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生】热爱生命

  音乐《热爱生命》(可点击播放)

巜求是》副主编朱铁志自缢离世后，他留下来的遗言短文“如果我死”。文章爆红了，值得我们每个人对生命作一次认真而沉重的思考。

遗言中有很多肺腑之言说得很好。比如说：
     对个体生命来说，不论你是荣华富贵，还是穷困潦倒，生命的起点与终点不过咫尺之间。
      有道是人生苦短，转眼就是百年。
      有人说：“神龟虽寿，犹有尽时”。
     生命的长短不过是一道简单的相对论命题，如此说来，需要那么在意长寿与否么？需要在生命的自然延伸中那么在意世俗的评价么？
      如果我不得不死于癌症，我请求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不必为我作无望的救治。
      我知道我虽然叫“铁志”，但其实意志很薄弱，很可能经不起癌症的痛苦。
      我不想辛苦挣扎一生，到头来再丧失做人的起码尊严，缠绵病榻，身上插满各种管子；也不想家人为我的生不能、死不得而悲伤难过；更不想单位为一个已经完全不能生存的人发工资、报药费，增加额外的负担。
      我甚至还有一种或许自私的想法，就是不想以肉体的痛苦成全子女的孝道和医生的人道。
       虽然我们国家至今没有为安乐死立法，在我的有生之年也未必能够通过这样的法律，将在可能的范围内尽其所能呼吁这样的法律，并且非常愿意身体力行这样的法律。即便我做不到“生如夏花之绚烂”，但我期待“死如秋叶之静美”。
       如果我死，决不希望举办什么追悼会、告别会、追思会一类的会议。喜欢我的人早把我留在心里，讨厌我的人巴不得我早点儿滚蛋。开那么一个会有什么意思呢？开给谁看呢？如果我真有灵魂，我会为此感到莫大的不安。
      我死以后，决不保留骨灰，决不把那无聊的东西放在盒子里吓唬孩子
      如果妻儿听我的话，应该先将我所有能用的器官免费捐赠，假如它们能在其他的生命里获得新生，我将感到莫大快慰。
     然后应该将我的尸体交给医学院作解剖教学用，假如学生们从我身上能够学到一点有用的知识，我又将感到莫大快慰。
      再接下来就该果断地把我火化，趁热把我的骨灰埋在随便哪棵树下，我的灵魂或许可以随着绿叶升腾到天国去。
     既然骨灰都作了肥料，墓地就更没必要了。咱们国家本来地少人多，我就不要跟活人争地盘儿了。
      既然连墓地也没整，墓碑就更没必要了，还是留给农民盖房子、砌羊圈吧。

      以上是我对铁志先生遗言的剪辑。
      其实，我是含着热泪将他的短文看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犹如我母亲的大姑母二十四年前就是这么离世的。她是中学教师，年轻时就常在《文汇报》上发表散文和教学教育随笔，并因此被打成右派。六十岁时得了癌症，挣扎了十年之多，就不声不响无声无息地走了。生前，她对我说过，将来将她的骨灰撒入太白楼下的长江。我含泪照办了……
      我的大姑母品格高尚，精明能干，而且大彻大悟。她的自缢而走，其想法与铁志先生几乎共鸣共识，只是她老人家未写一字，轻轻地来，又悄悄地走，未带走一片云彩。
      我的散文题目很热烈，但引题的话儿又太沉重且痛楚。
      我认识的朋友和熟人中，最少有八人得过癌症，但因为乐观，有为治无为悲，竟都好了。其中，就有我的小姑母。
      这乐观的源源生性，是既来源于对生活的大热爱，又来源于对病魔与生命意义的大认识，还来源于人性人情的大智慧。
     说来你们也许不信，年轻时我因冬泳不善，冒雨双抢……患了很重的气管炎及喘息，一个月犯二次之多，也恨不得早点了结自已。
      后来自创了一套锻炼功法，加上乐观且勤奋"事业"，四十年未犯此病，已很多年未感冒了。一句话，与住院baibai了。
      这为了生存而产生的大智慧、大决心、大坚强、大意志，往往是逼出来的。为了快乐地活下去，逼一点自己也挺有意思。
      记得，沙俄时代。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失足掉到河里。无论他怎样大喊"救命"，在岸边值勤的警察都无动于衷、视若不见。落水人奄奄一息，慌乱地拍打着河水，急中生智的大声喊："打倒沙皇！”这还了得？两名警察立马跳入水中，将奄奄一息的"罪犯”揪上岸来，送进了警察局关了起来……
      无独有偶，英国著名大画家索希尔有一次应英国女王的邀请，在皇宫里画了幅壮观的大壁画。为这幅巨制，画家请工匠搭起了一座三层楼高的脚手架。女王带领一批大臣前来观看。当时，画家正站在脚手架上全神贯注地审视且欣赏自己的佳作。他忘乎所以了，一边看，一边笑，还一边退着，直退到脚手架的边缘。离掉下去只一步之遥了。全场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喊出声。这时，画家索希尔的助手急中生智，他大步冲到壁画前，拿起画笔在壁画上一个劲儿地乱涂乱抹。画家勃然大怒，从忘我中怒醒，急忙奔上来抢夺助手手中的画笔，还骂道，你疯了吗？你这个混蛋！
      这个灵机一动的混蛋救了他一条命，不是吗？
     这两个例子，被人戏称为“悬崖边上的智慧"。我们在生活中每每碰到，我们得学会自己救赎自个儿，这才是强者与智者所为。   

生活往往不全是愉快。为了不断的感到幸福，甚至在苦恼和愁闷的时候也应感到幸福，你就得自得其乐地善于滿足现状，高兴地反过来想、倒过去诠释，最大限度地消除痛苦和不幸，这就是小自足、大智慧。

生命也许会多变，就好象是三月的天气，可以在一小时内又狂暴又平静。爱默生就深有体会。

人的生命似洪水奔流，不遇着岛屿和暗礁，就难以激起美丽的浪花。奥斯特洛夫斯基，眼瞎了、身残了，却写出了自传体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他被暗礁激起的是炽热且美丽的钢花。

人的一生，应当像这美丽的花，自己无所求，而却给人间以美。杨沫如是说，就写了《青春之歌》，绽放出林道静这朵美丽的花儿，且让谢芳很好地香了一回。其实，人的生命还真恰似小说，价值在于贡献而不在于长短。生如泰山，死如流水，得其所哉就好呀！

有时，我就想，“生命是一张弓，那弓弦是梦想。”罗曼-罗兰可不是随便说的。他的巨著太多了，像《约翰-克里斯朵夫》、《母与子》、《贝多芬传》……，我小时候都读迷了，本本都是带响的箭，中的都是十环，人生之靶的最中心。

诚然，这人生又何尝不是一本最难读通也最有挑战味儿的大书，它关系着生命的生存和消亡的价值。愚蠢者草草翻过，聪明的大智者一定是细细阅读。为何如此？保尔说"因为他们只能读它一次"。
      当然，我们就要当这个智慧者，哪怕是站在悬崖边上。
      要是橘子在你衣袋里挤压烂了，你得感谢运气，压碎的不是硫酸瓶或高效手雷。

要是有你不喜欢的人来找你，你应庆幸他不是贿赂者，拖你下水，而你迟早会有一天被双规，假如你是领导的话。

 要是有一个女孩哭着找你，你应该万幸她是来找你爱人诉苦水的女同事。她与爱人闹矛盾、闹离婚，而绝对不是你的初恋或第三者什么的，假如你有的话。

 要是你和爱人，还有你的宝贝都发烧，你怕你全家被感染了新冠病毒。别慌、别急、别乱。原来是流行性感冒呀！你就偷着乐吧！
      要是你妻子脾气变得特别坏了，你铁定了她不爱你了，变心了。你得自嘲且乐，她只是背叛了你，而不是背叛我们伟大的祖国。其实呢，你是杞人忧天。她只是早来绝经了。女人生理太复杂，你不懂。对她好点，忍着点、让着点就是了。
        …………
      照我的劝说去做吧，去小忍大乐，大乐节制，悠悠惬惬地生活，你就会热爱自己、热爱家庭、热爱事业，热爱宝贵的生命了。  

【作者简介】

吴仰生，笔名仰生，一九四七年生。作家，中、大学教师。笔耕不辍，已有近200万字的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等作品发表与出版。曾获“小天使”全国儿童文学奖、“阿英”文学奖等十多种奖项。

【图文编辑】老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