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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训诂】无情风雨袭“承芳”事件辨伪

      1940年冬,“四小名旦”之首李世芳开始组班"承芳社"在京登台,承芳社初建时没有聘请老一辈的名家,而大多是富连成“盛”、“世”两科的师兄弟。除去李世芳的头牌,由老生贯盛习,花脸袁世海并挂ニ牌,依次为武生江世升,小生江世玉,丑角孙盛武,里子老生李世霖、张盛利,二旦贾世珍,老旦由张盛利兼演。这些青年演员不少在当时已小有名气。为了壮大声势,李世芳在场面上以重金聘请了王少卿操琴,白登云司鼓,有这些名家相辅,承芳社演出必然是锦上添花。

1940年12月21日《新北京报》李世芳承芳社首演演出广告

      1940年12月21日“承芳社”正式出台亮相,李世芳以梅派名剧《廉锦枫》在三庆戏院首场打炮。李世芳挑班成功之后,陆续排演了《四郎探母》、《王宝钏》、《牢狱鸳鸯》、《木兰从军》、《贞娥刺虎》、《三娘教子》等梅派名剧。他不负众望,老北平当年众多嗜梅的观众难以见到梅先生的舞台风采,对李世芳的演出倍加追捧。

但是,坊间一直有一个流传:

(1946年春)李世芳从太原返京,已是新正的月末。稍事休息,又开始了日常的营业演出,贴了几场戏,上座很惨……不久,翁偶虹先生许诺的《明末三奇女》剧本完稿送来。张盛利、耿世忠见此大为高兴,力主抓紧排演推出新戏上座会有好转。李世芳对此戏也早有艺术设想,便积极排演。于是他们立即研究剧本,选派角色。正当他们准备着手排戏之时,北京戏界的音乐科(场面人员的组织)却向李世芳提出拒绝给“承芳社”伴奏,真是晴天霹雳,李世芳一时不知所措。

然后就是李世芳无奈赴沪,最终不志而归,魂断无情的空难。

这段文字是老人的回忆,年代久了记不清了情有可原,但是,有些人就喜欢捕风捉影。看到点、听到点事儿就开始猜。真的是这回事么?李世芳1946年从太原回来演了几场营业戏后承芳社就解散了?他和毛世来组班去天津又失利了?去上海又一无所获?竟然还有人传言他和梅先生唱《水斗断桥》引起了魏莲芳的嫉妒,让魏莲芳给挤兑地被迫回京?

真的么?我们不妨从文史研究的角度,把李世芳这段经历梳理一下,大家认真的琢磨一下,自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李世芳挑班承芳剧社

演出剧目统计表

        经过研究发现,1946年02月12日李世芳率团返京,25日就开始营业演出,一直到06月初共演出35场(贴出38场,两场回戏,一场预告)。这35场戏共演出不同剧目共计19出:《王宝钏》(5次)、《凤还巢》(3次)、《霸王别姬》(3次)《西施》(3次)、《宇宙锋》(2次)、《生死恨》(3次)、《宝莲灯》(2次)、《廉锦枫》(3次)、《王春娥》(1次)、《百花公主》(3次)、《天国女儿》(4次)、《三堂会审》(1次)、《穆柯寨·枪挑穆天王》(1次)、《桑园会》(1次)、《龙凤呈祥》(1次)、《木兰从军》(1次)、《法门寺》(1次)、《红线盗盒》(1次)、《四郎探母》(2次)。承芳社基本每周贴演两个夜场,分别在广德戏院、长安大戏院、中央影剧院、吉祥戏院、庆乐戏院、华乐戏院、建国东堂等剧场流动。这样四个月下来,总共30多场营业演出再正常不过了。他与奚啸伯、李多奎 、孙毓堃、金少山、谭富英、 程砚秋、储金鹏合演的《龙凤呈祥》,以及与金少山、萧长华、王少亭、江世玉合演的《霸王别姬》是义务戏,《火焰驹》预告未及公演就应邀与毛世来赴津公演了。

       从演出阵容上看,除义务戏以外,承芳社基本上是由迟世恭、 王泉奎、江世玉、阎世善、阎世喜、贾世珍、张盛利、朱金琴、王玉敏、耿世华、李盛芳、宋富亭、李四广、叶盛茂、贾松龄、曹世才、罗荣贵、郭和咏主演,王少亭和刘连荣偶有加盟。演出的基本阵容是稳定的。

李世芳主演《西施》剧照

       演出剧目数量、频率正常、基本阵容稳定,由此足以看出承芳社并没有解散,也没有什么风雨来袭。

       再说毛世来与李世芳去天津公演那一期:

1946年06月13日《益世报-天津》

李世芳、毛世来中国大戏院演出广告

       两个班社合作共演出14天,非常吻合中国大戏院档期安排,李世芳自己主演了《龙凤呈祥》《百花公主》《红鬃烈马》(2次)《生死恨》、《廉锦枫》、《天国女儿》、《桑园会》(2次)、《霸王别姬》和《凤还巢》等戏,与毛世来合作《娟娟》、《玉堂春》和《十三妹》都应邀反复贴演,剧场到底卖出去多少票已经无从查起,但演出结束后李世芳返京,毛世来又留下唱了数日才走,中国大戏院总不可能赔着钱赚吆喝吧?再者说,从《百花公主》和《天国女儿》的演出来看,李世芳能贴这两出戏,证明承芳社的班底还在,不然这两出私房戏用和平社的人现排是不可能的。

       有人认为任何事件都有主观认知,并且资料亦不可信,甚至奉劝最好还是尽量少参与戏班历史。历史已经过去了,我们怕是想参与也参与不了了。但如果历史资料不可信,那么什么可信呢?信与不信,看的人自己有脑袋分析,各人所见不同,也不要因为谁信不信而计较。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歪曲的总是歪曲的,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怕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看到才会不舒服吧。

      笔者认为,除了写小说外,一些回忆性质的随笔应该充分认识到“主观臆测”与“文献研究”的辩证关系,客观的去梳理史实、再去叙述经历,还是不要根据个人的喜好去胡言乱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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