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木心:庸俗的人生,我死也不要
userphoto

2024.02.01 宁夏

关注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有个叫木心的人,写了一首叫《从前慢》的诗,人家一读,爱得不行,大街小巷都在传。

他为上海写了一篇赋,上海人一读,觉得那就是上海,作家陈村读了,也跪了:

我这辈子读过无数中文,结识许多作家。毫不夸张地说,木心先生的文章,在我见到的活着的中文作家中,最是优美、深刻、广博。

再看木心这个人,他是真正的精神贵族,一辈子活得干干净净,一点庸俗都不沾。

陈丹青是当代艺术大家,是木心的弟子,怼当今庸俗的成功观是毫不客气,他把木心看成自己的偶像,看成一面镜子:

“你不遇到木心,就会对这个时代的问题习以为常。可等到这么一个人出现,你跟他对照,就会发现我们身上的问题太多了。我们没有自尊,我们没有洁癖,我们不懂得美,我们不懂得尊敬。”

既然读到这里,不妨倒一杯水,泡一杯茶,让我们一起读读木心,反省反省我们时代的庸俗,也反省反省我们自己的庸俗。

01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木心就出生在乌镇,家是大户人家,也是书香门第。

那个时代,战乱不止,但家人没有给他取名孙和平,而是给他取名孙璞,字玉山,返璞归真,即便是在乱世,家人对他的期望也是温润干净,而不是苟且庸俗。

小时候,外婆给他讲《周易》,奶奶给他讲《大乘五蕴论》,家里的藏书不少,西方的《圣经》和莎士比亚的戏剧,都滋养了木心的灵魂。

除了读书识字,他还学画,学口琴。

1938年,鬼子进了乌镇,学校被鬼子改成碉堡,为了不让他落下学业,家里请来两名教师,给木心上课,镇上的许多小朋友,也来木心家里一起学习。

茅盾是木心的亲戚,在乌镇有一个书屋,藏书丰富,这里就成了木心的天堂。

读书时看到雪莱、拜伦、普希金等外国诗人,烫着波浪头,穿着翻领衬衫,木心觉得,诗人就应该这样,与众不同。

四月,蔷薇盛开,木心采来一把,插进花瓶,摆在桌上,然后开始读最爱的《恶之花》。

书里书外,都是花,极其享受。

这本《恶之花》,他读了三遍,还觉得不过瘾,就反反复复地读,书皮都翻破了,木心就仔仔细细地修补。

有时候,低头时太阳还在半空,抬头时月光已如银,一看就是一整天。

世界只有一个,但喜欢读书的人,会看到世界不同的样子,会看到生活不同的样子。

02

木心喜欢杜甫,他觉得,老杜写诗真好。

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大家一起聊天时,说章太炎的太太诗写得好,一旁的木心听了,开口说:至少要像杜甫那样才好说写诗。

这话引得满堂大笑,觉得木心说话孩子气,因为只有一个诗圣。

读着读着,他也写诗。

老师布置的作业是古诗,木心应付自如。

古诗写完了,就换个本子写白话诗。

时间是铅笔,

在我心板上写许多字,

时间是橡皮,

把字揩去了。

他写得入了迷,就连睡觉,也要把纸笔放在枕头边,一有灵感,起来就写,一分钟都不耽搁。

夜空是黑暗而深邃的,少年的心,装满了诗意。

写着写着,他又学画画,学素描,水彩也学,油画也学。

他读书,越读越觉得自己无知,因为书中有红海地中海,有大西洋太平洋,可是除了家乡平静的湖,他什么也没见过。

17岁,他背着包,带上行李,决定出去看看。

初到杭州,他就为自己打造了一个新形象,脱掉长袍,穿上西装,打扮得十分洋气。

后来,他的形象被母亲知道了,母亲告诉他:

“你要“华”,可以,可得真华,浮华可不是华”。

木心听懂了,他要的不是浮华,内里没有东西,穿成这样只能说是浮华,他决定,当一个艺术家,要华就真华。

03

他决定当艺术家,可他喜欢的东西太多了。

他爱文学,也爱美术,还喜欢音乐。

1946年,木心上了大学,学习美术,一开始学油画,老师是刘海粟。

后来,他又转学中西绘画,老师是林风眠。

学了一年,他参加反战宣传,白天画漫画,发传单,晚上就回家听肖邦和莫扎特。

夏承焘是著名诗人,木心跟着他学习,两人书信交流,谈论诗词,木心在信中称夏承焘夏丈。

夏承焘也不将木心看作小辈,开头客客气气地说,木心仁兄大人阁下。

结尾还客客气气地说,木心仁兄指正。

在夏承焘的指点下,木心内心渐渐平静下来,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文人,身上的浮华渐渐收敛。

1949年,木心加入了解放军,从事宣传工作,每次庆功,木心就扭秧歌,打腰鼓。

由于身患肺结核,扭秧歌时,木心一边扭一边咳血,被领导看见了,他提前退伍,只当了两个多月的兵。

退伍后,木心做了美术老师,钱多事少,但木心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这样过完一生太庸俗了,他想当那孤独的艺术家。

“现在生活虽好,但这是常人的生活,温暖、安定、丰富,于我的艺术有害,我不要,我要凄清、孤独、单调的生活。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如果你以艺术决定一生,就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了。”

于是,他辞了教师工作,找人挑着书,带着唱机,背着画画工具,钻进莫干山,隐居。

他在自己的书桌上写:“艺术广大至极,足以占据一个人。”

他要将自己交给艺术,去做那前途未卜的艺术家。

虽然生活是庸俗的,但他拒绝庸俗。

04

在莫干山上,木心住在一个面朝山谷、窗倚竹林的屋子里。

白日倚窗竹,夜晚也是一窗竹,他在窗前写作,月光落在桌子上,像一首诗。

那年年底,木心带着一堆稿子,下了山。

工作没了?怎么办呢?

只能出去打工,他画过医学挂图,搞过舞台布景,做过临时教师,为了多赚一点钱,他教音乐和美术两门课。

当老师,木心觉得自己和这世界格格不入:

满腔十九世纪,

福楼拜为师,

雷珈米尔夫人为友,

我好比笼中鸟,

没有天空,

也没有翅膀。

但为了工资,他忍了。

每次拿到工资,他大部分交给家里,维持基本生活,自己留下一部分,买烟,买酒,买咖啡,买茶,也买文房四宝和书本。

一有空,他经常去拜访林风眠,喝着林风眠为他准备的酒或茶。

欣赏林风眠的新作,而林风眠,叼着烟斗,双手抱胸,等着木心开口。

木心觉得,林风眠画风受西方影响,但还可以更进一步,他问林风眠:

为何不再朝前探索?

林风眠答:我只画自己懂的东西,不懂的东西画不来。

木心追问:何不索性进入“纯抽象”?

林风眠回:这样吧,你写一篇《论纯抽象》,我要是懂了,就一定要画画看。

木心答应了。

教了几年书,木心还是觉得自己和时代格格不入,那庸俗的时代,庸俗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当艺术家,埋头苦写,可是文章没几个人看,看的还大多都是朋友。

一个人若不愿迎合自己的时代,必然会被自己的时代所孤立。

05

随着时代变化,孙家渐渐没落了,木心只能一边教书谋生,一边追求自己的艺术理想。

没有读者,就自己读。

无数人都在为生活忙碌,想多赚一点钱,但那样的生活,木心不要,光为了吃而活着,那太无聊了。

他要摆脱这庸俗,和这庸俗对抗到底。

他把房间装饰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将窗户用纸糊着,一整面墙上挂着一幅大画,另一边挂着《蒙娜丽莎》。

写字台上铺满纸,放着一堆笔,还有五颜六色的颜料,两个藤椅中间还放了一个石墩,石墩上放着贝多芬的石膏像。

房间里放着茶具、烟灰缸、精美的书籍、还有众多古希腊的艺术品。

他靠这些,让自己充满诗意,但真正的诗,也不断从他心里流出。

有人劝他,在这个特殊的时代,你如此不合群的生活,容易招来祸患,可木心不怕,他说:

“我选择艺术作为终生大事,是因为这世界很不公平,白痴可以是亿万富翁,疯子可以是一国之君。艺术则什么人做出什么艺术品来,这个一致性我认为是公平,文学是字组成的,掺不得半点假,要掺就尽管掺,反正不是文学了。”

他这种特立独行果然招来了祸患,有一天,几个大头兵上门,将他抓走了。

原来,他被上海美专的同学诬陷了,说他要偷渡。

木心有口难辩,因为他的房间那样特别,整个就是资产阶级的做派,资产阶级,是那个时代最忌讳的词语。

进了看守所,木心和苏青关在一起。

半年后,木心被无罪释放,没有道歉,没有赔偿,只有一句话:“你要正确对待。”

意思是,这是这个时代的标志,正确对待。

何为正确?

庸俗即正确。

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将一切带过,可对木心来说,那段日子,实在太难了,蹲大狱,连母亲去世都出不来。

那一年,木心30岁,别人三十而立,他三十入狱。

出狱后,他想了很久,决定退出文艺界,去搞工艺美术,那于艺术而言虽然不太积极,但也不太落后。

有些时候,一个人为了守住自己的心,需要承受很多苦难,若他愿意做那随波逐流的庸俗者,便应该是另一种景象。

06

大革命开始后,一群年轻人不要命地向前冲,毫无道理可言。

木心的生活,更难了。

但他孤独地守着自己的心,别人闹革命,他无法改变,所以他沉默着。

此时,他在工厂打螺丝,每天上下班,他穿着风衣,带一顶藏青色的帽子,衣服熨得没有一点皱褶。

木心走在路上,鹤立鸡群。

他的行为,刺痛了别人的庸俗,有人说:

这家伙煞有介事,扮得像个艺术家,其实是个有问题的人。

他确实有问题,问题就是,他拒绝庸俗的生活。

这话传到木心耳朵里,他不管别人怎么说,依旧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所以,他身边的人,都远离了他,因为跟他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容易出问题。

不仅如此,他听见有人嘲笑海涅,木心不管那人身份多高,站起来就骂:

“你也配对海涅乱叫”。

他这句话,划破了那个时代的沉寂,但他也因此苦难不断。

从30岁开始,他就多次被抓进监狱,劳动改造。

人家把他关在防空洞里,隔离审查,每天吃发酸的馒头和发霉的咸菜,饭菜上来,苍蝇先尝了味道。

人家觉得,他这样爱干净的人,肯定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一定会求爷爷告奶奶。

可木心一声不吭地忍受下来了。

他还说:

一个人不能变成一个鬼,不能说鬼话说谎言,不能在醒来时看见自己觉得不堪入目,不管什么时候,一个人都应该活得是自己、并且干净。

放他出来时,关他的人觉得,他应该会爬着出来,浑身脏兮兮,可是门打开,木心还是坐着,裤缝还是笔直的。

坐牢时,给他纸笔,让他写检查。

他将纸张偷偷省下来,写自己的散文和诗歌。

等他出来时,写满了66张纸,上面的字米粒大小,密密麻麻,足有65万字。

墨水没了,他就耍点小心机,装做不慎将墨水瓶打翻,看守凶巴巴地说:

“老老实实写,不深刻休想过关!”

然后为他重新拿一瓶。

那是个充满苦难的年代,也是个充满不公的年代,傅雷受不了自杀了,老舍不堪迫害跳了太平湖,吴晗走了,熊十力绝食而死。

但木心决定好好活着。

“你要我毁灭,我不!我不能辜负艺术对我的教养!”

死是容易的,活着也是容易的,但要活得不庸俗,不容易。

07

1971年到1972年两年,木心被关了18个月,人家打他,打得遍体鳞伤,但他一声不吭,不叫痛。

打他的人越来越不爽,硬生生将他三根手指头折断。

后来,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叫,他说:

一开口就俗了。

他是工厂里业绩最好的人,可是每次表彰没有他,每次批斗都有他。

因为他不合群,特立独行,穿着与众不同。

那个时代,特立独行是一种罪。

为了惩罚他,便让他干最脏最累的活,给别人倒屎倒尿,每天要倒两三百桶,拖着这些臭烘烘的东西,走街串巷。

既然你那么爱干净,那就让你变脏。

他病了,不敢去医院,只能悄悄拿点药,有次发烧,木心双腿发抖,浑身无力,却依旧咬紧牙关,继续干活。

这样的苦难,足以让人崩溃,但木心没有。

每天干完活,他就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冬天,我戴着黑色鸭舌帽,戴着围巾,披着黑色大衣,出门时腰板挺直。

有时候出去吃一顿包子,吃一根雪糕,他都会像孩子一样高兴,笑容天真,不像是活在苦难里的人。

后来,梁文道看了木心50岁左右到照片,惊叹不已,照片中的人,不像坐过大牢的 ,因为从牢里出来的很多人,身子会驼下去,神情会沮丧、失落、惶恐。

梁文道感叹:

但木心没有,他精气神很足,好奇怪好奇怪的一个人。

有朋友提他鸣不平,说他受了那么多苦,他淡然地说:

他们关我的也好,打我骂我也好,在我眼里都是不屑一顾的,我没把他们摆在一个同等的位置上,因为他们没有文化,不懂艺术,我白天被人斗,被人打,干最脏最苦的活,晚上回到家里,在我的世界我就是王子,我可以写我喜欢的,画我喜欢的。

在那特殊的日子里,艺术让他受苦,但在苦难里,艺术也救赎了他。

08

大革命快结束时,很多人都得到了平反,但木心还在受苦。

1978年,胡铁生提议,为第二年的30周年国庆搞一个大型工艺美术展览会。

可是,这么重要的设计,谁能做总体设计师?

就在胡铁生忧虑之时,有人推荐了木心。

但此时的木心,还在工厂里干着最苦最脏的活。

胡铁生一听,打算先见见木心。

第二天,木心接到通知说,局长要见他。

见面之前,胡铁生觉得,受了这么多苦,木心估计狼狈不堪,焦头烂额,蓬头垢面。

可当木心推门进来,胡铁生才发现,木心干干净净,相貌堂堂,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

当晚,胡铁生就对儿子胡晓申说:

“我发现一人才,业务学识堪称一流,但目前正在我的基层工厂打扫厕所。”

最终,木心参与美术展览设计。

从那天起,木心不用干那最脏最苦的活了。胡晓申创办杂志后,让木心担任主编,杂志大火。

但木心并不在意这些。

我要在我的身上克服整个时代,我不可把人生荒废在俗套的生活里。”

他取得了世俗的成功,但他决定放弃这世俗的荣耀,出国留学,那一年,木心56岁。

马未都说:

人生有三个阶段:年轻时趋利,中年趋名,到了名利有了,第三个阶段就是安放灵魂。

此时的木心,人生大起大落,经历了大富大贵,也经历了大苦大难,可他从未对世俗屈服。

09

木心出国了。

有一次,他在纽约坐地铁,一个年轻的画家走过来,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说:

“你好,木心先生!”

木心笑着说:“'先生’不敢当,叫我木心吧。”

这个年轻人,就是陈丹青。

几年后,陈丹青等一群有名的年轻人,请木心给他们讲文学,木心答应了。

他们没有教室,就在客厅里上课,没有课本,木心就凭自己的记忆上课。

他一个人的脑袋里,就装着一部文学史。学识之渊博,涵养之丰厚,让人望尘莫及。

讲希腊史诗时,他问:你们有没有看过?

大家摇头,他说,你们就是崇拜你们不知道的东西。

他讲萨特,觉得萨特妙就妙在拒绝领诺贝尔文学奖。

他讲存在主义,讲加缪的荒诞主义,讲世界荒诞,人生痛苦,生活无意义。

可是他自己说:

看清世界荒谬,是一个智者的基本水准。看清了,不是感到恶心,而是会心一笑。

这次文学课持续了几年,1994年,木心讲了最后一课,他讲课的讲义,被学生记下来,就是《文学回忆录》。

一个人,畅游了整个世界文学,他的内心,早已被洗得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10

1998年,木心写了一篇散文《乌镇》,有人将这篇文章转发给乌镇的旅游开发经理陈向宏,陈向宏读后,到处打听木心的消息。

后来,在茅盾文学奖在乌镇颁奖,陈向宏趁机向作家王安忆打听到了木心的下落,他和木心取得联系,希望木心能回乌镇安度晚年。

7年后,木心回到了乌镇,不见熟人,自己冷冷清清地生活。

回首往事,他说:

诚觉世事皆可原谅。

可是,真的能原谅吗?

2011年,木心去世前,陈丹青守着木心,在重症病房里,他问木心:

“老师您还认得我吗?我是丹青啊。”

可那时,木心已经失去了意识。

凌晨两点,木心嘴唇微动,似在说什么,陈丹青低头去听,却什么也听不见,可过了一会儿,木心突然睁开眼,紧紧抓着陈丹青的手,嘴里喊:

“叫他们不要抓我!”

陈丹青知道,木心说的是什么。他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木心:

“不要怕,老师,没有人会来抓你的。”

木心像是听懂了陈丹青的话,永远闭上了眼睛。

他用一生和时代的庸俗对抗,他守住了自己,克服了整个时代,战胜了无数人性的弱点。

(木心画作)

11

木心一辈子都在成为那知易行难的艺术家。

陈丹青问他:

“怎么成为艺术家?”

木心答:“连生活都要成为艺术。”

生活是庸俗的,连生活都要成为艺术,就是摆脱这种庸俗。

木心做到了。

他一辈子都在拒绝庸俗,为此,他宁愿在俗世受苦。

木心说过:

天堂人间不能共存,世俗和理想难以沟通。

如果不了解木心,读这句话会觉得他活得不够明白,可是当你了解木心之后,你便会发现,他说的就是自己的人生。

他所处的世界越是庸俗,他就越想脱俗,他身边的人心越是肮脏,他就越想干净。

随波逐流的人生,是容易的,如同顺流而下,几乎不必费太大力气,因为这是向下的路。

然而,一个人要想活成自己,无异于逆流而上,会受到整个潮流的阻碍,但那才是真正向上的路。

向上之路难行,但我愿人人向上,活出自己。

文|不有趣灵魂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热】打开小程序,算一算2024你的财运
木心:把生活过成艺术,就能成为艺术家
去世后,他当了11年网红作家
用迷之自信过完一生,这就很木心
木心的塔中之塔:成都读者沙龙第十一期
【书评】纵百千劫,人间值得
木心《豹变》:优秀的人生,是一个由弱变强的过程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