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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星|记忆中的当涂一中

记忆中的当涂一中

一九六三年,我作为高一新生跨进了当涂一中。第一次到学校是从师范学校门口西行,过姑溪公社,南拐马军寨入大城坊,经敖道士家南行几十步,东拐一条宽约3米的小路,路的尽头就是一中的校门。学校门楼很简约,门楣上的校名据说是省长张愷凡题写的,大气洒脱。

小路南边有零散的住房,紧邻南市河。小路的北边是一个不规则圆形池塘,很大,塘面上自北而南架着一根粗壮的黑色铸铁管,是自来水主管道,很多小孩在上面走来走去,练胆量。

进入一中校门,是一条宽敞的林荫大道,杉树耸立,清秀挺拔。校园门口两幢小屋相向而立,北边的是传达室、理发室,南边的是杂货小店,再南边就是泮水了,与南市河相连,通往东城河。

大道尽头有迎曦亭,供人休憩。周六课外活动时,有学友乐队在里面演奏,吹拉弹唱,丝竹绕梁,成为校园一景。

迎曦亭的北面是青石铺设的小道 ,迎面是文庙的棂星门,门楣上书“文昌宫”三个遒劲飘逸大字。门內有几块嵌在墙上的青石刻碑,经过岁月的剝蚀字迹模糊,已辨不清碑文记载的内容了。记得有一块写着虎字,一气呵成的擘窠书。棂星门后面是三排六栋黑砖黑瓦的平房教室,我所在的高一(2)班在第一排的东面。再往东是几间厢房,往北一条路通向植物实验园地。学校操场很大,东面是城墙遗址,外面的城砖没有了,只剩下黄土堆积的墙埂,有五六米高。南面背靠教室,有一条钭坡上下。西面是酒厂污染的臭水塘。北面是砖砌的围墙,高约三米。

亭南面有座小桥,流水潺潺。往南都是掩映在绿树浓荫下的房子,红砖红瓦,一栋二层办公楼,一栋教学楼,一栋教研室。办公楼的前面是学生宿舍,有三排六栋平房。最西面是大礼堂,并排的是学生食堂。食堂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长方形水泥池子。每到农历小雪过后,附近的农民挑着担子给食堂送大白菜。白菜也不洗直接往池子里倒,有个胖胖的刘师傅等白菜堆的离池子口50公分的时,往菜上倒上一麻袋盐,然后穿上草鞋在菜上踩起来,从北到南从南到北来回踩,踩的白菜冒出水来才停步。然后搬来很多石头压在菜上,池口用木板盖上,腌菜的工艺就完成了。这样不洗的腌菜吃起来味道还不错。从食堂再往南是姑溪河大堤,学校后门有一道长长的斜坡通向大堤。教学楼东面是一栋教师宿舍,毗邻东城河,有十几个房间,每间不超过10个平方,住着未婚或家在外地的老师。

学生住校是不用付钱的,因为不要钱我在学校宿舍住了三年,我记得同宿舍的同学有苗高柱、张久红、戴立松、杭圣发、王关恩、徐邦璋、张纯才、季益华,樊保民。一到周末有回家有不回家的,苗高柱每个周末都回家,星期天下午回校。我最盼着高柱回家,因为高柱每次回校都带回一包锅巴,宿舍的人见了如饿虎下山,你抢我夺,分而食之,就像吃狗肉要抢着吃。高柱家的锅巴又香又脆,回味无穷。现在市场上卖的锅巴虽多,但吃不出那个味儿了。

我住在学校,早饭在学校吃,那时饥荒刚过去,粮食还不是很富裕,食堂煮的稀饭还是很稀。不少学生端着碗唱,洪湖水呀浪打浪,学校稀饭实在烂。轻轻一吹三条浪,喝到肚里空荡荡。中饭晚饭都回家吃,原来进出校门循规蹈距,后来觉得太绕路,就不循规蹈距了,翻操场围墙进出。同行者有汪昭武。李传英家也在行春桥附近,翻围墙过去直线到家,她却从来不翻,尽管她的性格像男生。上了三年学,翻了三年围墙,墙头扒出了一个缺口,学校也没人知道,也许知道了没人管。一个偌大的学校,只有一个值班门卫甘大爷,看守大门已目不睱接,哪能顾上几百米外的围墙。

高一时班主任是吴宾先生兼教物理,教语文的是周良达先生,教政治的是田茂岩先生,教数学的是林镇彝先生,教英语的是倪耀弟先生,教化学的是邹功鼎先生。

老师的家我很少去,怕成绩不好挨批评。林先生的宿舍我常去,不是他和我一个姓,有什么亲戚关系。林先生是南京人,八杆子打不着。林先生周末回南京,周日回学校。林先生除了数学教的好,还拉得一手好京胡,唱得一腔好花旦,且是自拉自唱,声情并茂,我很敬佩他。

学校开学时举行过开学典礼就正式上课,不像现在搞军训,搞军训就搞军训,还搞出别的玩艺来。前几年有的学校校长別出心裁,个人主义作祟,租一辆敞篷吉普车,安一排话筒,学着国家领导人检阅受训学生,喊着同学们好!受训学生喊校长好!振耳欲聋,学校花大把的银子就是为了这一句校长好,校长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学校不搞军训活动,却要安排学工学农活动。第二学期吴宾先生带我们到青山公社一个生产队学农,男生下地干活,女生轮流做饭。我记得吴先生对李传英说,洗圅菜一定要揉,把里面的草酸揉出来。吴先生教的很多物理定律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唯有洗圅菜一定要揉忘不了。我在家做凉拌圅菜都是先揉后烫再拌,没有涩味。劳动之余还开展忆苦思甜活动,徳智体三项指标,学农就占了两项。

高二时增加了几门课,教三角函数的是郑忠先生,教立体几何的是谈黎清先生,教化学的换了孙国应先生。上学期班上排了话剧《箭杆河边》,朱于江饰演的二赖子出神入化,似乎是个天生的演技派演员,给全班同学留下深刻印象,成为班级文化,至今都没齿难忘。下学期到县农机厂学工,有十几个同学分在铸造车间,分别学金属熔炼、模型制造、浇铸凝固和脱模处理。我学的是模型制造,师傅姓俞,工段长。工作一丝不苟,他说,模具从铸沙里起出来,模型一定要光净完整,不能有砂眼或缺口,否则浇出来的产品就是废品。他从上班蹲到下班,也不说腰酸腿疼,多少年的磨合习惯了。其实他的腰也酸腿也疼,只是不说罢了。学工我什么也没学到,只学到了俞师傅坚忍不拔的工人阶级意志,让我终身受益。

高三时增加了解析几何,依然是谈黎清先生在教。学习越来越紧张,早晩自习吴先生都要督查,内紧外松,没有什么大战一百天冲刺高考的动员大会、誓师大会。还要去农村学农,到石桥公社启陇大队摘棉花,送到轧花厂。

高中三年校园生活虽然短暂,但在人生的长河里留下浓重的一笔。校风真的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先生师徳满满,教书育人,是园丁是兄长是父辈。同学纯情交集,互帮互助,是兄弟是姐妹是朋友。忘不了的校园生活,忘不了的当涂一中!

                           林明星                       2021年6月15日下午二时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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