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周本纪】厉王太子静匿召公之家,国人闻之,乃围之。召公曰:“昔吾骤谏王,王不从,以及此难也。今杀王太子,王其以我为雠而懟怒乎?夫事君者,险而不雠懟,怨而不怒,况事王乎!”乃以其子代王太子,太子竟得脱。
译文:周厉王的王太子姬静藏在召公家里,国人知道了,就把召公家包围起来,召公说:“之前我多次劝谏君王,君王不听,以至于遭到这样的灾难。如果现在王太子被人杀了,厉王将会认为我对他们记仇而在怨恨君王吧?待奉国君的人,即使遇到危险也不该怨恨,即使怨恨也不该发怒,更何况待奉天子呢?”于是用自己的儿子代替了王太子,王太子终于免遭杀害。
解析:这段材料记载的是周厉王登上王位后,实行“专利”和“弭谤”的高压政策(见《召公谏厉王弭谤:企业为什么要重视员工沉默》),导致国人暴动。在厉王逃跑后,国人想将避难在召公家的太子静(即后来的周宣王)杀死,而召公用自己的儿子代替太子牺牲。召公忠君爱国毋庸置疑,但是不是还有其他隐情,下面具体分析:
太子姬静(周宣王)
在国人暴动中,太子没有跟随父亲周厉王逃跑,却躲在了召公家,一般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太子和召公关系亲密,在暴动中最先想到的是躲到召公家,借助召公的威望,安全避难。
第二种是召公的政敌故意引导太子躲到召公家,想利用国人仇恨的情绪,借机杀死太子,进而陷害召公。这种可能性最大,一般太子藏起来,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而国人却清楚地包围召公家,显然这是有人故意将消息放出来。
法国暴乱
国人怨恨的对象是周厉王,但为什么一定要是杀死太子呢。首先要清楚任何暴动或暴乱都会有组织者、领导者,多数只是参与者,而成功的暴动是需要避免自身受到迫害。在这次国人暴动中,尽管赶走了周厉王,但厉王的儿子上位后,无论是从道义,还是从自身统治的需要来看,极有可能选择清算。
所以,对于所有参与暴动的国人来讲,特别是暴动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必须杀死太子,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在国人为保证自身安危的强烈诉求下,无论太子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召公家避难,召公面临艰难的抉择:交出太子,晚点死;不交太子直接死。
狸猫换太子(以假换真)
一是交出太子,自己不仁不义,家族陷入被动。于召公来讲,太子是未来的天子,是自己的主子。如果交出太子,召公就是间接参与暴动,而且是弑君的死罪。无论以后谁当天子,召公及其家族就有了污点,随时会被政敌攻击,可能导致家族覆灭。
二是不交太子,难以平息民怨,家族直面危险。如果不交出太子,国人肯定不同意,势必会攻击召公家,使召公家族和太子直面死亡的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两害相权取其轻,召公不得不交出太子,但交出真太子的代价太大,只能狸猫换太子,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儿子。这就是召公宁肯牺牲儿子也要保护太子的真相。
后记:在国人暴动后,召公和周公开启了十四年的“共和行政”,并在周厉王死后,拥立太子静登上王位,史称周宣王,并在召公和周公辅佐下,恢复西周国力,开创“宣王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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