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在《师说》中对教师的职责提出了“传道、授业、解惑”的要求,后世也提出了“学以致用”,就说明当好一个老师是需要水平与技巧的。但是对于某些人而言,教之不得法,“自诩博洽”而误人子弟。
朱复绎云,一蒙师(相当于现在的小学老师)在馆(教馆)中,一位朋友来拜他,师于是就在一边与友“小饮”(那个时候蒙师地位并不高,因此“大饮”是条件不具备的),吃的是茄子(估计是烧茄子)。许是学生也在一边“自习”,看见老师在吃茄子,于是就问曰“茄字如何写?”师愕然未语【少年注(下同):连这么简单的字都愕然,就可见真才实学到了什么地步】。一客曰“草字头着加字。”师认为“家”字。毅然曰:“要晓得茄字原出在《易经》,非我求童家,童家求我。”
客曰“非此家字”。师复认为“佳”字,恍然曰“是已,《春秋》春秋不云乎‘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苻之泽’”。【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只要稍留意一下就能明白学生问题的是什么,又何苦去表现自己如何博学,脱口就是经典,看来“砖家”是自古有之矣。】
客又曰:亦非也,草头下一勾一撇,着口字。【看来这个客也是故意装憨,故意让其出丑,只要告诉他是加减之加,或者是力边一个口就很清楚了,但其却故意演小品似的】师将指画作勹口字,喟然曰“忘之矣,《礼记》开卷即云‘临才母苟得,临难毋苟免’”客曰,草头下一勾一撇,不是这样写。【真是一对活宝,说相声绝对一流,弄不好赵本山的卖拐就是师从于此】师又凝思,复认为刀口字,因厉声曰“汝读诗经,如何不晓得诗经上有‘苕【茄】之华乎’”。【试想想看,一个茄子弄得千变万化,连续数次不得要领,却又不会承认自己不懂,这就自然令人无语了。】
客曰,又误矣,只是草头下一个力字。一个口字耳。师猛然然想作立字,摇首瞪目,顾其徒而言曰“可见凡人不特五经当熟,即二典亦须博通。我每晨持诵《金刚经》,见有这个菩(茄)字。所云‘须菩提。于意云何’佛告須菩提,至梁皇懴則云。南无菩萨摩诃萨。” 相与哄堂大笑。【试想,如果碰见这样的大神,真是兆化。一个吃的东西竟然变成了“菩萨”,真是阿弥陀佛,菩萨是用来祭拜的,没有想到还变成佳肴,真是他马太博学了。可想而知,这种又蠢又臭又硬的蒙师能教出什么好学生来,不得神经病就万幸福了。】
当然这样的活宝,也不只是这位蒙师一人。另见《谑浪编》载尚书赵从善之子希苍官绍兴日,庖人请判食单欲食烧茄。问吏茄字,吏曰“草头下着加字。”即援笔书“蒙”字。时人笑曰“烧蒙。”真是让人蒙得受不了。
当然,更有《砚田诗》还有更可笑的:一位蒙师“夏月偶思食茄”于是就了一句“时新茄子满园间,不与先生当一餐。”学生(其徒)回去告诉母亲大人,母亲立即反应过来,作出一个重大决定:家里“朝夕以茄为供(专做茄子给先生吃)”。这下先生又才天天在茄子的包围中苦不堪言。没有办法只好续其诗“谁料一茄茄到底,呼茄容易遣茄难。”
诚然,这则记载估计也是古的段高手们编排来作微信发的。但从这个茄字身上,是否也能领悟到,一个人在生活中无需故文雅,必须因环境而已,否则就会出尽洋相。现在不少媒体上经常有些类似的“砖家”,同样让人不知所适,不知所云,恐怕也就是同样的起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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