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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元时期的燕只吉部帖速家族

*作者:于月,北京大学历史学系2011级博士研究生,本文原载于《北大史学》2014年第19辑与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

燕只吉部,又譯燕只斤、晏只吉、額勒只斤,是弘吉剌部的分支之一,而弘吉剌部是迭列列斤蒙古中的重要部落。

關於弘吉剌部的起源,拉施特《史集》中記載了這樣的傳說,稱弘吉剌諸部均出於金器”所生三兄弟的後裔。所謂“金器”即隱喻三兄弟之父天資聰穎,品性完美,言行與教養卓越出眾。

三兄弟長子為主兒魯黑·篾兒幹,他是弘吉剌部的祖先,成吉思汗之妻孛兒帖哈敦即出自此部。

第二子名為忽拜·失列,其後裔衍生為亦乞剌思部与斡勒忽納惕部。

第三子禿速不·答兀,其後裔形成三個分支,分別為合剌訥惕部、豁羅剌思部以及額勒只斤部。

關於額勒只斤部名字的由來,《史集》也記載了一個傳說。禿速不·答兀有兩個兒子,即合剌訥惕与弘裡兀惕。弘裡兀惕之子為迷薛兒·玉魯,迷薛兒·玉魯收繼了父親的妻子,有一個名叫豁羅剌思的兒子,此外他還娶了一個乞台婦人《史集》載:

迷薛兒·玉魯娶了個乞台婦人。這個婦人的事蹟如下:她騎著一頭驴,從乞台出來,決心要出嫁。她名叫答兀海·牙不答黑。“答兀海”為乞台語“玫瑰花”的意思,“牙不答黑”則為“騎驴者”的意思。迷薛兒·玉魯從她生了一個兒子,他把這個兒子叫做額勒只斤,因為被稱為“額勒只客”,而那婦人是騎著驴來的。額勒只斤所有各部落都出自那個兒子的氏族。

《史集》伊斯坦布尔本

據波斯文史料《史集》的記載,燕只吉部在伊朗人數眾多,軍事力量十分重要。燕只吉部人合剌乞(Gharaqī)那顏及其諸子、章·帖木兒(JāyTimūr)、異密阿裡(،Alī)、帖速和阿八赤(Abājī)等人均加入西征大軍,他們在伊朗都是地位尊貴的异密。在諸多燕只吉部异密之中,關於帖速的記載略多,可見异密帖速的聲望更為显赫。帖速原為成吉思汗与窩闊台的异密

約在1239年,窩闊台派遣帖速充任斡亦剌惕部阿兒渾·阿合的那可兒,協助後者管轄呼羅珊等地。較為遺憾的是,波斯語史料《世界征服者史》雖然著錄了阿兒渾·阿合的多位异密,但並未記載帖速。但我們在另一份波斯語史料《五族譜·窩闊台合罕世系》的异密名錄中可以發現這位异密帖速,《五族譜》原文及轉寫、譯文如下:

امیر تسو از قوم ایلجیدای امیر معتبر بود و اوکتایقان او را موکری[نوکری] ارغون اقا بباسقاقی ایران زمینفرستاده بود.

Amīr Tisū azqawm-i Īljīdāy amīr-i mu،tabar būd va Ūkatāy qān ū rā nūkarī-yi Arghūn aqā ba-bāsqāqī-yi Īrānzamīn firistāda būd.

帖速异密,出自燕只吉台部,是受尊敬的异密,窩闊台合罕派他作為阿兒渾·阿合即伊朗地面八思哈的那可兒一同前往。

《五族谱》

此外,被視為《五族譜》的續補之作,成書於15世紀帖木兒王朝沙哈魯時期的《貴顯世系》(Mu،izz al-Ansāb)也記載了相同內容。

見於《史集》的帖速諸子共有四人,分別為禿魯合扎兒把阿禿兒(Tūrūqajar bahādur)、撒兒塔黑把阿禿兒(Sartāqbahādur)、合兒班答(Kharbanda)与合兒巴台(Harbātāy)和一女不剌罕哈敦(Būlughān)。這位不剌罕哈敦其實正是合贊汗的皇后不魯罕(Būlūghān)哈敦。《史集·部族志·弘吉剌惕傳》稱:

“以不剌罕-亦·呼羅珊著稱的伊斯蘭君主——願安拉佑其長久在位——的妃子不剌罕哈敦,[也是]异密帖速的女兒。”

若結合《史集》伊斯坦布爾抄本原文則更容易理解這句話,其原意即指不魯罕哈敦是伊斯蘭君主(Pādishāh-i Islām)的哈敦,她以不魯罕·呼羅珊(ba-Būlughān Khurāsān)之名著稱,她是异密帖速之女。翻檢《史集·合贊汗紀》便可發現所謂“伊斯蘭君主”其實是合贊汗的專稱,拉施特在《史集》中第一次正式記載“伊斯蘭君主合贊汗”,便是在敘述合贊汗於1295年6月(回曆694年8月)皈依伊斯蘭教一節。

合贊汗早年迎娶帖速之女不魯罕哈敦,乞合都汗死後合贊在1295年10月迎娶了其父阿魯渾汗的後妃小不魯罕哈敦,兩位不魯罕哈敦同時出現在合贊汗的後宮中,因此拉施特在《史集》中徑稱帖速之女為“呼羅珊人不魯罕哈敦”(Bulughān khātūn Khurāsān)。根據《史集·合贊汗紀》,不魯罕(Būlūghān)哈敦之母是阿兒渾·阿合的女兒明裡·別勤(Minklī Bikīn)。

呼羅珊人不魯罕哈敦在《史集·合贊汗紀》中數次出現,經常陪同合贊汗出征、遊猎,時而受到賞賜,可以推想她是一位地位尊貴又深受合贊寵愛的皇后。

《史集》插图中的合赞汗

此外,《五族譜》與《貴显世系》的記載也同樣值得關注,《五族譜·合贊汗世系》稱:

“不魯罕(Būlūghān)是額勒只斤部帖速合(Tisūqā)的女兒,她是合贊的二皇后。”

但是《貴顯世系》巴黎本《合贊汗世系》的記載卻更為准確:

“不魯罕(Būlughān)哈敦是帖速·阿合(Tīsū āqā)之女,出自燕只斤部,她是合贊汗的第二位哈敦。”

由此可見,《五族譜》中所謂的帖速合(Tisūqā)其實是帖速·阿合(Tisūāqā)之誤。然而《貴顯世系》卻向我們提供了不見於《史集》、《五族譜》的重要資訊,异密帖速西迁伊朗後地位權勢與日俱增,甚至榮膺表示高貴地位的“阿合”(āqā)之號。“阿合”(āqā)來自蒙語aqa一詞,原為兄長之意,但在蒙古帝國只有那些身份尊貴且與統治者關係親密的少數异密才可享有此稱號,這意為著帖速在伊利汗國最終获得了与阿兒渾·阿合相同的地位

《贵显世系》

尽管波斯語文獻均稱帖速是合贊汗皇后不魯罕哈敦之父,但是若從年齡角度考慮又存在不可忽視的疑點。帖速是成吉思汗和窩闊台時代的异密,被指派為阿兒渾·阿合的那可兒時應當年事已高。而合贊汗是成吉思汗的六世孫,1271年才出生,年齡和輩份相差過大。因此筆者暫且只能提出兩種可能性:

其一,不魯罕哈敦是异密帖速晚年所生的女兒。

其二,阿兒渾·阿合之女明裡·別勤所嫁為帖速之子,因此不魯罕哈敦其實是帖速的孫女,但是拉施特在行文時漏掉了帖速之子的名字,因此各版本的抄寫者誤認為不魯罕哈敦就是帖速之女。

雖然存在著上述疑點,但史料仍然可以證明,帖速除了在行政事務上協助阿兒渾·阿合管轄伊朗以外,又與阿兒渾·阿合締結婚姻關係,借此機會巩固本家族在當地的權勢与地位,這樣的政治联姻是合乎情理的。帖速家族後來与伊利汗室联姻,在伊利汗國的地位更加显赫。而《史集》稱帖速為呼羅珊人,則可以推知帖速家族在呼羅珊定居繁衍的情況

此外,帖速之子禿魯合劄兒把阿禿兒與撒兒塔黑把阿禿兒二人也很有名望。他們被成吉思汗分配給拖雷,成為拖雷的异密。可惜的是,目前在《史集》、《世界征服者史》等史料中尚未查到二人的其他事蹟。但所幸《五族譜》與《貴顯世系》的《拖雷汗异密名錄》中均記錄了禿魯合劄兒把阿禿兒與撒兒塔黑把阿禿兒,並稱二人均是“大异密”(Amīr-i buzurg)。

《拖雷汗异密名錄》記錄了六十位元异密大多數人原本為成吉思汗的异密。禿魯合劄兒把阿禿兒、撒兒塔黑把阿禿兒二人在成吉思汗時代並非九十五千戶之一,分配給拖雷時隶属于者台那顏的千戶,可以想見當時他們二人輩分較低,資歷也尚淺。然而在《拖雷汗异密名錄》中禿魯合劄兒把阿禿兒排在第三位,撒兒塔黑把阿禿兒名列第五位,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二人後來地位的上升,以及與拖雷的親密關係。

帖速及諸子因西征遷至伊朗,但帖速子禿魯合劄兒之子納琳居准這一支則定居漢地,世代承襲彰德路達魯花赤一職,其家族在當地頗有政治聲望,並與漢族士人密切交往,汉化程度逐步加深。關於納琳居准這一支系最重要的文獻是胡祗遹《紫山大全集》(以下簡稱《紫山集》)中的《大元故怀远大將軍彰德路达鲁噶齐扬珠台公神道碑銘》。其中記載:

公名納琳居准,祖曰图薩博多,考曰图尔哈彻尔巴图尔,相承為太祖太宗图尔哈,飲水于班珠尔納蘇图,開創同艱苦,事定酬勋,因其所居之山川,蒙賜氏曰揚珠台。图尔哈彻尔侍太上皇,昼从射猎,夜谨宿卫。其族弟博啰罕叛入太丑軍,太上皇疑其有异志,指天而誓曰:“臣以死無二心。”遂奋不顧身,殊死以戰,大敗太丑軍,灭博啰罕。上皇喜其忠貞,許以土地人民,辞不敢受,曰:

“俱非臣所欲也。臣宗族散落,願托天威聚集之。”

得四百余家,复為大族。

《紫山集》

現存《紫山集》諸版本中的蒙古語譯名均被四庫館臣篡改,其中涉及的蒙古人譯名不易還原,因此很難將這篇碑文與波斯文獻中的燕只吉帖速家族聯繫在一起。可以肯定的是“揚珠台”即弘吉剌部分支燕只吉台,文津閣《四庫全書》本《紫山集》中即有一處寫作“晏只吉”,大概是館臣篡改時的遺漏。

筆者認為上引碑文中的“图萨博多”应當就是帖速“博多”很可能是“拔都”即蒙古語“勇士”的另一種譯寫。“图萨博多”之子“图尔哈彻尔巴图尔”便是帖速之子“禿魯合扎兒把阿禿兒”。蒙古語“把阿禿兒”意為“勇士”,而這一詞彙也進入了滿洲語,在清代常譯作“巴图尔”。

據碑文所載,图尔哈彻尔巴图尔在成吉思汗与窩闊台時代均為质子,之後成為拖雷的怯薛,“晝從射猎,夜謹宿卫”。曾參與征討薛徹、太丑,立下大功,得以聚集部族。“图尔哈彻尔巴图尔”與“禿魯合扎兒把阿禿兒”,不僅名字發音接近,人物的背景、經历也基本吻合。尽管《紫山集》的元、明刊本皆已失傳,目前無法找到證明“图尔哈彻尔巴图尔”就是禿魯合扎兒把阿禿兒的直接證據,但若將《史集》与《揚珠台公神道碑》相互對照,便會發現這一結論是可以成立的。

禿魯合扎兒把阿禿兒之子納琳居准,成為拖雷子旭烈兀的怯薛。宪宗二年(1252),旭烈兀奉蒙哥之命率軍進攻阿姆河以西的未征服地區。但納琳居准並未随同旭烈兀前往伊朗加入西征大軍,而是留守於旭烈兀的汉地食邑彰德,最初負責管理投下諸局,其後于宪宗七年(1257)担任投下達魯花赤之職。

納琳居准身為旭烈兀的怯薛,深得他的信任与重用。旭烈兀賜予納琳居准金符、七宝大帶、绣鞍、珠服、织錦、海青等物,也是向世人彰显納琳居准的地位,為納琳居准管理彰德奠定了政治基礎,使他得以尽其所能保障彰德百姓的經濟利益,有力推動了彰德社會、經濟秩序的恢復。

1260年對納琳居准而言是重要的政治轉捩點。蒙哥去世後,忽必烈与阿裡不哥爭夺大汗之位,納琳居准參與了這場政治鬥爭,並赴开平擁立忽必烈即位。作為旭烈兀的投下達魯花赤,他還代表旭烈兀參加了諸王議事。納琳居准擁戴忽必烈有功,又通晓蒙古典故,因而頗得忽必烈青睞。《揚珠台公神道碑》又載:

“庚申建元,上即位,诸王议事于金帐,惟公得与。上欲用公于庙堂,以病辞。……我朝语言精密,典故极多,唯公能尽其说,晓其凡例。虽居外郡,以时备顾问,故多在京师。凡大宴,莫不与焉。在郡十有二年,不置田宅。戊辰,得疾,上遣医赐药不绝。上一日宴百官于万岁山,欢甚,乐奏,北事未宁,公奏曰:“愿陛下安不忘危,声乐乌可以弭边患。”上喜谕群臣曰:“旧人故多,无如此人出嘉言者。”

纳琳居准卒于至元六年(1269),卒年六十三。《扬珠台公神道碑》评价他“忠清廉介,论事雍容,悉理抚民,宽仁不苛暴”,可见其在彰德十余年的政绩得到了时人的赞誉。

据《扬珠台公神道碑》,纳琳居准共有五子。长子额哷,为中书省断事官。次子雅图噶,为旭烈兀怯薛,随其西征迁至伊朗,并立下战功。第三子阿固岱,早卒。第四子伊尔图,袭爵为怀远大将军、彰德路达鲁花赤,“有惠政,民到今思之”,他任职的时间大约从至元六年(1269)到二十一年(1283)。第五子也里不花,曾任直省舍人、南京治中,至元二十九年(1292)因其侄完闾让职,袭爵为中顺大夫、彰德路达鲁花赤。纳琳居准长孙为超台,事迹不详。次孙即完闾,自至元二十一年年袭父爵为怀远大将军、彰德路达鲁花赤,九年后上书称“叔父齿已壮,当承世胄,愿避职让爵以归之”,让职于叔父也里不花,本人升任嘉议大夫、山东东西道肃政廉访使。

这一家族中,第二任彰德路达鲁花赤伊尔图的记载非常少,但第三任达鲁花赤、伊尔图之子完闾的记载则略为丰富。在中原汉地的生活和仕宦经历,使这一蒙古家族逐渐受到汉文化的浸染,到完闾一代已显示出明显的汉化迹象。完闾年仅十六岁袭职,擅书法,平日喜爱读书鼓琴,并积极资助当地官学。他与彰德及附近地区名士胡祗遹、王恽、王构等人交往密切,上述诸人均曾赠诗给这位蒙古贵族。胡祗遹在《斡哩监司诗卷序》中写道:

“某人过彰德,赠土主达噜噶齐三诗,士大夫从而和之,遂成巨轴”,

可见当时的盛况。在政治方面,他秉承父、祖两代“宽仁不苛暴”的施政传统,政绩亦颇显著。对此胡祗遹在另外一篇《怀远大将军彰德路达噜噶齐扬珠台公德政去思碑》中曾有记载:

谨按,公到任至移官,岁时伏腊,人心乐为之欢庆者,枚果升酒,不入于门。及其馆谷贵人,延接宾友,丰腆勤厚,倾赀倒廪而不吝惜。听讼详审,不大声色,情伪既明,谆谆开悟,使人愧服悔过而退。吏或不法,惟赃私不贷公罪则以情恕之。同仕官太过不及,怀私相干犯,亦宽容而礼貌之,喜怒不形于色,相爱结欢,三年不改易,无一言之相谤讪。士大夫之年高德劭,乐道忘势,以师礼敬事之。……镇南王驻汴,以事趋谒,路值民车千余,曝炙于火云赤日,人牛困暍,不敢进退,公即白王放归。二十七年,奸臣横暴,分遣恶党祸毒天下,以追征逋欠为名,所至凶残百至,虽汉唐酷吏之不为者,尽其毒螫,死者相望。所在有司,股栗屏息而不敢言,亦反有助恶为奸以肥其家者。彰德例被其害,公抗直不从,哀诉于上,一郡获免。梁王往抚西南夷,供奉不扰而办。邻郡疑狱,凡委公推次者无异辞,皆得平实。……呜呼!公之德政,此其大略也。

《紫山集》

在另外一篇文章中,胡祗遹还称赞他:

“我朝典郡官,中外公论,贤冠一时者,以彰德达噜噶齐怀远公为称首。公蒙古贵族,祖考门阀,英伟婵嫣,有耳者皆知之。”

如此称颂,虽不乏夸张溢美之辞,但也反映出完闾的为政理念、道德观念与文化倾向已深受汉族百姓与儒士的认同。

继任完闾的第四任达鲁花赤也里不花仍然延续了家族的“德政”之风,高书训《韩魏王新庙碑》记载:

“贤王疆理西域,食邑于相,乃命大臣宴只吉台氏,系閧(hòng)吉刺贵族也。其子怀远袭爵,怀远没,嘉议袭之,嘉议让其叔太中,而升侍御史。太中公莅职数年,政平讼简,风俗恬熙,吏习廉畏,民乐生活,礼文之事,多所兴举。”

“太中”,即也里不花。据高书训所载,也里不花主动向彰德宿儒询问宋代名臣韩琦之事,并倡议为韩琦重建新庙,可见他也具备一定程度的汉文化水平。

在也里不花之后,这个燕只吉家族是否有成员继续袭爵达鲁花赤?如果仍有人袭职,由谁承袭?因为材料匮乏,目前还无法回答。在《安阳县金石录》中可以找到在也里不花之后的几任彰德路达鲁花赤,他们是皇庆年间正童,至正年间的万家讷和沙剌甫丁,但无法确定他们是否出自燕只吉家族,茲存以备考。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到了元朝后期燕只吉家族已不再垄断彰德路达鲁花赤之职。后至元二年(1336),同为旭烈兀属臣出身的阿鲁浑人荀凯霖出任彰德路达鲁花赤,在儒学、水利等方面也取得令人称道的政绩。

结合西方的波斯语文献与东方的汉文文献,我们可以发现燕只吉部帖速家族后裔在伊朗与汉地的不同发展轨迹。在伊利汗国,帖速利用政治、婚姻等手段逐步巩固家族势力,使家族跻身伊利汗国蒙古核心贵族之列,政治地位明显高于定居汉地的纳琳居准家族支系。定居汉地彰德的纳琳居准一系在元朝前期主动融入汉文化圈,与汉族儒士密切往来,留下了更多的汉文记载。

但是这一家族成员的政治生涯仅限于三品的路级达鲁花赤,在众多大根脚蒙古贵族家族中地位不高。尽管战争因素使同一家族后裔分隔东西,又因所处地域的不同最终呈现出不同的政治、文化面貌,但其共同点在于他们都在主动顺应各自地域的政治、文化形势,努力谋求家族的发展与延续,这一点是无可辩驳的。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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