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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与性》之五——汉字中的“性”文化


图:示+且=祖


下面三个代表男女生殖器的汉字,人们司空见惯,但却鲜有知其本意者。

  

一、“且”——男性生殖器。汉字是一种象形文字,在金文中,“且”就是男根形状。这个特殊的含意可能很多人都不清楚,而大家所熟悉的代表男性生殖器的字眼一般不外乎“龟”和“鸟(diǎo)”。其实这两个也是象形文字,但与“且”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有两位比较出名的考证“且”就是男根的现代学者,一位是李敖,另一位是郭沬若。1984年,李敖在台湾写了《且且且且且》一文,从中国古人的性崇拜,考证到儒家文化中的“牌位”,比较清楚地阐明了“且”之所以代表男根的来龙去脉。他拿清代文人阮元《揅(yán)经室一集》中的“释且”说事儿,谈到了鼻祖中的“祖”字。根据李氏之考证,最初“且”就是“祖”,并没有“示”字旁。阮元所谓的“古文‘祖’皆‘且’字”,指的就是这个意思。用男性生殖器代表祖宗,说明这个字出现时社会已进入了父系氏族时期。小篆问世之后,才有人开始在“且”字左边加上个“示”字旁,成为现在的“祖”字形状。“祖”被理解为男性生殖器,当然也是由于它的词根“且”的原因。李敖认为阮元洋洋洒洒地忽悠了半天,也没有说到点子上。其实说白了,“且”字的原始形态就像男人的性器。李还考证了与“且”在外形上差不多的“圭”字,认为也出于同一造型,并由此推测中国古人有崇拜男性生殖器的习俗。其实过去家里供奉的祖宗牌位,坟前立着的石碑也都呈“且”状,同样源于古人对男根的崇拜与敬畏。

  

李敖还把自己的“性学”研究成果,活学活用到对古典的解释中去。《诗经·褰(qiān)裳》有“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一句。李敖是这样理解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想本姑娘,本姑娘还偏偏不愁没人想,神气什么,你这个臭小子,屌啊!”此番理解令人捧腹,如此一个普普通通的“且”字,竟让他解释得头头是道,却也不落下流,难怪一些人捧之为李大师!


二、“也”——女性生殖器。在文言文中,“也”字一般被看成是语气助词,大家常见的“之乎者也”就是这个意思。在古今文学作品中,人们或多或少可以看到的比喻女阴的字眼不外乎“花”、“桃”、“莲”、“鱼”、“扇”、“口”等,但鲜有提及“也”字亦代表女性生殖器者。或许很多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个说法,因为在现代《高级汉语字典》中都查不到这层意思。

其实,在甲骨文和金文中,“也”的形状本来就“呈女阴状”。东汉许慎所著《说文解字》称,“也,女阴也。从乙,象形。”清代段玉裁的《说文解字注》中有一段还专门考证“也”字:“女阴是本义,假借为语词,本无可疑者,而浅人妄疑之。许氏在当时必有所受之,不容人以少见多怪之心测之也。”


现代学者进一步考证,“它”与“也”本为一字,同为女阴。但后来为什么成为两个字了呢?这恐怕与“匜”字有关。“也”、“匜”互为通假。匜,读yí,乃古代女子所用带漏斗的盥洗器具。“匜”很可能是古人受女阴形状的启发而制造出来的。  


《甲骨金文字典》中有这样的解释,“象匜有柄有流之形,后分为二字”。至于“也”为什么后来与“啊”一样,成为了语气词,或许是由于“也”系女人之物,包含了对美女或少妇的赞美、感叹成份的缘故吧。

  

在古代,“也”除了和“它”、“匜”通假外,还和“蛇”有相同的意思,都代表女阴。

三、“马”——男女通用的生殖器代名词。“马”字在古时亦曾代表过人类生殖器。与“且”专指男根,“也”专指女阴不同,“马”字所代表的性别曾发生过改变,有些混乱。秦汉之前,“马”更多地代表女阴,这在当时的中医著作中多有反映。1973年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了《马王堆房中书》一书,其中有“养生方”一篇,单独抄录在一卷帛上,主要记载了房中补益方药,整理小组因名之《养生方》。其中的《治巾》一章,就专门介绍了激发女性性欲的秘方。现录一方如下:

  

“治巾,取杨思一升、赤蚁一升、斑廿,以美□半斗并渍之,掩□□□□其汁,以渍细布一尺。已渍,旸之,干,复渍。汁尽,即取榖、椅桐汁□□□□□涂所渍布,干之,即善藏之。节(即)用之,操以揗玉策,马因惊矣。杨思者,□□□□□状如小□□而螫人。”

这里的“马因惊矣”,意思就是用那种被性药浸泡过的纸巾擦试私处后,女人就会像受惊之马那样突然兴奋起来。

  

但后来“马”的意思出现了比较大的变化,也不时用于男性,比如中医常把“遗精”说成是“跑马”、“走马”。内擅丹道,外习医术的东晋思想家葛洪,在其所著《抱朴子·内篇》中有这样的记载:“若欲纵情恣欲,不能节宣,则伐年命。善其术者,则能却走马以补脑,还阴丹以朱肠,采玉液于金池,引三五于华梁,令人老有美色,终其所禀之天年。”

“走马以补脑”中的“走马”,就是指男子遗精。比喻心思不专,变化不定的成语“心猿意马”,原为佛教用语,以猿腾马驰比喻凡心无常。为什么要说“意马”,而不说“意狗”、“意驴”呢?可能与“马”的这种早期含意有关。男女性别可以互换,“马”是一个颇为耐人寻味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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