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有个错觉,以为金盆洗手了,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其实这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前朝有位李大侠,凭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在江湖中创下偌大一片基业,分舵开遍中原大地,隐然有与少林武当抗衡之势。
李大侠深知江湖代有才人出,又知盛极必衰,唯恐遭人所忌,遂买舟西去,隐居万里之外的海外仙岛。
这位李大侠,在江湖人士心目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衡山派刘正风性喜吹箫,与日月神教长老曲洋志趣相投,结为莫逆之交,为免再涉足江湖恩怨,欲学李大侠金盆洗手,从此不问江湖是非。
为遂心愿,刘正风还煞费苦心,向朝廷谋了一个实授参将的芝麻绿豆大小官以自污,只求与好基友浪迹天涯从此并肩看彩霞。
不料金盆洗手之时,第一个来追杀的竟然是正教人士,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派人痛下杀手,连刘正风的家眷也不放过,所谓正教不过如此。
笑傲江湖时代末期,正教人士的真面目都暴露出来:
五岳剑派之中,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摆明车马要连任盟主,还想修改盟约,并五派为一派,以便自己永远当掌门,是阳谋。
华山派岳不群是隐藏极深的伪君子,利用左冷禅吸引注意力,自己暗中布局,以女儿岳灵珊为诱饵,不惜嫁祸大弟子令狐冲,夺得《辟邪剑谱》,是阴谋。
恒山派一代高手“恒山三定”虽是侠义之辈,可惜失之愚善,无所作为。
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只求自保,以“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偷袭费彬,是他一生之中为数不多的自豪之事,足以吹一辈子了。
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脾气暴躁,出来打了个酱油很快把自己玩死,剩下几位玉字辈的争做掌门弄得鸡飞狗跳,成了左冷禅的跟屁虫。
再说说少林武当。自诩武林的泰山北斗,却数十年不曾与魔教一战,只会煽风点火。
『方生道:“敝派跟黑木崖素无纠葛,道兄何以对敝派易师侄骤施毒手?”』
要说笑傲中的第一对好基友,非少派掌门方证与武当派掌门冲虚莫属。
每每江湖中有大事发生之时,这俩人就会适时出现,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非常娴熟地操纵江湖各派斗争。
玩到最后,五岳剑派玩残了,左冷禅死、岳不群死,莫大先生不知所踪,令狐冲归隐,泰山派沦落;日月神教两代教主东方不败、任我行身死,代教主任盈盈归隐。少林武当可曾动过分毫?
回到正题。所谓正教人士都是这副德行,你刘正风出身正教,还是富可敌国的富家翁,左盟主正在打一盘很大的麻将,你说归隐就归隐?
左盟主还指望着你内献财富,外拒魔教,每一张麻将牌的命运都是操纵在庄家手中,而不是取决于麻将牌自己。
没问你个财产来历不明罪,全部没收财产,那是左盟主觉得你还可以挽救。只要你刘某人洗心革面,重新听从盟主号令,一切仍可外甥打灯笼——照旧。
不料,你刘某人一根筋,拿情怀说事,说音药是自己一生的追求。情怀在身居高位者眼中,就是个屁,你又何苦对牛弹琴。
那次在衡山群玉院中,你与红阿姑欢好,与莫师兄远远撞见,却故作不识。
后来,莫大先生为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联手逼迫,以嫖妓之事要挟,让莫大先生听从左盟主号令。
你刘某人本应马上挺身而出,以师兄弟二人之力,足以与嵩山派三人抗衡,你却远远地躲开了。
你刘某人受此惊吓,起了兔死狐悲之念,立即决定金盆洗手。你与好基友曲洋悄悄远走高飞也就罢了,还特么非搞个什么金盆洗手仪式。
你刘门在衡山派占了一大半的势力,你走了衡山派岂不是名存实亡,置左盟主于何地?岂不有向左盟主叫板之嫌?据说你私下嘴里还有诸多关于左盟主的非议,不作死不会死。
坐拥万贯家财,身怀高深武功,门下弟子众多,这时候你还故作无辜地喊什么“我无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怪就怪你没认清事实罢。
其实金盆洗手也不是没有先例可循,要么像前朝李大侠那样势力庞大,别人动不得;要么像风清扬那样,有高深的功夫,没人敢逼逼。
说到底安全还是要靠自身实力保障,你刘某人虽说在江湖中闯下了点名号,号称是一流高手,其实怎么也得排到一百名开外了,在超一流高手眼中,捏死你就像捏死个蚂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连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也不可得,得意一时爽,全家一起凉凉。
人呀,顺境时多想想退路。老祖宗早就告诉你了: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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