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20
(36)
国庆节过后我又回到老家青州,退休后的我似乎有一种叶落归根的情节,每到春天或秋天都想回老家走一走,看一看。
老家在青州,这是我的骄傲,也更把久远的记忆带回了老年,正应了那句老话:把回忆留给老年。
上世纪九十年代前我对青州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懵懂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那座沧桑的两进院、那长满一串串紫色葡萄的葡萄架、那套老屋、那座老城、那条老街、还有那坐高高的云门山……
1990年阔别祖籍多年后我再次回到了老家,家乡的山水没有太大的变化,我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座老院落和老屋,重回到了那座老城,童年的记忆又一次呈现在我的眼前。
在当地旅游局同仁的陪同下,我登上了云门山,走进了博物馆,有幸听老馆长如数家珍般的讲述着青州博物馆丰富的藏品。
青州老博物馆位于山东省青州市范公亭公园(范公亭路)西端,是一座综合性博物馆,2008年被评为国家一级博物馆。它始建于1959年,1984年异地新建。博物馆占地40亩,建筑面积12000平方米,收藏各类文物2万余件。
闲聊时老馆长告诉我他从六十年代大学毕业起就在青州大地上寻找一个叫龙兴寺的旧址和一批有历史记载的宝贵文物,眼见着快退休了依然不见踪影。他当年讲述时的表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96年一条消息令我震撼:龙兴寺的窖藏佛造像就在离老博物馆一墙之隔的地下被发掘了,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老馆长在自己有生之年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宝贵文物-“窖藏佛造像”。从那以后我几次回到了青州,在博物馆中饱览着丰富的馆藏,我看到那些从窖藏中发掘的残片都堆在博物馆顶层的大厅,我曾仔细观看着专家、馆员们在众多残缺的造像中拼出一件件造型极美的佛造像。
这些佛教造像中年代最早的是北魏晚期的作品,数量不多,其中绝大多数是带有背屏的造像,佛像大多身材单薄、肩部低垂,是典型的中国汉人的体态。
佛像面部的颧骨微微突出,这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智者的形象,这样的造像风格被称为秀骨清像。
不仅如此,从印度远道而来的佛只是到了中国后才穿起宽衣大袖褒衣博带的长衫。佛像上的汉化风格是当时北方草原民族建立的王朝普遍汉化倾向的一个缩影。
在进行完修复和拼对之后,佛像的总数达到400余尊。2001年的秋天在德国柏林举行的亚太文化艺术节,来自中国的“青州佛教造像艺术展”,第一次在海外展出,33件展品以异常夺目的光彩征服了世人。
2020年秋天回到老家让我最受鼓舞的是青州政府为了文化事业的可持续发展,再次扩建设计的新博物馆已经拔地而起,与之相应的是将在它的周边打造一个博物馆建筑群壮大民间的博物收藏的能力,开拓民间的文化力量。青州的文物太丰富了,建造以青州文化为载体的博物馆群,无疑是青州博物馆文化的延伸与发展。
青州博物馆是所有青州人的骄傲,我对它更是情有独钟,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它的滋养下长大,从童年时代起我就知道老家的博物馆是最棒的,从记事起每年寒暑假总会跟邻居小友们走进博物馆参观学习,(博物馆那时就对我们免费开放)是在范公亭公园玩耍中,让我知道了琴、棋、诗、书、画。
也许正是青州博物馆对我的启迪,让我成年后无论走到国内外任何一个地方参观游览的第一站,就是当地的博物馆,因为只有在那里我才能用最便捷的方式了解那一方水土的历史的进程、文化的发展、民俗的风情,博物馆文化让我终生受益匪浅。
站在新馆馆址上一泓清流在脚下流淌,我正是老家这厚重的文化沃土中成长起来的艺术家,这辈子能把我所从事的艺术做好,画出心里最美好的愿景就是很不得了了。
远远的望着挂在云门山前那大大的寿字,想想大海的弘大宽广,那句百姓常挂在嘴边的话语:寿比南山,人无寸高,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沧海一粟,人生苦短做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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