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际化的厕纸理论

2012年，时任中国证监会主席郭树清在讨论中国证券国际化问题时出语惊人。“证监会大楼的厕所连厕纸都没有，”郭说，“提供手纸怕什么？担心被拿吗？”他继续说：“我们天天说国际化，首先证监会要国际化，厕所连手纸都没有，还谈什么国际化？”

自从北京开始筹备2008年夏季奥运会，中国就掀起该国是否做好加入国际体系准备的一场大辩论。一方面，中国经济创下一连串的世界之最。另一方面，中国官员喜欢提醒那些希望中国解释其何以不在国际舞台上发挥影响力的外国人，中国仍是一个“发展中国家”。

中国人上厕所往往会自带厕纸，在较小的城市尤其如此。没有厕纸确实是中国各地大楼的一个问题。如果没记错的话，从2001年到2011年，我在中国去过十来家医院，除了北京市中心一家医院的高档“外宾室”之外，所有医院的厕所都没有厕纸和肥皂。我听到的解释是，担心这两样东西如果免费提供的话，会被偷走。

中国面临的困难反映在看似小而简单的问题里。难道中国的卫生部门缺少权力，不能强制要求医院提供肥皂和厕纸，或者如果下此命令的话，医院可以不理会吗？用于购买证监会大楼厕纸的那点钱会被挪用吗？没错，这是小问题，但事关中国政府机构力量的强弱。

在山东本地一篇报道郭的文章里，作者称赞郭直言的风格及办事能力，并引述一名媒体人士的话说，他的讲话风格鲜明，“一点都不含糊”。是否真假姑且不论，但他的讲话似乎至少达到一个预期效果：该报说，郭的这番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一愣，“大家这才明白过来。从此，证监会厕所里再没缺过厕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