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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记事·少年玩儿事·捂“蚂螂”·“罩”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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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5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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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记事·少年玩儿事·捂“蚂螂”·“罩”蝙蝠

捂“蚂螂”

写这篇文字的时间,是公历2020年7月27日,农历六月初七,“三伏”里“中伏”的第二天,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儿。

小时候儿,这样的日子虽然也觉着热,但大晌豁我们这些庄稼孩子却不老实实儿地躲荫凉儿,反倒顶着大毒日头去捂“蚂螂”(蚂螂,方言,蜻蜓,读作“mālāng”、“mālēng”)

在我的家乡,蚂螂有几种,一种是“大花儿蚂螂”,头大体长,身子一截儿绿一截儿黄,翅膀儿也长,飞得快,忒好看,据说直升飞机就是运用仿生学原理,照着它造的,“大花儿蚂螂”爱在河面儿上飞,使得慌了落在水里的苲草或单根儿的苇子上头,不好逮;一种是黑蚂螂,整个儿身子黑黑儿的,没一点儿杂色儿,比大花蚂螂小多了,也不多见。逮这两种蚂螂都是在菜园子里或寨子上偶尔见住,蹑悄儿蹑悄儿地从后头靠近它,着手捏它的尾巴,稍微有点儿动静儿就飞了,尤其是大花儿蚂螂,警觉性更强,轻易捏不着,而且它劲儿大,牙大,捏住的时候儿会回过身子咬人的手,捏它更得加小心。

“地震”以后,忽然有了忒多红蚂螂,个子和黑蚂螂差不多,都是正晌豁一群一群地在麦子地、棉花地里或庄头儿上宽绰地方儿飞。我们就拿着大笤帚(方言读作“tiáozhū”)、扫帚(方言读作“sàozhū”)上庄头儿去捂它们。那时候儿庄里的道儿还都是土路儿,夏天晴天儿堆着一层厚厚儿的“炮土”,几个小人儿举着笤帚、扫帚追着蚂螂跑,离近了就使劲从上往下捂,“炮土”被脚踢、被落地的笤帚扫帚捂得飞起多高,“尘土暴火”,一会儿,满脸满身都是汗的小人儿就成了花花儿脸儿,身上也是花儿花儿道儿道儿,黑白相间。好在大人都在歇晌,不至于挨说,但偶尔有人经过,还是免不了挨几句喝骂。

捂蚂螂有啥用?没用,顶多就是捏着玩儿一会儿,而且捂住的蚂螂多数儿不是伤了膀子就是伤了身子,有的身子都捂折了,露出肚子里的白肉儿,玩儿都玩儿不了。但我们不管这个,想起来就去捂,捂够了就捏着能玩儿的蚂螂到河里去洗澡,到了河边儿把蚂螂一扔跳进河里,在水里笑着闹着,洗去身上的汗泥,洗够了再去玩儿别的。

那时候儿人们对念书都不重视,庄稼孩子除了玩儿,做点儿力所能及的活计,好像也没啥干的。

“罩”蝙蝠儿

老人们说,蝙蝠儿是耗子变的,耗子偷着吃人们的咸盐吃多了,瞎了眼,看不着啥儿,飞的时候儿把鞋照着它扔儿去,扔准了蝙蝠儿就兴钻到“鞋窠嘞儿”(方言,鞋窝)里去,能“罩”住它拿着玩儿。

天黑了,蝙蝠儿出窝,爱在西河儿边儿上的空地上飞,吃儿后晌饭儿,我们去“罩”它们。那时候儿我们穿的都是家儿做的布鞋,有平口儿的,有带松紧布儿的,都有“鞋窠嘞儿”,几个小人儿脱了鞋,仰着脖子看着蝙蝠转着圈儿飞,盯住其中的一个,看着蝙蝠儿飞到脑瓜顶子上,就“嗖”地把鞋扔上去,希望“罩”住它。但眼看着蝙蝠儿就要跟鞋碰上,能“罩”住了,它却一闪身儿,斜着飞走了。蝙蝠儿不是没眼,看不着么?它咋知道躲开鞋,飞跑了呢?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把鞋一回一回地扔上去,直到天完全黑透,才满怀失望地穿上鞋回家,第二天再来。

长大了念了书才知道,蝙蝠儿其实不是耗子变的,是世界上唯一一类演化出真正有飞翔能力的哺乳动物,也不瞎,有眼睛,只是在飞行的时候儿靠翅膀儿振动发出的声波探路和捕食,当声波遇到物体,会像回声儿一样儿返回来,蝙蝠儿就根据这个“回声儿”,辨别物体是移动的还是静止的、离它有多远;也是运用仿生学的原理,人们根据蝙蝠儿的这个特点,制造了雷达,用来探测在空中飞行的飞机、导弹。

但虽然懂得了蝙蝠儿身上的“科学”,每当看见比己个儿小的孩子们叽叽嘎嘎地笑着闹着“罩”蝙蝠儿,我们还是要乐津津地看一会儿,宁愿他们知不道这个“科学”,多保持几年对蝙蝠儿、对夏日夜空的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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