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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刚|心跳加速(连载一)

刘子刚|心跳加速(连载一)

【导读】本文是刘子刚先生的自传体文字,全文共45000余字,共分《心跳加速》《荣耀》《萤火微光》三部分,今天先发《心跳加速》,这是作者早年体育生涯的忠实记录。

体育篇之

 心 跳 加 速

当我落笔写下“心跳加速”四个字时,其实我的心脏已经在加速跳动了,仿佛马上又要登上赛场参加比赛了,那种渴望、紧张集一身。会让你口干舌躁、心跳加速,这种感觉也是久违了。

爱好体育运动,这应该是天下男人的标志。而据说十二生肖属狗的则是排在第一位的。因为属狗的对于运动有种特殊的喜好,他们一般不管什么样的运动都会试着去尝试,天生有行动力,有勇往直前的冲劲。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就是这么机缘巧合这么对位。恰巧我属狗,恰巧我喜爱运动,恰巧我喜欢多项球类运动。

足球被称为世界第一运动,这是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的。

只记得四、五年级,大概十二、三岁左右,就和班上也喜欢运动喜欢踢足球的孙金明、徐温衡、徐强、吴光明、刘天顺等等同学经常是放了学,背着书包在校园内或是体育场,把书包分别往两边一堆,就成了足球门。然后我们分成两帮人,踢小足球场的半块场地。

没有人指教、没有战术配合,就是开心。那可不是一个疯字可比拟的。不知疲倦地奔跑着、大声呼喊着,踢得是天昏地暗的。

当时由于条件限制,学校里从未组织过足球比赛,老师们也不重视培养孩子们的兴趣爱好。尽管那时我们踢的挺好的,说到底也就是个人爱好玩玩而已,给单调的生活增添一些乐趣罢了。

我家和全市当时唯一的体育场只有一条小马路相隔,全市包括全省甚至全国的体育赛事,时常在体育场举行。

体育场内有三座露天篮球场,其中有两座是开放的,任何人都可以去玩。一座是有坐位设有灯光的,平日里不开放专供体校训练或是有比赛时用的。

足球场被四百米环型跑道拥抱在中间。北边有个跳高比赛用的沙坑、跳远比赛用的沙坑设在体育场的南边。

我就享受着这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对于体育运动的爱好,现在想来可能是与此有关的。

当时受父亲的影响也是至关重要的。父亲享年八十八岁,在世时他每天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雷打不动,清晨就去体育场坚持跑步运动。一跑就是五十多年。

那时候还是每周六天工作日,每到星期天或是下午三、四点钟以后,体育场内就热闹非凡。有跑步的有打篮球的有跳高跳远的,而当时吸引我的还是足球比赛。

因为年龄小,个头也矮,虽然那时候无论是篮球还是足球我都喜欢的,只是参加不了他们成年人的比赛。而对于乒乓球我则是更有偏爱、情有独钟。有时在家里会把大桌子加小桌子一拼,拿几块红砖放在两张桌子中间,全当是乒乓网,就和哥哥还有邻居的小伙伴开打起来。

记得那时只要学校一放假,我便会把假期作业提前完成,然后天天是泡在体育场上。

随着这几项运动水平的提高和年龄的增长,渐渐地足球场上和篮球场上都可以看见我和那些高大的球友们一块玩耍的身影了。

我家当时住得是平房,前后排房子的间距比较大,应该有十五米左右,这也成了我练习踢足球和投篮球的天然场所。

我在对面一栋房子的墙壁高处画一个圆,代表篮球框。在墙壁离地面两米不到的位置也画一个大圆,这代表足球门的方向。经常一个人前后左右忙活的象个陀螺。

先练习投篮球。投篮球毕竟是用双手好掌握控制,而踢足球则不同了,脚的灵活性和手的控制力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差别十分大。所以经常是一个大脚就把住户的窗户玻璃给踢的稀里哗啦,赔了人家不算,回家还要挨父亲的怒骂。

直到今天我还心存感激,感谢父母没有因为我儿时调皮、惹祸而终止我对运动的爱好。特别是母亲,虽然家境不是很好,但只要我提出买乒乓球、乒乓球拍、甚至是买足球,母亲都是能够满足我的。要知道那时候买一个足球的钱可是一个人一个月的伙食费啊。

上了初中,学校就有篮球比赛了。新工房学校的篮球场设在水泥操场上,而这二千多平米的操场是在初一时,由我的班主任王端凤领着我们初一(1)班的全体同学自己建起来的。

与此同时我也参加了学校的乒乓球队。参加学校的乒乓队纯属偶然。

那是小学快毕业时,学校的水泥乒乓球台是我们课间活动的唯一场所。一下课同学们就会一窝蜂地冲向乒乓球台,充分利用这十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去打一会乒乓球。

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午放学,我还在班级教室里,有同学喊我,说是东方红小学有几个打乒乓球的来了,我们都打不过他们,你快去和他们打。那时候我的乒乓球在同学当中打的算是比较好的了。我赶到那里一看,对方同学果然打的不错,我们几个同学全都败下阵来。轮到我上场了。那时候打乒乓球是要排队按顺序上场的,七球四胜制,赢的人不用下来,等下一位挑战者谁赢谁当王。当王的人不用出乒乓球,挑战的人要拿自己的乒乓球打,因为水泥台是很伤球的。那时的乒乓球是盾牌的一毛三分钱一个。

我上去后对方同学毕竟是不适应我的打法,我的两面攻可是没有同学会呢,正因为这种打法稀少和他一交手,三斧子两刨子就把对方同学给收拾了。

而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当时学校的体育老师邵洪泽给看到了。

邵老师教我们体育,而他的专长正是乒乓球。目睹了我的表现刚上初一,他就把我招进了新组建的学校乒乓球队了。

从此我的足球、篮球、乒乓球的爱好,渐渐展露头角得到认可,并且有了发挥展示特长的舞台。

初二那年,学校开展了篮球比赛。那是我们学校应该是第一次举行初中部的比赛。当时学校我们初二是最高年级组,一共八个班初一六个班。在有十四个班级参加的大规模篮球比赛中,我们初二(1)班经过激烈地较量、凭借着出色的发挥,最终获得第一名。

球队里我司职后位,因为我个子矮,像黄章平、候传林、马一生、张高潮他们相比较而言身高是占绝对优势的。而篮球是一项巨人运动、身高是获胜的前提也是法宝之一。

决赛那场球我记忆犹新。比赛中我犯规了,当值裁判是工宣队的高老师,由于我们当时都没有统一的比赛用服,每位运动员的号码都是用粉笔写上衣服的,可一出汗号码就模糊不清了。高老师问我是几号?我想这不是名知故问嘛,什么意思?号码就在背心上写着呢。

本身是争冠之战,比分打得又很胶着,心里焦急正好又吹我犯规,我就没好气的说:不知道!这个可是犯了天规捅了马蜂窝了。高老师本来就是工厂里派来的工人师傅,文化不高但火爆脾气人人皆知。他当时黑脸一翻:“不知道下去!”“刘子刚,你是零号!”急得班主任王端风老师在场边高声呼喊。

呵呵,咱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是零号!”

想想有些后怕,依照高老师的性格结局肯定是我被罚下。

一九七三年,我上初中三年级了。那年马鞍山市举行全市中小学生青少年乒乓球比赛。学校准备选拔队员组队参加。当时应该说学校里同学之间李建民打得是很好的,以前一直是排名第一是绝对主力队员。因为初二时带我们打乒乓的邵老师调回东北老家了,乒乓队处于解散状态。我也一直没机会和李建民在一起练球了。

记得选拔赛之前我担心不要输得太难看,还和李建民套近乎说:“比赛时要手下留情哟!”可未曾想到比赛时,不知是他太放松还是很久不练球了手感生疏,或是我发挥超常的缘故。曾经的学校第一名竟然败在我的球拍下,让我取而代之的成为学校的第一名。也就是说我一跃成为学校的主力队员了。

选拔赛结束后我们男女乒乓队员为了迎接市里比赛,经常在工宣队梁老师的带领下放学后集中训练。

由于僧多粥少,两张乒乓球台是不够我们男女八名队员用的,练球时间很短。于是我就向梁老师提出,晚上我可以加点继续练。

一天晚上练完球,突然大雨滂沱电闪雷鸣。我和队员张超西同学无法回家,索性就在体育器材仓库里用排球网当被子盖在身上过了一宿。

你只管努力,好运在路上。有付出定有回报。

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训练,我的球技又有了提高,而且更加稳定了。

比赛是在雨山红旗中学举行的。经过一个星期的比赛,我们新工房学校男子乒乓队前所未有破记录的取得了团体第三名。而我个人也由于出色发挥,第一次参加市里比赛就获得了男子单打第三名。

其实整个比赛过程并不象我报喜这般的轻松。在单打比赛中我的一闪念,几乎毁了我的乒乓爱好之路,同时也正是这一闪念成就了我的乒乓球特长的延续。

那是在单打八进四的一场对决。我对阵的是十七冶中学的秦江。秦江身高马大,左手直握球拍,正手爆发力强且命中率高。

开局我就特别的别扭很不适应左手握拍打球的选手。打乒乓球的人都知道,包括左手运动员也是如此,基本上都不适应左手握拍的运动员。因为来球和回球的路线、角度、轻重、高低是有讲究的。如果对决双方都是右手直握球拍,那么在回球的路线上正常是压对方反手比较多,即使球略高一点也无仿。但如果对方球员是左手握拍,你一时没转过弯来还是习惯性地把球回到对方的反手,而对方的反手恰好是他的正手所以质量差一点,对方就会一板打死你。

比赛第一局我就犯了这一错误,总是把对方当成右手运动员,不自觉的给他反手球稍不注意不是偏高就是底线,屡屡被秦江打的我找不到北。首局比赛五比二十一狼狈败下阵来,真是一败涂地,打得我是一点脾气没有。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招架不住。

比赛场上我十分尴尬,因为我的两面攻打法当时无论是职工还是青少年中是一花独放,全马鞍山市唯独我一个。所以比赛现场很多担任裁判的职工,他们都是市里乒乓球运动的活跃分子是佼佼者,包括后来我进了市体校担任我乒乓球教练的薛其庆还有二中学校乒乓教练顾宝琦以及市体委乒乓球女教练刘鸣新等等,他们都在场边期待我让他们眼前一亮的打法有上佳表现。可五比二十一着实是输得惨不忍睹,悬殊比分让他们肯定是大跌眼镜,当时他们一定会大失所望。

第二局交换场地时,我突然冒出一想法,至今都没有忘记。就是我前面说得“一闪念”:输就输了无所谓,乒乓球不行就不打了,我可以去踢足球。

也许就是这一闪念,让我放松了心情卸下了想赢怕输的包袱,反而不紧张了。同时我也调整了战术,力压他的反手以我为主,充分发挥利用两面攻,打在他的前面。

我的战术一改变,打乱了秦江的比赛节奏,他也乱了阵脚无所适从。我连扳两局以总比分二比一反败为胜。

回想那场球若是输了或许我真的丢弃乒乓球,因为那时候我的足球踢得也挺好的,已经是校队的了。还有邻居的男孩们也是时常约我去踢球。对于足球的兴趣和热情是要高于乒乓球的。

比赛结束后我顺理成章的成为马鞍山市刚刚成立的业余体校乒乓球队的首批学员。

进了体校后,乒乓队每周有三、四天的下午利用放学后的时间集中训练。因为我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和指导的俗称“野路子”的球手,很多动作不规范,步法更不行和体校里那些大一点的队员明显基本功有差距。体校里很多球友来自于二中。第二中学的乒乓球队一直是我市的传统强队,他们是长期坚持在校训练的,所以基本功特别扎实,打法也很先进。

在平日的训练中薛其庆和刘鸣新教练对于我的帮助是极大的。他们在保留我的特长打法外,加强了我的步法、手法的重点训练,也就是基本功的训练,有时甚至耐心到手把手的教我指导我。

为了加强臂力增加击球的爆发力,我让父亲按照乒乓球拍的尺寸形状,在单位托人用钢板切割了一块乒乓球拍,每天练习击球动作。

经过几个月的系统正规训练,加上自己的努力,乒乓球水平显著提高。在为参加安徽省青少年乒乓球比赛,体校内部进行的选拔赛中我获得了第四名,而进入前五就可以代表马鞍山去合肥参赛。可最终名单却没有我和第五名的选手。

我知道是二中的顾宝琦老师在作崇。由于他和体委领导及教练关系好,拿下我和另一名选手全部换上他们二中的运动员。

当时选拔赛,他们二中来了几位选手参加我就感觉不对劲,结果不幸,我的感觉是对的。

但是面子上的道理说不过去啊。为了安慰我俩,决定让我俩跟队去合肥,不是参加比赛,去任大会裁判。而第五名倒是忍辱去了。我的狗脾气上来,断然拒绝。宁可不去也不做裁判。

七三年我与安徽省青少年乒乓比赛失之交臂、擦肩而过。也为我的乒乓史留下遗憾!

对于这件事我是耿耿于怀难以忘却。因为我成了关系的牺牲品。

七三年底我初中即将毕业,根据市教委当时分配高中读书的条件限制,我是应该分配到比较偏远、且教学质量和文体活动都相对比较落后的马鞍山第九中学。

由于在市体校训练,我经常和已经参加工作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打比赛,结识了马鞍山乒乓界的高水平选手。其中在马鞍山第三中学教导处工作的姜国芳老师,在市里女子乒乓球选手中是一流的,也是马鞍山的女子单打冠军。她希望我能够去三中读高中。

然后她通过和市教委的工作关系,托人直接把我从分配九中的名单中撤换到了三中。

马鞍山第三中学座落在马鞍山东南脚下,那年代在马鞍山是赫赫有名的。不仅是因为它建校早还因为它是一个体育强校。无论是田径还是足球、篮球在市里都是名列前茅的。市里能够与之抗衡的应该只有第二中学了。

进了三中这所特别重视体育运动,而且多种项目开展的都比较好的学校,对于我是幸运的是求之不得的是如鱼得水啊。

只是三中没有乒乓球队,我除了在体校坚持打乒乓球外,还参加了学校的篮球队。教练是王老师,个子不高却是大学体育系篮球专业毕业,可以想象他的篮球水平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首先他从篮球的基本功抓起。每次训练先绕着篮球场跑步热身,然后再练运球和投篮。王老师会一一纠正我们不规范动作。

都说搞竞技体育的人脾气爆火气大,在王老师身上我算是领教了。只要一个动作说个二三遍仍然改正不了,你该倒霉了,他的脚一定是力道十足地踢到你屁股上。问题是这种体罚有约在先,你是不可以躲闪的。

我们这一拨球员没有不被王老师踢过的,真是在打骂中成长呢。

暑假里,王老师是外地人他也不回老家,仍然领着我们训练。下午三、四点钟,水泥地的篮球场温度正高,我们顶着烈日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奔跑、跳跃,按照王老师教授的配合战术不停地演练,直到大家熟悉掌握。在篮球场上虽是汗流浃背倒也是生龙活虎一般。

高中两年的暑假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因为平时我们除了上课学习,还要参加其它项目的训练。像杨平、蔡安生他们还是三中足球队的,我还要去体校参加乒乓球训练,其间如果时间可以错开我也会去参加足球训练。

现在想来年轻真是资本啊,十六、七岁的年龄没有累的概念,即使训练后很疲乏,一觉醒过来就恢复了,又是精神焕发。

高二时期,王老师就不停的带着我们出去和兄弟学校打比赛,检验训练效果。我们去了九中,大获全胜凯璇而归。去了红旗中学输得惋惜只有几分之差而败北。性格要强骨子里不服输的王老师,比赛刚一结束立马就向对方下了再次比赛的挑战书。

一个星期后,第二场比赛我们终于赢了。可对方老师又不服气,要求和我们择日再进行第三场比赛。这足以证明两个学校的老师都是好胜不服输的犟脾气。

这种不服输的性格其实是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的......

最难忘的一场是我们和钢院(现改为安徽工业大学)的比赛。

在比赛一次争抢蓝板球时,我的鼻梁被对方球员用肘部捅到。没有痛地感觉只听到“啪!”地一声,我一摸鼻子,一边高一边低好像右边塌陷下去了。然后我跑到场边让王老师看。只见王老师神情严肃表情紧张地“哟”了一声。我知道问题严重了。当即送到马钢医院,经医生拍片检查,诊断结果是我的鼻梁骨骨折。

后面治疗极其的痛苦。打了局部麻醉药后,医生用小木片插入我的右边鼻孔把骨头挑起来,然后用凡士林纱布塞到鼻孔里。

这一番还能忍受,就是要找两边鼻梁的对称高低平衡,有点痛苦的是医生不停在我的鼻孔里调整凡士林纱布的位置。今天我的鼻梁还是右边略显高一点呢,只是不太明显。

虽然我现在腿上胳膊上仍然留着许多运动留下的疤痕,但应该说鼻梁被打骨折是最为严重的。

高中二年级,也就是七五年的下半年是我最为难最纠结的时期。

那一年的下半年,全省将举行篮球、足球和乒乓球等多项体育赛事。我刚刚在全市乒乓球比赛中过五关斩六将,最后站到了最高领奖台上,获得马鞍山市青少年乒乓球比赛男子单打第一名。冠军在握代表马鞍山参加安徽省比赛是理所当然、无可争议的。

再也不敢有人动用关系可以撼动我去省城参赛的名额了,再也不敢有人让我不参赛而去当裁判了。毕竟竞技运动是以实力说话的,实力才是硬道理。

那时候我看到的都是笑脸,是羡慕地目光,听到的都是赞美的话语。涉世不深的我还不能够体会到更深奥的道理:强大和弱小,你面对的则是两个世界两重天。唉,人啊人!

为何仅拿一个青少年冠军就如此感慨呢?

因为压抑在心底两年的怒气,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苦练了几年时间,今天终于有回报了,也是天道酬勤啊!

兴奋之余,问题来了。

市体委的篮球教练梁指导员点名要我参加篮球队,代表马鞍山去省里参加青少年比赛。

市体委的足球教练马指导,吃饭时端着饭碗来到我家(我家就住在体委后面)。他和我的父母都很熟悉。苦口婆心地做我父母工作,让他们劝我去踢足球,真可谓用心良苦啊。

还有我的邻居也是同学杨平、蔡安生一拨人轮番劝我去足球队。(他们都是足球队的)。

一时间我成了香饽饽。

也许有人会说,你都参加啊!可那是不现实的。因为各个球队都是要集中训练的,特别是足球和篮球这种集体项目是讲究团队配合的,而这种战术配合必须是要天天演练的。这和乒乓球比赛不同,乒乓球是讲究单兵作战能力,是一对一的攻坚战。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到底去哪个球队?真的很纠结、很矛盾。

乒乓球我已经在马鞍山拿了第一名,应该去更大的舞台展示自己。可篮球教练梁指导在观摩了我的比赛后,就直接说:“三中的21号我要了!(当时我比赛服号码是21号)更让人无可奈何的是足球教练马指导,已经不是三顾茅庐了。还有那些我的足球伙伴。

怎么办?真的很犹豫。最终我选择参加了最男人的运动,去了足球队。

至今我自己都无法也没有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当初为何要去足球队。

想必最不可理解的应该是乒乓球教练了,他们一定以为我疯了。足球运动怎么可以和乒乓球相比啊?抛开高雅不说,单一个露天一个室内就没有可比性呢。

也许那时是义字当头吧,也许那时年轻、想证明自己是男人吧,也许以上两种也许都存在。

足球的集训是辛苦的。要每天跑步练素质练耐力,四百米跑道正常要跑八圈,而这八圈都是在有球训练后完成的,其强度是很大的。无论是烈日下还是风雨中,我们仍然不知疲倦地坚持在足球场奔跑、不停地演练战术配合。一个月下来,整体战术水平提高了,可我们却是又瘦又黑。

七五年九月底,我们足球队结束了集训,一行二十多人前往铜陵,参加安徽省青少年足球赛。

十天的赛程下来,虽然我们尽力拼搏但和兄弟城市相比还是技不如人整体水平不高,最终仅获得第五名。而在马鞍山攻破其它城市足球队城池的十粒球中还有杨平罚进的一粒点球,我踢进了三球,应该说个人发挥还属正常。对于我的表现,队友们和马指导是十分满意的。也算是一种回报吧,毕竟我没有辜负他们。

随着比赛结束,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仍然是坚持着体校乒乓球队训练,一直打到七六年初,也就是我即将下放农村的前夕。

七六年三月初我和成千上万的知识青年一样,打着背包告别了生活十七年的故乡去了农村。除了生活必需品外,我的行礼中比其它的下放学生又多带了一样东西——乒乓球拍。

到了农村踢足球是不可能了。连公社学校都没有足球场,更不用说下面的大队了,想踢足球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篮球还是可以偶尔打一打的。因为我下放后担任了知青小组的组长,经常去公社开会。离公社不远有个张林大队,和我在体校打乒乓球的许祥荣下放那里。他们大队民兵营长是部队复原回来的特别喜欢打篮球。我就利用去公社开会散会后的时间一是去看望一下老朋友,二是可以和他们大队民兵营长很过瘾地打一场篮球。

结束后就在许祥荣他们知青点吃顿晚饭,然后在夜幕下我再步行五、六里山路,回到我们林场。没有人陪伴还要经过一片崎岖杂乱的墓地(当地人称墓地为“小上海”),十八岁的我从未有过如此恐怖的经历,着实紧张害怕呢。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就放声地唱京剧,有时冷不丁窜出一只叫不出名的小动物,会让我惊出一身冷汗,令我毛骨悚然。

大概在下放后的两三个月,含山县召开全县知青组长会议。我把乒乓球拍带到了县里。开会之暇,我把球拍插在背后用衣服遮挡着,一路打寻到含山县体委的所在地。正巧体委边上就是含山县乒乓球训练房。

进了大约放置了四、五张球台的乒乓球训练房,一位显然是教练很俊气且瘦高的中年人,正带着孩子们在训练。

反 手 进 攻

我和教练彼此都没打招呼,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关注他们的训练。

大约半个小时后训练结束了。孩子们走后我才主动走向教练做了自我介绍:我是马鞍山下放知青,喜欢打乒乓球,今天过来看看的。教练也客气地介绍了自己。我知道了他姓王,叫王晓峰。

一阵寒暄过后我和王教练就挥拍上阵了。

几十年前的那一幕,记忆非常深刻感觉就象是昨天刚刚发生一样。

三局下来,我毫不手软没有温良恭谦让。左抽右打干净利落地打了含山县体委乒乓教练一个三比大零。

不是我不懂得谦让想显摆自己,而是运动员一但上场就如同战士上战场,容不得心慈手软的。

王教练是明白人再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很诚恳地邀请我去他家吃饭被我婉言谢绝后,他拿走了我下放公社和大队的地址及姓名。

这也算是以球会友吧。若干年后我再去县体委拜访他时,他已改行就任含山县税务局局长了。

指 导 队 友

当时我们公社就唯独一张乒乓球台还在公社林场。公社林场里有马鞍山下放的男女知青二十多人,其中还有我初中高中都是同班的王同花同学。

公社林场与我下放的林场翻过一座山头,间隔四、五里地。有时我和许祥荣会相约一道去那里打球,他们小组还有一位巢湖下放的查姓男生,乒乓球打的也挺好。我们疯狂地玩一下午,全当是给多日没打球的一个补偿。

一年后我们小组也在会议室添置了一张乒乓球桌。那是用我们知青翻盖新宿舍省下来的木材打的,连油漆都没有刷,就是木材本色。这对于我们十几个毫无娱乐活动的青年人来说,已是相当地心满意足了。

说乒乓球是中国的国球是有一定根据和道理的。大凡中国人几乎都知道乒乓球,而且好坏都可以上台或多或少地打几板,群众基础绝对深厚。

自从小组里有了乒乓球桌以后,收了工吃完饭会议室内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十来个知青争先恐后地抢着去打球。虽然水平不高但热情高涨。

最可笑的是他们知道以一已之力根本无法于我抗衡,他们提出十来个人轮流上阵采用车轮大战和我比赛。他们一个人可以输二十一分,输了下来换人再上,他们轮流上来把我输球的总分相加,达到二十一分就算我输。

即使如此这般我仍然打的他们是屁滚尿流......

切 磋 球 艺

虽说当时我们知青下去身处农村,吃的用的住的条件都不好,再加上思乡情绪较重,日子很郁闷。但自从有了乒乓球桌以后昔日沉闷地宿舍里多了许多爽朗的笑声,给我们贫困、无聊、乏味地生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转眼下放半年了。一天大队文书通知我去一趟公社,说是公社党委孔秘书找我。

我忐忑不安地急匆匆赶到五里地外的公社,面见了孔秘书。看到孔秘书笑盈盈地冲我笑,我知道不应该会出现什么打击我的事。果然他告诉我,县体委抽调我去县城,代表含山县乒乓球队参加巢湖地区运动会。

这时候我反应过来了,一定是县体委的王教练邀请我呢。

印象中这次参加巢湖地区的运动会是我乒乓球比赛中最悲催最不愿回首的篇章。

集中训练在县城,白天晚上都训练。我也暗暗发誓,在运动会上一定要好好表现。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让我的心愿付诸东流。

在比赛前我的乒乓球拍莫名其妙地丢了,无奈之下随便找了一块拍子,匆忙上阵,成绩是可想而知。

没有长期坚持打乒乓球的朋友是有所不知,一块熟悉的老板子是多么的重要,刚刚上手的新拍子打球的感觉是相差甚远的。比赛场上越是感到别扭,心理是会有变化的,一犯嘀咕球就越是打不好。

不这在这次运动会上我遇见了杨平、张宝林等几位昔日的足球好友和同学,他们分别代表他们下放的县城来参加足球比赛的。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下放农村将近四年的我,于一九七九年从农村回到了故乡马鞍山。

一位知名作家曾经说过:“对于知青一代,中国的革命史的的确确是一部充满英雄色彩的史诗性历史。无论后人如何评价这一段历史,总之,它是史诗性的历史。总之,它是充满英雄色彩、英雄主义的历史。总之,谱写那一页历史的杰出人物们。若完全抽掉政治因果,也依然具有美学意义上的不可重复性、不可比拟性、以及可歌可泣的传奇性......

我们或许没有作家所描述地那般高尚和伟大。但是农村这个广阔天地开阔了我们幼稚地心灵和视野,让我们接触,置身于变幻莫测的社会,让我们了解、认识了社会,让我们掌握了生存地基本手断。起码这些是我们从书本上无法学来的,也夯实铺垫了我们今后漫长人生的路基。

几十年后,我再赴林场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漫步在林场的水泥山道上、抚摸着三十多年前我们亲手栽下的高挺树木、目睹着熟悉地半山腰的“哈蟆石”(我们林场的大山上有块凸出的大石头,村里人取名“哈蟆石”)。

真是一山一石、一树一木皆是满满地回忆!

话扯远了,言归正传。七九年底我被招工进了马鞍山港务局工作。

在后面的艺术篇“萤火微光”里我还有叙述。港务局特别重视文体活动、群众基础好爱好文体活动人员众多,且运动水平较高。到了这个单位我如鱼得水、兴奋不已。在港务局工作的几十年中,使我的特长发挥的是淋漓尽致,为我丰富地人生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八零年五月,这是我参加工作后的第六个月,港务局举行了每年一届的春季运动会。我首选报名的是乒乓球。

乒乓球活动港务局一直开展的比较好。当时工会负责文体活动的是郑冕虎,他球打的不咋地,但在马鞍山名气可不小。只要市里有乒乓球比赛,他都是担任裁判长。7另外他培养女儿郑安芳从小在体校打球。那时候我们就熟悉了。郑安芳后来也在港务局工作,曾获得过马鞍山市女子乒乓球单打冠军。港务局男子运动员中,象斯红兵、王志根等几位选手也在市里还有些影响。

由于我的到来,似乎乒乓球活动更加热火了。因为港务局的乒乓球选手我很熟悉,工作之余我们经常相约去俱乐部乒乓房打球。

那时候职工下了班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而港务局俱乐部就建在单身宿舍和居民区旁。装有灯光的篮球场和乒乓房时常晚上提供活动。所以无论是下午或是晚上俱乐部是最热闹的地方。热衷于活动的人也特别多,毫不夸张地说由于我的出现,港务局乒乓球运动的发展、乒乓选手水平的提升、以及职工对于乒乓球运动的热情,我是起到了积极地推动作用。

五月份的比赛我毫无悬念地获得了男子团体和单打的第一名。自那以后我雄居港务局乒乓球男子单打冠军宝座长达二十年之久。而原先的港务局老冠军斯红兵老师(斯红兵原是港务局学校的教师),成了我的背景,变为了千年老二。估计他会感叹:既生瑜何生亮呢。

多年后为此我时常后悔。一个运动员争强好胜不服输固然可佳是无可指责无可厚非的。但是现在回想那时还是年轻啊,起码应该在情绪上也照顾一下斯老师,让他拿个几次冠军啊!

前些年一次饭局上面对斯老师我诚恳道歉,请求他原谅当年我的年轻气盛。弄得斯老师反而不好意思了,他大大咧咧地说:没事,没事,比赛嘛,就应该那样!

斯老师是真的放下了吗?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歉意是真诚的。

乒乓球比赛结束后我立马又投入到篮球训练之中。这也是我第一次参加港务局内部的篮球比赛。六个队打循环,最终我们获得了第二名,而且印象中我们部门多年始终是位居第二,每年比赛都败在港务局船队的手下。

篮球比赛结束,工会选拔了十二人组成了港务局篮球队。随后就转入紧张地训练中。因为芜湖分局将于一个月后在池洲港举行篮球比赛。当时马鞍山港隶属于长航芜湖分局管辖,分局下设江西的九江港、安徽的安庆、池洲、铜陵、芜湖和马鞍山港。

港务局基层篮球队

我有幸入选十二人的名单,代表马鞍山港篮球队赴池洲港参加比赛。

一个星期的比赛,通过计算小分,我们遗憾输给了芜湖港,获得了第二名。

好客的东道主,在比赛结束后按排我们去登拜了中国四大佛教圣地之一的九华山。

九华山奇峰峻岭、重峦叠嶂风景优美。时值六月满山的花朵点缀在郁郁葱葱地山林里,美不胜收,煞是喜人。天台景区既有奇峰怪石又有高山险寺还有高空绝壁栈道。而最吸引我的则是真身菩萨。这也堪称九华山的一大特色,同时也为这座佛教名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八一年的下半年,芜湖分局乒乓队为了迎接长航总局在上海港举行的乒乓球比赛,抽调了分局下属港口的乒乓球好手汇聚芜湖港集中训练。我和斯红兵老师入选了乒乓队。

长航芜湖分局乒乓球队

长江航务总局设在武汉。长航的占线很长,上起重庆下到上海,沿线港口众多职工一、二十万。所以长航无论是组织体育赛事或是文艺汇演、规模是极其庞大的。而且组织文体活动每年轮换在不同城市举办。所以在港务局工作的几十年间我参加长航的文体活动,也是免费旅游了不少城市,游览了一些著名地景点,领略了当地的人文风貌。重庆、武汉、上海我都去参加过活动,特别是武汉几乎是一年一次。

分局乒乓队成立后训练期间正常是一个星期进行一次内部比赛。主要是让我们找到比赛的感觉。而每次比赛我都第一。虽然这次芜湖分局没有举行大规模地选拔赛,但这次来参加集训的队员,都是往年的前几名,战胜他们也绝非易事。

这也就是说,我不但是称雄马鞍山港,现在分局我也是独霸一方的统治者呢。

上海的比赛,简直就是一次公费旅游,比赛成绩不堪回首。因为比赛选手的水平真得很高,许多省一级的专业选手退下来后,他们都选择了来长航工作。原因是长航重视文体活动,赛事频繁,他们有发挥特长的用武之地。二一个当时长航工作待遇是比大多数单位要优越许多。

比赛是郁闷的,但游玩是开心的。我是平生第一次踏上号称十里洋场的大上海。黄浦江边、南京路上都留下了我们匆匆地足迹。

记得是八四年,芜湖市举行职工运动会,长航芜湖分局因设在芜湖而做为特邀单位参加。

我又被芜湖分局抽调到芜湖,参加了乒乓球队的集训。有了先前参加大规模比赛的经历和近两年在马鞍山参加职工比赛的经验积累,加之自己的刻苦训练,乒乓球技艺又有了突破,在保持巩固完善两面快攻打法的基础上,弧璇球技术的使用更加娴熟和稳健。

比赛结束我竟然获得了芜湖市职工乒乓球比赛男子单打第四名的好成绩。这出乎了教练包括我自己的意料之外。为此我还获得了芜湖分局的嘉奖。

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两年后,长航总局在武汉举办的长航全线乒乓球比赛中,我敢打敢拼、发挥出色竟然获得了男子单打第八名。

在十六进八的比赛中,经历了前所未有的一番苦战。 

隔台相站的对手是曾经武汉市代表队的选手叫江帆。

比赛前是紧张的,不停地上厕所,心跳也比平时快了很多。

大家可能知道,湖北是我国乒乓球大省,江帆能够进入武汉市代表队,足以说明他的水平。这次比赛他又列为种子选手。

第一局他和许多选手一样,很不适应我的近台两面攻加弧璇打法。很快我以二十一比十七取胜。

交换场地后的第二局,毕竟江帆实力不俗,他改变了战术,抑制住我左右两边起板进攻,加强了进攻我的中路。而两面攻打法的选手,一但被对手压制住两面,把各种来球无论是推、搓、攻都打你的中路,等于被对方击中了死穴。第二局我以十三比二十一败北。总分一比一。

决定生死胜负地第三局开始了。对方仍然坚持第二局的打法,不断攻击我的中路。敌变我变,经过中场教练的点拨,我也改变了战术。在可以两面进攻时我毫不犹豫果断起板。同时我又采用侧身攻和弧璇球的进攻手断,打对方的左右两条线,提前上手攻击对方。

比赛现场

比分交替上升十分胶着。斯红兵老师后来告诉我,看得他心脏病要犯了。当比分来到十八平后,不知是江帆太紧张了还是想赢心情太迫切,反而是连丢三分。二十一比十八,我艰难战胜对手,十分惊险地进入了男子单打前八。可以说是爆了一大冷门。

也许有人会说,不就是个第八名嘛!是的也就是个第八名。可你是有所不知啊,参加比赛的选手是上起重庆下至上海、选手众多。况且我的对手还曾是武汉市的专业球员呢。

这次比赛获得前七名的都是专业队伍下来的乒乓球选手。有曾经湖北省队、四川省队的,冠军是在南京港工作的祝方,他是刚刚从解放军二炮乒乓队退下来的选手。

所以我被他们戏称为“游击队长”是野路子的业余选手。

随着这次比赛的高光表现,运动场上也渐渐失去了我的身影。偶尔参加一些比赛,那基本上是作为业余生活的一种补充。因为我几乎是全力以赴、全神贯注地行走在艺术的道路上了。

有人曾调侃说:刘子刚你在马鞍山影视界,乒乓球打的是最好的,而在乒乓球圈里,影视又是最好的。

可我私下里自负地说:哈哈,你的眼光太短浅,怎么只看到小小的马鞍山呢?!

一个人的生活故事、是个人的重要资料。对子女而言是追寻父辈的曾经足迹;对家庭而言是回忆的数据库;对社会而言则是集体记忆的一块拼图。

心跳加速,说明我有生命力!心跳加速,说明我还有激情!

感谢体育给了我健硕的体魄;感谢体育给了我灵敏的思维;感谢体育给了我坚韧的意志;感谢体育给了我永不言败的信念!

2020年2月2日

作 者

刘子刚(刘籽㧏),安徽省马鞍山市人。热爱、敬畏艺术,扮演角色,演绎精彩人生。参演过多部影视剧。主演和导演的多部微电影,在亚洲杯和全国微电影大赛中多次获奖。现为马鞍山市影视家协会副主席。坚信:一念在心,流年清浅,终究不枉锦绣年华。

【图文编辑】老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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