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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斗争与集中投资


有投资人问董先生。我观察了董先生的投资风格,你是一个集中投资者,而且是一个超级集中投资者。你没有考虑集中投资的风险吗?你为什么对集中投资这么情有独钟,为什么不采取适当的分散呢?

就这个问题我谈一些基础的理论。如果你在中国资本市场上搞集中投资,从你搞集中投资的那一刻起,并且你这种集中投资被社会知道之后,社会对你的批评、指责、劝告和提醒就持续的不停,永不终止。我大概在5、6年前就面对大量的投资人、亲戚、朋友的劝告,甚至纯粹地贬低者,认为董宝珍这样搞集中投资完全是一个业余的外行的,不懂投资的赌性十足的人,他的这种做法太错误了。如此强大的否定和批评,必定引发我对自身集中投资是否合理,是否是理性的,是否面临巨大风险的思考和追问。也就是说,集中投资到底是不是一个严谨的,我在5、6年前就开始面临巨大的压力,从而激起我在5、6年前反复的思考追问。最后,我通过大量的理论研究,认为集中投资是最安全的,分散投资是非常危险的。

下面就是我的一个论证,我在资本市场上也呆了很久了,从早期在证券市场工作,到后来投资管理,发现投资人和打仗是相似的。人类社会的哪一项工作和股市投资相接近,我的答案是军事斗争。没有哪个行业比军事斗争,打仗与股市投资更相近,而且这种相近并不体现在形式上,而是它的本质上。军事斗争是博弈,是智慧武器的博弈。投资是一种认知博弈,智力博弈,人性博弈。军事斗争也是讲谋略的,股市投资更是纯粹的谋略,没有物质。因此这两个领域相似性非常高,就可以做一个借鉴。我们都知道人类的军事斗争时间是非常长的,自人类文明产生之后,就是一个持续不断的战争时期,据说人类在地球上没有一天是没有战争的。从而东、西方各国都积累了丰富的军事斗争的经验,尤其是形成了军事理论。

我们看一下在资本市场的集中与分散,其实在军事斗争几千年前就触及到了军队使用过程中是集中好还是分散好。这个问题在军事理论已经充分的解决,我们看一下东方的兵书《孙子兵法》。他有关于集中和分散的明确论述,上面讲到“我专则敌分”。意思是说我们集中,想办法让敌人分散起来。只要把敌人分散开来,把自己集中起来,你就容易获取优势,从而胜利大增。

《孙子兵法》提出一个理论,大致翻译成白话就是如果你把你的军队东边布置一点儿,西边布置一点儿,南边布置一点儿,北边布置一点儿,最后是什么情况呢?无所不备,无所不及,你分散的越多,每个地方得到的资源就越少。所以应该把军队集中在东边或者集中在西面,这样就聚少成多。中国军事兵书《孙子兵法》反对分散投资,强调绝对集中。一个投资人,如果不看《孙子兵法》,相当于学数学的不背乘法口诀表,根本就是基础的知识不具备,否则你理解不了真正的投资。除了中国的《孙子兵法》,我们看一下西方的战争论,有一个很著名的观点,如果一个军事指挥员在战场上没有很好的策略,想不出很好的策略。就直接把所有的军队都集中在一起。他还讲当战争启动后,除非有明确的事实证据证明你的想法是错误的,否则不放弃原有的计划原有的方案。

这给投资人引出了两条好的建议,一条是你没有好的方法就集中在某一个公司身上。如果没有足够多的客观证据证明你的想法是错误的,那你就坚持原有的观点。我们回头看白酒大博弈,茅台大博弈是不是这样呢?那些中途退出的人是不是早期买的时候很有信心?但是他没有按照上面所说的方法,除非有客观事实证明你的想法是错误的,否则一定要坚持不改变,但是他改变了。我自己在否极泰投资实践的七年中获得了近四倍的收益。四倍的收益是出资人的净收益,是扣掉所有费用之后的收益,七年复合年化收益25%,为什么呢?我认为主要的原因是与集中投资有关系。

就拿白酒来讲,白酒产业中你怎么分散都不如单持有一支茅台,白酒产业中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比茅台的基本面强劲。你把茅台和五粮液比较一下,茅台的回报率远大于五粮液。洋河、五粮液加起来也小于茅台的收益率。茅台的基本面是龙头老大,是皇帝说一不二,所以这种事实和理论都证明,你把钱都给了最好的公司难道不是很好吗?这是很简单的常识,我们用军事理论论证当然是有效的。

我们从常识上想一想,你把所有的钱都交给最好的公司不是最佳方案吗?如果现在有一笔钱,把钱交给巴菲特管理是最好的方案,会取得最好的结果。你如果让巴菲特管理一部分,董宝珍管理一部分,王老五管理一部分。这样做就符合了分散投资,其结果是什么呢?结果是不如直接给巴菲特。这种把分散投资视为正确,把集中投资视为赌徒,既不符合军事理论,也不符合常识。我自己是一个理论爱好者,大量的业余时间和运动方式是阅读理论书籍,我不看应用型的书籍和技巧性书籍,我特别爱看哲学性书籍,还有各种理论书籍,尤其是看了很多军事理论,近现代的军事理论大部分来自于德国,最典型的是闪击战。大家想到没有闪击战的本质是什么呢?

在德国的闪击战中击败了英法,横扫欧洲。闪击战击垮了法国,最后把英国打得很狼狈。闪击战在理论本质上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呢?因为闪击战理论,本质是在时间和空间的绝对集中,我们回头看二战时期的闪击战。德国多次把坦克兵、空军、陆军全面集中起来在一个地点,在一个很短的时间里瞬间倾泻。而且在闪击战理论里,没有特别强调后援的重要性。能以多快的速度突击到敌人的国土上,就以多快的速度,不要步步为营。我们都知道过去军事理论中是人马未动粮草为先,后勤非常重要,特别强调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当时发明了坦克,发明了飞机,所以快速的占领对方在技术上实现了可能。如果把坦克飞机所有的战争资源整合在一起,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集中投放,而且是短时间内快速投放,这些战争资源瞬间冲击力是谁也挡不住的。德国闪击战恰恰是把所有战争资源高度集中,这种集中既表现在空间集中,不是拉得很长的战线。当时是集中在一个50公里的区域,投下的坦克大炮就要几天之内全部扔下来,最后就导致一个礼拜结束战争。这种闪击战的理论本质就是集中所有战争资源瞬间倾泻下来。军事理论认为闪击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如果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抛下所有的战争资源,而策略上没有后勤保障,没有后续的东西,这个理论缺陷就导致闪击战的对抗办法就是死扛。只要能扛住闪击战的一周攻击,后续所有的战争资源全部在第一时间消耗掉,只要抗住第一轮打击,后续的打击是越来越弱的。因此,闪击战可持续性差,后期的资源保障跟不上,于是就出现了破闪击战的理论。破闪击战的理论产生之后,闪击战理论家又进行了完善。既然一开始倾泻下的资源攻击不下,后续就跟不上了,闪击战就失效了。那么怎么样得到一个完善才能克服反闪电战理论呢?闪击战理论家解决闪击战后续战争资源不足的方法是,用更快的速度,更集中的方式,在更短的时间里,在更小的范围内倾斜战争资源。不是只要扛住第一轮打击后续就可以破了闪击战了吗?我就用更短的时间,更小的空间,把战争资源全部倾斜,让第一轮打击的力量更强大。这就是解决反闪击战理论的方法就是更集中。换句话说闪击战理论的全部中心是集中集中再集中,直到集中到对方一触即溃,从不搞分散。

我讲了这么多,大家可能听不太明白。我阅读了像德国闪击英雄这本书,我阅读了施里芬计划,阅读了二战期间一周灭法国的曼施坦因计划。这些军事计划都是公开的,既有原版计划,也有军事理论家的解读。这些案例中包括的信息就是集中全部集中,把战争资源瞬间投放到一个点。

这就是现代革命理论的闪击战。对于投资也是一样的,集中投资把你的资源投放到任何一个领域,你就能都取得好的成绩。你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集中投放到文学创作中,你就可能成为一个作家。你把所有的时间精力资源投放到软件开发上,你就是一个杰出的软件开发人员。巴菲特集中所有资源,研究价值投资,研究几个有限的公司,他就是大师。这就是生活常识,所有领域做出成绩的人都是集中。哪有一个人通过分散获得了成功?哪有一个人即是理发师又是导演?

在资本市场上动不动就强调分散,纯粹是与人类的基本理论是对抗的。我们把人类投资界中杰出的前20名都列一下,大家看一下他们是集中为主还是分散为主。我所知道的在价值投资领域巴菲特、芒果是集中投资,格雷厄姆是分散投资。为什么分散投资中格雷厄姆成功了,因为格雷厄姆买低市盈率的战略。很多人用格雷厄姆论证分散投资成功,格雷厄姆所有分散投资的成功,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低市盈率,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分散。

集中投资符合成功的一般逻辑。只有专注,把所有的资源倾注到一点才能够成功。回看我在茅台上的成功。我专注到这上面开发出精神经济学这个理论。我在北京大学讲过精神经济学。精神经济学肯定不是很完善,但是我被邀请到北京大学讲课,难道他们都是傻子吗?他不知道这个理论是不是有价值,他有的,他知道你的想法是不是有合理性。精神经济学是我在研究茅台的过程中,关于茅台提价的过程中思考出来的。我自己参加过2015年11月在茅台镇举办的庆祝茅台获得巴拿马金奖100年庆典。活动上邀请的都是军界、政界、文化界成功人士,在这么高端的场合,我也被邀请为什么呢,因为茅台公司知道我的研究有足够的质量,很认同我的研究成果。

一旦某种方法被大家都认同的时候,就不能够带来超额收益,大家反对不认同才能带来超额收益,这是常识。认为分散投资是安全的,其实是不懂得投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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