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朝来新火起新烟,
湖色春光净客船。
绣羽衔花①他自得,
红颜骑竹我无缘②。
胡童结束③还难有,
楚女腰肢亦可怜。
不见定王城④旧处,
长怀贾傅井依然⑤。
虚沾焦举⑥为寒食,
实藉严君卖卜钱⑦。
钟鼎山林各天性⑧,
浊醪⑨粗饭任吾年。
其二
此身飘泊苦西东,
右臂偏枯半耳聋。
寂寂系舟双下泪,
悠悠伏枕左书空⑩。
十年蹴踘将雏远,
万里秋千习俗同(11)。
旅雁上云归紫塞,
家人钻火用青枫(12)。
秦城楼阁烟花里,
汉主山河锦绣中(13)。
春去春来洞庭阔,
白苹愁杀白头翁(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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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①绣羽衔花:即飞鸟衔花。喻爱情,吉祥,最美好的事。这里指得意少年。
②红颜骑竹:喻快乐。清明节中儿童一种游戏。红颜:小儿童。骑竹:骑竹马,最简的是骑竹杆。也可竹杆一头可有马头装饰,尾端装有轮子。
③胡童:泛指少数民族的儿童。
结束:服饰装束。
④定王城:定王:汉景帝第十子刘发,唐姬所生,微无宠,故封王于卑湿贫国长沙,卒谥定。
⑤长怀:遐想,悠思。井:同景,情景之意。
贾傅:贾谊(公元前200年~公元前168年),西汉初年著名政论家、文学家,世称贾生。贾谊少有才名,十八岁时,以善文为郡人所称。文帝时任博士,迁太中大夫,受大臣周勃、灌婴排挤,谪为长沙王太傅,故后世亦称贾长沙、贾太傅。三年后被召回长安,为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坠马而死,贾谊深自歉疚,抑郁而亡,时仅三十三岁。司马迁对屈原、贾谊都寄予同情,为二人写了一篇合传,后世因而往往把贾谊与屈原并称为“屈贾”。
⑥虚沾焦举:典故,寒食在清明前一日或二日,要禁火三日。假借寒食实则穷困无火。
⑦实藉严君卖卜钱:实属严君卖卜,艰难渡日。
严君卖卜:典故。即严君平,汉蜀郡人。卜筮于成都,日得百钱足以自养,则闭肆下帘读老庄,扬雄曾从其游学,称为逸民。
实藉:藉:属之意。
⑧钟鼎山林:汉语成语,意思是比喻富贵和隐逸。天性:天命。
⑨浊醪:浊酒。
⑩寂寂系舟双泪下,悠悠伏枕左书空:书空:出自成语书空咄咄,在空中划字。喻无奈惆怅。杜甫右臂有疾,只左书空了。
杜甫漂泊多载,清明日寂寞泊舟双行泪,病卧愁绪伏枕,也就左书空了。
(11)十年蹴(cù)踘(jū)将雏远,万里秋千习俗同:十年漂泊万里愁绪离家乡远来越远。蹴踘和荡秋千都是清明节人们的游戏项目。十年万里只有习俗依旧。
蹴踘将雏:是倒装句,将雏蹴踘,携子一同蹴鞠。
(12)紫塞:阳关,春天来临,大雁北归乡;
家人:人家;钻火青枫:清明寒食三日,后取新火,用枫叶钻火取新火也是清明习俗。客乡习同,钻火青枫。大雁北归,人家钻火,皆便揪起杜甫思乡之愁。
(13)秦城:指咸阳城。秦时天下一统,长安一片繁华。汉朝鼎盛,江山锦绣。这是杜甫在畅想历史繁盛景象。杜甫所处晚唐末年,国衰民苦。
(14)春去春来洞庭阔:一年又一年,知多少年,只见洞庭湖越来越渺阔。这里不是写洞庭湖水,是写愁绪,多少年了?何时能归?湖水更阔,阻我回归家乡,没有盼头,归乡希望更渺茫了。
白苹:亦作“白萍”,水中浮草。湖水仅白萍一片,毫无趣机。也是写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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