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接自《every patient tell a story》,有所改编。
58岁的多娜在她少年时就患上了高血压,她不知用了多少种降压药,但是血压控制依旧并不理想。她的内科医生多年来想尽各种方法要驯服血压,不断尝试不同降压药的组合,虽然多娜的血压下来一些,但是却从未正常过。偶尔,医生甚至怀疑多娜是否真的听从医生的医嘱服药。不过,多娜非常遵从医生的指示,也非常规律地来复诊,甚至自己开始研究起高血压。对呀,这样的病人怎么可能会不规律用药呢?
令人遗憾的是,多娜的血压始终偏高,在经历大约20年后,她的主治医生放弃了,并推荐她找高血压专科医生。可是,当地的心血管专科医生也一样无济于事,最终再次介绍她到耶鲁大学医学院高血压专科就诊。
在耶鲁她遇到了比尔.阿什医生,一个年轻的热情高血压专科医生,他总是面带笑容,让多娜忘记了多年病痛所带来的沮丧心情。多娜告诉阿什医生她正在服用6种降压药,但是血压仍然很高,她的病历病已经有半米厚,但是没有人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阿什医生能找出问题所在吗?
“你最早是什么时候诊断高血压病的?”阿什医生温柔地问。
“我一直有这个病,所有的资料都在我的记录里。”多娜指了指那本厚厚的病历本:“我的血压很高,我总是感觉很累,当我走路的时候我的腿也会感觉痛。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我的医生换了好几茬了。”
在到耶鲁—新港湾医院的高血压专科门诊之前,很多病人都已经在其他地方就诊过,换过多位医生,最终仍然控制不佳才会无奈来到这里。每个专科医生,都会给病人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去寻找可能的病因。
阿什医生翻阅着厚厚的病历,高血压、还有高脂血症,患者正在服用降脂药。患者没有吸烟也没有饮酒,她在家里每天都认真记录着血压。体检发现患者的血压真是很高,在将听诊器放到患者颈部颈动脉的位置,她听到了一个轻柔的有节律的嗬嗬声,这个声音是由于血液流动中不正常的湍流导致的,它往往暗示着由于动脉硬化引发血管狭窄。
阿什医生将听诊器放置到胸部,她听到了更多杂音。在正常心跳的周期之间有一个短暂的粗糙的杂音,有点像愤怒的狗的咆哮。这个杂音在左胸都能被听到,但最明显是在左胸的上方。阿什思考动脉粥样硬化也会影响心脏的瓣膜,这个杂音可能提示患者的主动脉瓣也变得狭窄了。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导致患者的血压高居不下呢?
阿什医生继续检查患者的身体,在腹部他发现另外一个杂音,在肾脏的动脉有一个柔和的嘘嘘声。最后阿什医生还检查患者腿和脚,它们看起来很好,没有红肿和皮疹,但是他触摸双侧的踝动脉却没有触到搏动。这是不是说明狭窄的动脉使得血液无法流入双脚,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患者走路时的腿痛了。
接下来,阿什医生给患者开出心脏超声检查,夜里他翻看患者的病人,试图找出问题所在。他发现患者血里肾素水平非常高,这是一种肾脏分泌的激素,能够升高血压。当肾脏血流减少时,肾脏细胞会分泌肾素,它能通过提高动脉的血压来增加肾脏的血流。你可想象当你在花园里浇花,如果想浇远处的花,那么需要增加水压。患者血里肾素水平是正常人的一百倍,这也就不奇怪她的血压不可能正常了。
但接下来要问的是,是什么原因导致肾脏产生这么多的肾素呢?最常见的原因还是动脉硬化疾病,当身体内的动脉血管壁增厚,管腔狭窄时,肾脏的动脉血流供应也会受到影响,毕竟患者的动脉有硬化的表现,可是过了几分钟,阿什医生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看到了患者曾经接受过肾血管造影检查,肾脏血管正常,没有狭窄。
患者会不会得了某种肿瘤,这种肿瘤会大量产生肾素呢?不!因为患者曾做过肾脏的磁共振检查没有显示任何肿瘤。那么会不会肾上腺肿瘤,因为肾上腺激素会导致肾素水平增高,但是肾上腺的影像检查也排除了这个可能。
一个又一个的假设被推翻,阿什医生知道这次遇到了一个大难题了。
2天后,患者再次接受心超检查,结果令人吃惊,她的主动脉缩窄了。主动脉是连接着心脏,它将血液传导到身体的各个部分。正常人的主动脉大约3cm宽,但患者的主动脉缩小伴有扭曲,因此会限制血流的流动。正是如此,肾脏无法得到足够的血液,于是肾脏分泌大量肾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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