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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可以是贴心的朋友,也可以是疏离的路人

《小团圆》精读第2天 来自麦家陪你读书 00:00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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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谢春花 - 只道寻常

  麦家陪你读书 

麦家说:读书就是回家。陪你读书,也是你陪我们读书。

每天清晨第一件事,有【麦家陪你读书】。读书这条路,感谢有你,一路相伴,一路温暖。


今天,我们正式开始《小团圆》这部作品的共读,在书的开篇,张爱玲用回忆的口吻,带我们走进了盛九莉的世界。

抗战的发生,上海的沦陷,阻断了盛九莉前往英国的留学梦,她只好辗转到了香港大学攻读中文。

香港大学的学生宿舍内,九莉洗了脸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

刚才忘了关台灯,乙字式小台灯在窗台上,乳黄色球形玻璃罩还亮着,映在清晨灰蓝色的海面上,不知怎么有一种妖异的感觉。

在《小团圆》里,九莉为了爱邵之雍,倾尽此生所有爱恋,甘愿低到尘埃里。

纵观全书,我们发现九莉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爱情观,与其原生家庭的影响有着极大的关系。

盛九莉的母亲蕊秋是民国的新潮女性,在九莉四岁时她便出国了,九莉自小被过继给大姨母,称蕊秋为二婶。

这样的家庭带给她的孤独感,使她极其向往母亲的那种自由生活,但是她与母亲却又十分疏远。

九莉与母亲之间没有撒娇与依赖,只有疏离和小心翼翼。

书中有这样一段场景,九莉为了省一笔旅行费,暑假没有回家。然而学校因为暑假宿舍不开放,她便只能住到修道院去。

蕊秋在暑假时曾到修道院去看过她。但并不是特地过来看她的,而是在牌桌上与牌友项八小姐相约一块出来玩玩,途经香港时,顺道来看看她。

蕊秋住在当时香港最贵的旅馆“浅水湾饭店”,但她并没有让借宿修道院的九莉搬去与自己同住,只让九莉每天坐公共汽车过去。

对于九莉来说,父母只是她生命的创造者,而她却只是他们的累赘。

当母女关系只剩下债务关系后,母女之路便走到了尽头。

那年,九莉向学校申请了奖学金,但没有拿到,她的老师安竹斯先生知道她的情况后,便资助了她八百港币。九莉收到资助的邮包,兴高采烈地拿去给母亲看。

看着这邮包像一条洗衣服的黄肥皂,九莉想着存在银行里都有点舍不得,再提出来也是别的钞票了,这是世界上最值钱的钱。

她飘飘然地坐公共汽车来到了浅水湾,先告诉了蕊秋,再把信和一邮包钱给蕊秋看。

蕊秋很用心地看了信,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这怎么能拿人家的钱?要还给他的。”

然而,第二天,当九莉再次来到浅水湾时,听到蕊秋的友人对她说:“听说你昨天输了800块。”蕊秋拦住友人不让她说下去,随后又岔开了话题。

这800块钱,于九莉来说,不仅是她下学期的学费,也是老师对她价值认可的证明,更是她未来人生的希望,可是母亲却这样轻而易举地输掉了。

在那之后,她便与母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如果认识之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

九莉恨母亲,她告诉自己:“二婶的钱,我无论如何一定要还的。”在之后的几年中她决心要将母亲为自己付出的钱如数还清,也间接说明了她想和母亲撇清关系。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样,他们言行举止都会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孩子。

一天傍晚,蕊秋换上泳装,让九莉陪她一起到海边走走。她告诉九莉:“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其实我已经想着,剩下点钱要留着给你,我自己找个去处算了。”

九莉猜想她说的那个去处,应该是指爱了她好些年的英国商人劳以德。

此时,水里突然涌起一个人来,映在那青灰色黄昏的海面上,崛起半截身子像匹白马,一撮黑头发黏贴在眉心,有秽亵感。

他一扬手向这边招呼了一声,蕊秋便站起身一边向那走,一边对九莉道:“好,你回去吧。”

之后的又一天九莉去找蕊秋,见她在打包行李,她在旁边递递拿拿,插不上手。项八小姐来坐了一会,说话特别和软迟慢,像是深恐触怒她。

待她离去后蕊秋说:“项八小姐他们不走,她跟毕大使好了,倒也好,她本来要找个人结婚的,他们预备在香港住下来。”

回到上海后,九莉在姑姑楚娣那里听到:“项八小姐的事,倒真是二婶作成了她。毕大使到香港去本来是为了二婶,因为失望,所以故意跟项八小姐接近,后来告诉二婶说是弄假成真了。”

对于母亲混乱的情人关系,九莉也许一直都知道,只是在潜意识里被她自动排斥了,但终是留下了痕迹。

母亲离开香港,九莉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许她是去找她的那个去处了吧。

人生从来没有绝对的安稳,困境之中,唯有自救,方能解脱。

九莉的自救方式是发愤苦读,可短短几载,一场战争风就吹散了她所有的希望。

港大的学习经历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历练,她对此的思索是“短暂的快乐终究要被更大的破坏与颠覆所替代。”

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沦陷,学校停课了。九莉去了跑马地报名做防空员,此时一颗炸弹落在了街对面。

“我差点炸死了,一个炸弹落在对街,”九莉脑子里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告诉人,可是告诉谁呢?

差点炸死了,她却发现自己没人可以告诉,她若有所失,感叹自己的凄凉。

昨天枪林弹雨中大难不死,今天照样若无其事地炸死你。

一天傍晚,九莉在宿舍洗袜子时,柔丝来告诉她“安竹斯先生被打死了。”九莉只轻声叫了声:“怎么?”

柔丝说完后悄悄的地走了,九莉抽噎起来,但是眼泪就像自来水龙头,震撼抽搐了半天才迸出几点痛泪。

九莉抬头,在心里对老天说:“你对我太好了,其实停止考试就行了,不用把老师也杀掉。”

当大学生活被侵略者的炮火打断后,那短暂的希冀与欢快也在瞬间化成了漫天的炮灰。

战争的炮火烧毁了学校所有的文件,连学生的记录、成绩,全部都烧毁了,没有成绩报告单、没有录取通知书,就像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一世的功名付之流水。

正是战争让九莉看到了生命的脆弱,而母亲的离开,也让她再次感到了孤独。迷茫中的她,看不到前方的路在何处。

九莉决定回上海,她的存款还剩下十三块钱,全部提了出来。好友比比告诉她:“留两块,不然你的存折没有了。”九莉回道:“还要存折干什么?”

可见当时的九莉,是多么决绝地想与过去告别。

没有一段人生,不是风雨相携的,但我们还是要走下去,按照俗世的规律,走下去,不偏不倚,不惊不扰。

生命是一场漫长且不可预知的远行,那些结伴同行的,不只是爱情,还有不可缺少的亲情和友情。

亲情对九莉来说是淡薄的,但在港大,这座花团锦簇的校园里,比比在不经意间走进了她的生活,使得九莉得以与紧紧相随的孤独渐行渐远。

九莉决定回上海前,她问比比:“重庆轰炸得厉害,你不跟我回上海去吗?你家在那里,总好些。”

九莉觉得,一样的沦陷,上海总好些。

九莉与比比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绘画。香港沦陷时,她们为了消磨光阴,经常一起作画。

她们都相信前世今生,相信因缘的注定,而不是巧合。九莉与比比的缘分起与海上,九莉初来香港的船上,与她同船的旅客,其中有一个就是比比。而她们在香港分别后,在上海的圣约翰校园里再一次相聚了。

曾经的上海给九莉留下了什么?又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让我们一起期待明天的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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