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永州故事】没有解开的“忠孝廉节”四字之谜：江永月陂亭

【讲述永州故事】没有解开的“忠孝廉节”四大字之谜：江永月陂亭

作者:陈瑜

   月陂亭，其实并没有亭，充其量就是一个石檐，有天原成份，也有过人工痕迹。

  月陂亭位于江永县西南约20公里的上甘棠村外一条通往广西的古驿道上。上甘棠村是唐代古谢沐县治，古人有“十里长亭别君去，万般相思夜不眠”之说，大凡县治、州治城廓之十里外，必建有凉亭，以便作为送别友人的饯行之处。大自然神工斧凿，于山崖之下劈出一弯颇似明月的石窟，顶端伸出窟岩的块状岩层，如棚伞似瓦檐，恰到好处遮挡住了石窟，俨然是一座日晒不着、雨淋不了的亭子。长约四十米，且又因为其形如月，所以称为“月陂亭”。

  由于地形奇特，依山傍水，与隔河的寺、楼、阁、台相映成景，因此，月陂亭便成了镌录名言、记述要事的档案库。现存摩崖碑刻27块，其中唐朝碑刻1块，宋朝刻5块，元明清碑刻20块，无字碑1块，“月陂亭”三字，系村人“文昌社会公镌于光绪三十二年”《先贤嘉言事亲》碑，光绪三十年周道臣录，以劝人为善，劝人为孝。有诗云：“出身恩重岂能忘，禽有慈鸟兽有羊，为子若还忘孝养，纵后人类是豺狼。”

  《颂彭公平瑶功德歌》撰于明洪武三年。当时这一带瑶族聚居，汉人汉官很少。元代千家峒事件后，瑶族在桃川一带更集中，活动更为频繁，瑶族群众反抗官府的斗争十分激烈，封建统治者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记录了这一次瑶族人民反抗官府斗争的声势和规模。“邓四”，当时称为“邓霸王”，今桃川最高的山叫“霸王岭”，就是瑶族人民为纪念邓霸王而得名。邓霸王的后代，离此地五里有邓家村，是平地瑶。其碑文为我们研究瑶族起义斗争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在月陂亭的碑刻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眼前的“忠、孝、廉、节”四个大字的碑刻。它每个字高1.8米，宽1.3米，刻于乾隆二十八年。正是这四个字引起了学界大量的争论，也有各种不同的说法。其实，目前能见到这四个字的地方有：长沙岳麓书院、长沙文庙、零陵福寿亭以及月陂亭。

长沙文庙遗址一旧墙上发现两块刻有“廉”“节”的大字碑刻，落款为“大清嘉庆二十年乙亥岁春月吉日摹刻”“宋文天祥书于□□□”，《长沙县志》记载云：“庙之左偏为明伦堂……左右壁摹刻忠孝廉节四大字”，并有“宋文文山手书”注文六字。文文山，即文天祥。岳麓书院“忠孝廉节”碑共分四块碑石，每字一碑，分嵌在岳麓书院讲堂左右两壁。每碑高213厘米，宽141厘米，字高169厘米，宽122厘米，大字行书，题款为正楷。“忠”字右上刻有“晦庵朱子书”，“晦庵”为朱熹的名号，“朱子”系后人对朱熹的尊称。有学者认为乃朱熹所书。“节”字右上刻有“皇清道光丁亥后学欧阳厚均敬立”，“皇清道光丁亥”，即1872年（道光七年），欧阳厚均（1766-1846年），号坦斋，湖南安仁人，1789年（乾隆五十四年）肄业于岳麓书院，1799年（嘉庆四年）进士，后受聘担任岳麓书院山长，连任27年，史称著名弟子三千，曾国藩、左宗棠等湘军人物多半出自他的门下。

零陵福寿亭的“忠孝廉节”没有注明是何人所书，从这四个字的大小来看，岳麓书院讲堂碑每字一石，字高169厘米，宽122厘米；上甘棠月陂亭摩崖石刻每字高180厘米，宽130厘米；福寿亭字高177厘米，宽122厘米，每字由两块石头拼成。从字的尺寸来说，上甘棠第一，福寿亭次之，岳麓书院第三。至于字体、笔迹完全相同。

长沙岳麓书院的“忠、孝、廉、节”碑，刻于嘉庆年间；长沙文庙的“忠孝”二字刻于光绪年间，上甘棠的“忠、孝、廉、节”碑刻是乾隆二十八年（1763），永明县令王伟士得知上甘棠有文天祥的手书，出于敬慕之心，命人镌刻摩崖，成为教化民众、激励后人洁身自好的座右铭。注明了“大宋忠臣文山公书”的碑刻。“文公山”就是“民族英雄”文天祥。可以肯定的是这四个大字应为文天祥所作，并非朱熹所作，很可能是上甘棠的某位读书人或者官员将文天祥的题辞传到了长沙，至于是谁，有待考证。

查阅资料，对于文天祥撰写“忠孝廉节”四个大字也有不同的说法，一种是文天祥在上甘棠即兴而作，据《宋史·文天祥传》记述，咸淳七年（1271）冬至，文天祥被提为湖南运判。咸淳九年，广西恭城秦孟四起义军攻破永明（今江永旧称），在元兵压境的关键时刻，此内忧外患之际，为使南宋王朝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十月，湖南安抚使江万里率提刑文天祥会兵“讨捕”镇压秦孟四，在攻克龙虎关后，一部千余人驻军龙虎关一带的锦堂、桃川、上甘棠和县城一带，文天祥奉命在永明一带打仗两个多月，采取了“或诱或逐或擒”方法，击毙义军首领秦孟四，平定江永、江华两县义军，取得了平定秦孟四起义的胜利。在上甘棠期间，他办事分外勤谨，主张对百姓少用刑罚，多用义理，上甘棠的人民对他非常爱戴。一天，他经过村里“濂溪书院”，目睹书院正墙上“忠、孝、礼、义”四字时，感慨万端。因为受周敦颐、朱熹思想的影响，文天祥对周敦颐的《爱莲说》推崇备至。加以这时蒙古人大举南侵，南宋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更坚定他“忠君报国”之心。考虑上甘棠周氏族人与周敦颐的同源关系，便挥笔写下“忠孝廉节”的题词，既是对上甘棠人的期望，也是对自己的鞭策。此后，四字遂在上甘棠族人中传谕了490年。

还有一种说法是文天祥赠与好友之作。在宋朝，甘棠村出了一位名叫周德源的临安（杭州）太守，他与文天祥同朝为官，为人清正廉洁，与文天祥是至交。在周德源辞官还乡时，文天祥手书“忠、孝、廉、节”四字赠与周德源。周德源将其手书带回家乡后，作为家藏让后人一代一代保存下来。到了乾隆二十八年，当时的永明县正堂，也就是县长，贵州黄平人王伟士听说此事后，就临摹了文天祥的手书，并请人将其镌刻于此，作为整个甘棠村的村训。至于具体情境，史书没有明确记载，也不得而知，也就是无法去解开的谜。

  月陂亭还有很多石刻诗文，诗云：“痴儿事末了，山照已衔西。数曲寻江路，层峰步石梯。楼高得月早，壁峭与天齐。往矣初寮足，摩挲旧碣题。”清邑人蒋锦桥有《永明竹枝词》一首：“月陂亭子留旧题，石壁苔封古迹迷，唯有荒亭旧时月，夜深孤卧碧峰西。”

  月陂亭里的石刻文化、名人古韵俨如天上的月亮，给你送过来明净的清辉，天上的风神仿佛把月陂亭当做风的过滤器，把满世界的风一股脑囊括到这里来，从亭子的口子收进来，匀匀地滤过一弯四十米石窟，最后才从亭尾泄流而出，那是一阵阵来自原野的清风，携来泥土的芳香、花粉的气息，那是一股来自古远的古韵清香，滋润着世人的心田，也因为有“忠孝廉节”四个字，月陂亭更让世人景仰！让人留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