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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三、我的地盘……我做不了主 (一)宋朝第一次“垂帘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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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22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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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说宋朝十八帝  之  宋仁宗: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三、我的地盘……我做不了主

    (一)宋朝第一次“垂帘听政”

    乾兴元年1022二月十九,宋真宗去世。皇后刘娥召集中书门下省、枢密院“两府”大臣到后宫“延庆宫”,告知他们宋真宗已“上仙”。

    两府大臣听后,“一时号泣”。

    刘娥见状,对大臣们说:“有日哭在,且听处分。”——有你们哭的时候,且听我吩咐事情。

    刘娥所说的“事情”,就是按照宋真宗“遗诏”,皇帝幼小,须“尊皇后为皇太后,军国重事,取处分”。

    刘娥“通晓书史”,早年宋真宗退朝之后,晚上经常在寝宫批阅奏章,刘娥都参与其事,而刘娥对听到的朝廷政事,都能记住本末始终,宋真宗有疑难,总能提出恰当的建议,深得宋真宗的信任和倚重。天禧四年1020十一月,病势沉重的宋真宗在承明殿召集朝中大臣,正式下诏:从此太子在大殿听政,皇后在宫内详断,日常政务,由太子、皇后处理,只有确需皇帝决策的重大事务,才奏报皇帝,由皇帝决断。

    至此,刘娥在朝堂之上有了很大的权威,如今刘娥提出“吩咐事情”,首相丁谓首先发言,愿意听从皇后指示,按照皇后的“懿旨”起草宋真宗的“遗诏”,众臣没有异议。

    经过商议,由参知政事王曾执笔起草“遗诏”。

    但在王曾起草完“遗诏”,交给丁谓看时,二人却起了争执。

    王曾起草的原文为:“以皇后为皇太后,辅立皇太子,权听断军国大事。”二人的争执,关键在其中的“权”字。权,意为代理,依王曾所写的意思,刘娥只是“代理”新立的皇帝赵祯“听断军国大事”,皇帝虽小,真正的权力,还在皇帝手中。

    丁谓看后,让王曾去掉“权”字,王曾不允,坚持刘娥只能“代理”听政。

    二人的争执,看似只有一个字,其中却有重大的含义。首先,如果刘娥不是“代理”宋仁宗听政,而是专断,那宋朝是谁家的宋朝?是姓刘还是姓赵?更甚者,如果刘娥哪一天“专断”废除宋仁宗,改立他人为帝,天下人是承认刘娥做得对,还是不对?其次,对刘娥如何听政,丁谓有他的深沉思虑。刘娥早已与丁谓、钱惟演等结成政治小团体,三人曾联手将首相寇准赶出朝堂,丁谓又假手宋真宗,将宰相李迪赶走,进而进位首相,如果能促成刘娥“听断军国大事”,自己对刘娥既是“首功”之臣,又撇开了小皇帝宋仁宗,朝政岂不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事涉国政的正邪,丁谓在刘娥、众臣面前不能直抒胸臆,王曾所说又义正辞严,丁谓只得同意。

    然而,丁谓又是一个好胜的人,怎甘在众人面前丢面子,又指出,遗诏中落掉了“以淑妃为皇太妃”一事。

    淑妃,是宋真宗的妃子,姓杨,四川人,与刘娥是同乡,二人相处极好。

    王曾放下笔说:“刚才没有听到皇后说这事。”

    丁谓怒道:“遗诏可改耶?”——先皇的遗诏能随便改吗?

    王曾虽然不再与丁谓争执,却坚决不在“遗诏”中添加此事。

    众臣见二人连续争执,“皆不敢言”,一时竟没人附和丁谓。

    丁谓无奈,只得再次同意。

    但这件事,却撬开了刘娥与丁谓之间的一点缝隙。

    宋真宗“遗诏”明言刘娥“听断军国大事”,丁谓已经权势煊赫,若按丁谓所说,再立一位“太妃”,岂不更分去刘娥的权力?要知道,刘娥也是一位权位之心极重的人啊!

    从此,刘娥“始恶”丁谓,对王曾的正直,则有了好感。

    “遗诏”敲定,刘娥“权听断军国大事”的地位确立,下一步就是如何“听断”。

    丁谓、钱惟演又做起手脚。

    丁谓、钱惟演为利用自己东、西“二府”长官首相、枢密使的地位,单独与刘娥议事,强化自己的权力,提出:鉴于太后不宜过于辛劳,皇帝幼小,太后和皇帝每个月只在初一、十五上朝两次,其他时间各自在自己的寝宫休息;朝中如有大事,由宰执大臣议定处理措施后,由宦官雷允恭传递到后宫,请太后和皇帝在宫中“批奏”,或者由丁谓、钱惟演面奏太后,请示是否施行。

    此议一出,朝臣一片愤怒,却又是一片沉默。

    王曾又一次站了出来:“两宫分处,宦官擅权,这是祸患的苗头!”

    王曾正直刚强,目光锐利,当即看破了丁谓、钱惟演的用心:按丁谓、钱惟演的设计,太后和宋仁宗一个月只两次会见朝臣,与大家研究政事,其他时间在禁宫休息,且各居一处,其后政事或者由宦官内外转达,或者由丁谓、钱惟演单独与太后议处,太后、皇帝长时间不与朝臣见面,如果宦官在中间有所欺瞒怎么办?唐末宦官祸乱朝廷的惨剧会不会重演?日常朝政只有丁谓、钱惟演面见太后商议,如果二人欺下瞒上、假传圣旨怎么办?

    王曾认为,太后听政,东汉有过先例,可以援引。按照东汉的规制,太后可与皇帝共同到兼做皇帝书房的承明殿听政,皇帝在左,太后在右,只是需要在太后、皇帝和群臣之间用帘幕隔开;如果顾及太后、年幼皇帝辛劳,可以不用每天到朝堂办公,改成每五天上朝一次。这样既不影响太后、皇帝听政,保证太后、皇帝与朝臣多见面沟通,也有利于太后保重身体,皇帝成长。

    刘娥具有超强的政治才能,应该也察觉了丁谓、钱惟演的用心,同意了王曾的建议。

    宋朝历史上第一次“垂帘听政”,正式开始。

参考资料:《宋史·后妃传上·章献明肃刘皇后》、《丁谓传》、《王曾传》,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江休复《邻几杂志》,孔平仲《谈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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