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科｜ 窗外鸟鸣

歌曲：我是一只小小鸟

家住伟星蓝山，小区依霍里山山体而建，地势较高，从雨山东路进入小区需要攀登数十级台阶。小区里绿化很好，栽种有樟树、红枫、榉树、栾树、无患子、苦楝树等高大的乔木，还有许多杨梅、枇杷、桔子、银杏等果树，腊梅、桂花、紫荆、天竺、樱花、石榴、茶花等春花则更多。各种参天大树、绿化植物和碧绿草坪层次分明、规划整齐。物业管理除每天清扫小区道路和楼梯洞台阶之外，对草坪的保养和草木修剪更为精心，一年当中要整治修剪花草树木数次。 

幽静美丽的小区环境是小鸟的天堂，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让人们感受到自然的清新与空间的高远。我喜欢站在窗前，观察并欣赏着窗外随着时序变幻着的风景，尤其是那不停地飞来飞去啾啾吵闹着的小鸟。

春天是鸟最为欢快的季节，不知从哪一天起，鸟突然就多了起来，在我家院子外的大树上飞上飞下，鸣叫不已，时不时进入我家院子里，啄吃那些鲜嫩的菜叶。它们并不怕人，一旦吆喝驱赶，它们就叫得越欢，好像要与人聊天辩论似的。

在乡村出生并长大的我，童年的生活中总是与鸟相伴的，没有鸟是不可想象的。从小鸟衔草垒窝开始，就细心观察，看准它做窝的位置，然后经常远远地盯着。等到鸟一连数日趴在窝中不动荡的时候，就知道小鸟很快就孵出来了。在小鸟已经长出了翅膀，还没有能力放单飞时，便从鸟窝中捉来毛绒绒的弱鸟放在自己准备好的鸟笼里，每天精心喂养。很多情况下弱鸟适应不了笼中的环境，还没等长大就死掉了。有的时候，一直养个把月，翅膀硬了，会飞了，打开鸟笼让它飞走。它先是怯怯地不敢出来，一旦放飞出去，就不会再回来。

小时候关于鸟的生活记忆，那就是每年冬天下雪时都要合伙捉麻雀。麻雀一到天黑，一般都躲在屋檐下和草垛里，用手电筒一照，它就缩成一团，瞪大恐惧的眼睛，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那时候麻雀的确很多，常常祸害粮食，被定为“四害”之一，消灭越多越好，逮到十几只麻雀，可以美餐一顿。

还记得跟随大人用散弹枪射杀斑鸠捕捉斑鸠的经历。冬天非常寒冷，雪花漫天飞舞，田野中一片白茫茫的积雪。班鸠迎着寒风四处寻觅食物，在田梗上堆放的草垛中找寻遗漏的谷物。我们先在草垛旁撒上几粒稻谷，然后卧倒隐藏在几十米外，端枪描准，等待斑鸠前来觅食。两只班鸠结伴而来，仔细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小心谨慎靠近草垛，发现了前面的谷物。正待斑鸠啄吃稻谷时，“嘭”的一声枪响了，散弹枪子从枪管中射出。被击中枪子的班鸠受伤了，拼命蹦跳挣扎，我们几个小孩一哄而上，逮住班鸠。在那食物短缺的年代，班鸠成了一道盘中的美食，只是要谨慎剔除班鸠肉内的弹子。后来村里的猎枪被公社革委会收走了，保护鸟类成为共识，人们也就不再捕捉班鸠了。

离开家乡，到城里工作，长时间居住在拥挤的楼房里，很少听到小鸟的叫声。楼栋相挨，院落狭窄，树木很少，也难得见到阳光，更看不到云彩，到处飘散着油烟和炒菜的味道。后来搬到伟星蓝山小区，城效依山的环境很好，能有许多鸟儿的光顾吵闹，真是我非常喜欢的。

大树是鸟的家，草地是鸟的操场，有了树和草鸟就来了。最多的是麻雀和喜鹊，还有画眉、黄鹂、布谷鸟等。它们在树丛中飞上飞下，草地上跳来跳去，自由自在，施展自己的歌喉。

鸟的鸣叫是大自然中最美妙、最动听的音乐。麻雀可能是属最没有特点的了，只会叽叽喳喳，声音短促而嘈杂。有的鸟一听就是高音歌唱家，声音清脆嘹亮，而且悠长婉转。有的则音域宽阔，浑厚有力，有着很强的感染力。   

还有一种鸟的叫声很特别，声音好像不是从喉咙发出来的，而是敲击出来的，清脆悦耳，节奏感很强，由急渐缓，从强到弱，十分耐人回味。有时单打独唱，有时群鸟共鸣，叫声此起彼伏，你方唱罢我登场，谁都不甘示弱，大力施展自己的歌喉，似乎非要比出个优劣高下。

我发现唱的最好的鸟儿都躲在树叶深处，往往只听到他的叫声，但抬起头来怎么也找不到它的踪影，好不容易看到，它又展翅飞走了。

鸟儿还经常在花丛和草地间跳来跳去，追逐嬉戏，有时还会吵闹一方，甚至动起手来，但一会儿工夫又会重归于好。在我们住的小区里，除了麻雀之外，经常看到的、最多的恐怕就是一种黑色羽毛的鸟。它有时三三两两，有时成群结队，常在我家院子里徘徊，寻找食物，离我们很近。

前两天，家中来了一位朋友，仔细观察在我家院子里飞来飞去的这种黑色羽毛的鸟，名为黑鸫，又名乌鸫。查找百度，进一步了解到乌鸫飞临家中院子里，预兆有比较好的运气。在古代的时候，很多人的家里都喜欢养这种鸟，属于一种宠物之一。古代一些达官贵人，或者有钱人的家里，都养了这样的小鸟，在那个时代是非常受欢迎的，还有诗人写诗称赞乌鸫。乌鸫的饮食，可以吃一些杂食，包括树上的浆果，植物的种子和叶片，还能够吃蚯蚓，属于比较好喂养的小鸟之一。看过这些介绍后，对乌鸫顿生好感，一定要好好爱护这类小鸟。

无论从哪方面说，喜鹊都应该是鸟中的美男子。它羽毛黑白相间并充满光泽，尾巴长长的并向上翘起，走起路来脑袋高昂，跳跃式前进，特显精神。起飞和降落时从容镇定，一对翅膀像两个转动的轮子，由慢到快，再有快到慢，黑白相间，十分美观。它的叫声更是别具一格，声音浑厚，底气十足，富有磁性。

我经常站立在窗台边，看鸟儿起起落落，听它们歌唱。这时我才发现，鸟在大自然中无忧无虑地飞翔，自由自在地鸣唱才是最美妙动人的。人们往往为了满足自身的好奇心，把它们捉住关进鸟笼，有意无意地剥夺他们的自由，失去生存空间和快乐时光，这是很不应该做。我们需要有一颗平等的心，与鸟共享那洁净的天空和优美的乐章。

作者简介

张玉科，马鞍山市政协社会法制委原主任。写过大量的散文、随笔，有《梦里田园》、《飘落的枫叶》等多部文集出版。

【图文编辑】老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