用海盐调味,口感上更加鲜甜,肉质比刚才的九州车海老更细腻柔美

很多人眼中的边角料--海老头其实是无上美味,很多顶级寿司店都会把海老头炸给客人吃,顶级天妇罗名店的海老头更是绝对不可错过的极致美味。

两个虾头炸的金黄酥脆,来自九州的海老头比东北的海老头略大,但是那种活灵活现的动态感一样令人赞叹

北嶋先生建议我分别配上海盐和天汁来尝试不同口感,天汁的鲜甜和萝卜泥的清香完美平衡了天妇罗的油香,两个海老头都香酥无比,唇齿留香,这种微妙的食感对比非常有趣

随后登场的秋田山野菜--青芽又带来了山野之中泥土的芳香,散发出迷人的清香

碧绿的青芽披上金色的外衣,那种迷人的清香被甘甜的天汁完全释放出来,和萝卜泥的清香完美融合,入口清甜爽脆,好味!

来自秋田县的日本海鱚鱼炸得金黄酥脆,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和迷人的油香,入口鱼肉鲜甜柔美和香酥的脆皮完美融合,先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香酥,然后是一种极致的柔嫩

北嶋先生正在往油锅中倒油,一招一式仿佛年轻时的早乙女先生,连两桶胡麻油和绵实油和他师父用的都完全一样,是最高级的芝麻油,价格极其昂贵

我把杯中的秋田美酒一饮而尽,闭上眼睛静静体验口腔中鱚鱼那种绝妙的口感。然后请北嶋先生再推荐一款秋田地酒,这次的一水白成也是秋田地酒的代表之作。去过是山居的朋友一定都对早乙女先生的云丹大叶包赞不绝口。北嶋先生接下来用有根室之花美誉的最高级北海道赤海胆为我做了了一个云丹大叶包放在我面前。

精美的酒瓶上良心两个字非常引人注目,酒香扑鼻


无论色泽,形态和状态都神似早乙女先生的作品,非常美观,色彩艳丽

紫苏的迷人清香中带有一丝微苦和顶级赤海胆极致的鲜甜柔美完美融合,酥脆的紫苏和黏在舌尖上的赤海胆对味蕾有强烈冲击,口感绝妙,非常满足

女将为我换了一个传统风格的酒杯,古色古香,充满秋田地方色彩

穴子是日本顶级料理店中必备的高级食材,也是早乙女先生的招牌之一。北嶋先生那一整条巨大的对马穴子在油锅中炸的金黄酥脆,放在我面前,散发出扑鼻的香气。北嶋先生说,秋田县所产的日本海穴子也非常出色,他也常用,今天准备的时日本最昂贵的九州长崎县对马穴子。他建议我将穴子天妇罗一半蘸海盐,一半蘸天汁以体验不同的绝妙口感。

巨大的对马穴子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那种耀眼的美感只能用艺术品来形容

北嶋先生也学到了早乙女先生的招牌秘技,铁筷飞舞之后,穴子天妇罗一分为二,雪白的鱼肉和金黄的酥皮在色彩上非常亮丽

穴子天妇罗肥美柔嫩的原味在海盐的搭配下那种极致的酥脆仿佛整个舌尖都酥掉了

天汁的香甜和萝卜泥的清香把穴子的细腻肥美提升到更高层次,酥皮也更加柔美

相比雪之茅舍的清冽甘甜,一水白成更加辛辣醉人,和穴子的肥美是最佳搭档。天妇罗的酥脆还在口腔中回荡,眼前又是一片青翠,原来是山野菜中的极品--芦笋。

今天的绿芦笋来自秋田县的能代,之前放在在食品柜上我一望便知是顶级货。

翠绿的芦笋和金色的酥皮完美融合,无论是色泽,油温,技艺,油温,食材和摆盘都已达到完美状态

芦笋迷人的清香被海盐完全释放出来,清甜的原味令人沉醉,口腔中满满的幸福感和田野的迷人气息

点了一瓶朝日啤酒来搭配天妇罗的香酥感,那种清凉的口感和浓郁的麦芽香让我瞬间感觉非常清爽

随后登场的鲇鱼也是天妇罗料理中的经典食材,北嶋先生今天选用的是秋田县内阿任川清流的天然鲇鱼,在日本是非常著名的珍味,真是大有口福。

天然鲇鱼天妇罗竟然站立在我面前,可见食材之出众和技艺之精湛,那种栩栩如生的灵动感令人惊叹,叹为观止

古盘中的萝卜泥散发出青翠的绿光,融入了芥末的清香,把天然鲇鱼那种极致的清甜和内脏的微苦展现的淋漓尽致,骨头都酥的如同化了一般,鲜香不可方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此时店内气氛非常热烈,大家都非常享受这最高食材和最高技艺的天妇罗作品和温馨的氛围。对我来说是至福享受却意犹未尽,远远没有尽兴,于是请北嶋先生再为我烹制一份天妇罗套餐,他非常高兴,认为这是对他技艺的高度认可。我也很高兴,因为难得的味觉盛宴仍将继续。

北嶋先生将最顶级胡麻油和绵实油按照比例交替放入锅中,日本最顶级的天妇罗料理店只用价格昂贵的芝麻油,因为芝麻油最香,沸点也最低。 和早乙女先生一样,他也是用两种不同的最顶级芝麻油混合入锅,一种是正常芝麻油也就是胡麻油,一种是烘焙的芝麻油也就是绵实油,至于两种油的比例和油温的控制,就是秘密和经验啦。

北嶋先生加油入锅那一刻太帅了,一样的芝麻油,一样的油锅,一样的姿势,昨日重现,令人想到年轻时的早乙女先生

来自千叶县富津的银宝鱼是非常高级的海产,金黄灿烂的酥皮下是雪白的鱼肉,美得不忍下筷

配上海盐是为了品味那种极致鲜美的原味,有一种海洋的气息

北嶋先生建议我把另一半银宝鱼配上酱油和萝卜泥,和刚才配海盐的那一半在口感上做对比,酱油把银宝的柔嫩和香酥感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

北嶋先生看我刚才对天妇罗芦笋赞不绝口,特地专门为我烹制了两道菜单中没有的进化版芦笋天妇罗,也是为了和刚才的芦笋天妇罗做一些变化,避免口感上的重复。

能代产芦笋是秋田地元野菜的代表清香淡雅,香酥爽脆,味觉和视觉都达到很高的水平

海盐把芦笋的清香完全释放出来,只用顶部最嫩的部分,那种山野气息在口腔中慢慢绽放

天汁把芦笋的清香融入了一丝甘甜,口感上多了一丝香醇

芦笋天妇罗散发出迷人的清香和芝麻油香,有一种极致的美感,这次选用的芦笋同样产自能代却是另一品种,外形更加精致秀气

形态和酥皮最见功力,有一种朦胧美感,配上海盐清香迷人,在古朴的瓷盘中美如艺术品

相比海盐,天汁的口感香醇甘甜,和芦笋的清香完美融合,在精美的食器中如花朵般绽放

用顶级楠木制成的食材箱中北嶋先生自制的香物五颜六色摆放整齐,看似普通,其实能够展现料理人的看家本领

椎茸是天妇罗的经典食材,来自秋田十文字,是肉厚上品,切分之后非常用心地装在古朴的瓷盘和食坂上,展现出不同的美感

椎茸天妇罗无论是食材还是色泽形态还有扑鼻的清香一看便知出自顶级料理人之手,金色的酥皮展现了天妇罗料理哲学的精髓

眼前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充满艺术感

配上雪白晶莹的海盐,香酥柔嫩,有一种特别的清香划过味蕾,是蔬菜天妇罗的极品之作


天草产车海老天妇罗尽显早乙女系天妇罗艺术的精髓,那种灵动感令人赞叹,配上海盐鲜甜酥脆,两次都让我赞不绝口

分别来自九州和东北的车海老头再次出场,金黄酥脆,那种栩栩如生的动感入口酥脆油香,无需任何调料已是天下美味

北嶋先生这次把来自男鹿半岛的车海老极具创意地做成了大叶卷,紫苏的清香和车海老的鲜甜在油温的控制下完美互补,入口即化,香酥无比

北嶋先生微笑着从楠木食材箱中取出一个木盒,在我面前打开后金光四射,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就是非常昂贵的顶级北紫海胆了,根室之花绚丽绽放。

产自北海道根室的紫海胆是世间海胆最高峰,出自最知名海胆供货商,绝对是巅峰美味,

他毫不吝惜地把大块北紫海胆放在紫苏天妇罗之上,为我做了一个北紫海胆大叶天妇罗,看着这非常特别的一份礼物,我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以最顶级北紫海胆的价格和他放入的分量来计算,盛情可感!

北嶋先生微笑着把这份特别的礼物放在我面前的和纸扇,然后默默地把胡麻油倒进油锅,继续忙碌

顶级北紫海胆堆积在紫苏卷上,点缀着碎昆布,非常漂亮的作品,那种细腻柔美仿佛黏在舌尖上,和酥脆清香的紫苏在口腔中久久不散,时间仿佛凝固

男鹿半岛产墨乌贼肉非常厚,雪白的乌贼和金黄的酥皮极具视觉美感,乌贼的柔嫩弹牙和酥皮香脆的芝麻油香结合得非常完美

鱚鱼天妇罗一如既往地香酥柔嫩,鲜甜多汁,作品的美感在天妇罗料理人中首屈一指

如果说刚才的北紫海胆大叶天妇罗对作品进行了不计成本的升级成为一份特别的礼物,那么随后登场的鲍鱼天妇罗就是久久难忘的感动,我知道鲍鱼是天妇罗的终极食材,即使是高级天妇罗店的特别熟客,通常也是需要追加单点的,至于价格,非常昂贵是必然的。当他把一份鲍鱼天妇罗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惊呆了,连声道谢。

鲍鱼天妇罗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温暖的灯光洒满整间温馨的小屋

两块巨大的男鹿半岛顶级鲍鱼厚切之后炸得金黄酥脆,鲍鱼温润如玉的色彩和金色的酥皮

极具美感

鲍肝酱是日本非常著名也是我特别喜欢的珍味,非常考验功力,是鲍鱼天妇罗的经典搭配

金色酥皮中鲍鱼柔嫩弹牙,口感绝妙而富有层次感,和鲍肝酱微苦之后极致鲜美完美融合,火候和油温的控以及鲍肝酱的制作水平,都是最顶级的

之前全部满席的客人都已渐渐离去,这间古屋温馨而娴静,氛围温馨,有一种迷人的舒适感和清洁感

天井充满日本东北的传统艺术美感,精美绝伦

穴子在人们的印象中不算是海胆和鲍一样的顶级食材,但是其实价格非常昂贵,尤其是九州产的对马穴子,现在再次登场,我非常过意不去,担心他亏本。

北嶋先生知道我喜欢盐味穴子,这次特意没有用铁筷把穴子天妇罗分开,食材在口感上的整体性这样会更好

一整条巨大的对马穴子,肥厚柔嫩,香酥甜美,只用海盐调味,已是绝品美味

此时已是至福满腹的大满足,连声向北嶋先生道谢,他告诉我,今天的主食是早乙女系最经典的天妇罗盖饭和天妇罗茶泡饭两吃,我非常期待。

食器充满传统美学的精髓,展现了秋田县的历史和风貌

麦茶香气扑鼻,有一种田野的芳香,非常香浓

香物是北嶋先生自制的几种秋田传统腌菜和味增酱在精美食盘中五彩缤纷,极具美感,秋田的酱菜非常有名

今天的天妇罗盖饭是最经典的白虾天妇罗,白虾的香酥与鲜甜和秋田大米的柔美口感完美融合,口感上有一种丰富的层次感

蛤蜊味增汤酱香浓郁,温暖入心,蛤蜊鲜美开胃

在天妇罗盖饭中倒入特制茶汤,就是经典的天妇罗茶泡饭,白虾天妇罗和米饭融入了茶香,味觉和视觉都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甜品是自家制草莓冰淇淋,水晶盘中的冰淇淋色彩艳丽,果香浓郁,是米其林水准的甜品

翠绿的抹茶茶香扑鼻,有一股迷人的清香把味蕾慢慢清空,非常舒服

秋田有机农园的柑橘酸甜可口,甜美多汁,为一席盛宴划上圆满的句号

北嶋先生为店里的工作人员亲手烹制完晚餐之后,我也刚好用餐完毕,一边喝着浓香的抹茶,一边和他聊天。温暖的灯光洒满小屋的每一个角落,舒心而惬意。令我感动的除了美味绝伦的天妇罗,还有那种温暖入心的温馨与热情,令我时常想念。

日本通常用匠,技和心来形容顶级料理人的境界。也同样讲究薪火相传和衣钵传人,也就是所谓的名师出高徒。现在的北嶋大地,对于天妇罗料理的最关键部分--盐的加减和油温掌握已经达到很高水平,非常接近他的恩师早乙女先生,完全学到了老先生料理哲学的精髓和神韵,毫厘之间的差距其实还在于经验,而这是需要岁月沉淀的。如今,在日本新一代的天妇罗料理人中,出自名门的北嶋无论资历还是能力都罕有对手,假以时日,我相信他会像他的老师一样成为一个传奇。

临别时,我和北嶋先生,店里的工作人员相互致谢并相约下次再聚。北嶋先生送我到门口,夜凉如水,我们在早乙女先生的暖帘下挥手告别,皎洁的月光洒满归途,把秋田这座娴静美丽的小城染上一层柔美的光辉。转角处回首望去,那站温馨而明亮的灯笼依然闪耀秋田的夜空,仿佛在等我再次归来,为我照亮重逢时的长路!我穿行在夜幕下古色古香的大町休闲街上,耳边又想起那首熟悉的《致谢夏天》,作者日本著名民谣歌手因幡晃就出身于秋田县,普遍认为这是一首致谢他的家乡秋田县,为日本东北而创作。后来被翻唱为中文歌曲《梨花又开放》而在中国家喻户晓。每当我听到这首熟悉的旋律,就会想起在遥远的秋田有一位非常珍贵的朋友和一间温馨的传统艺术小屋让我时常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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