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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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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力之地锦绣城
——家乡山西·太原之随笔
常 兰
“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
当十多年前，我在飞机上听着这首歌从家乡太原南下的时候，坐在旁边的一对外地乘客说，沿路都是一闪而过的灰黑色的树杆，鼻孔里也是黑灰色，怎么就成了“好风光”？立时，我听了这话，就想和他们聊上几句，但又听这两位说：不过来山西一趟还是很值得的，有个看头。冲着这句话，我没再啃声。但当时心里升腾起莫名的伤感，为着家乡，也为着自己。感觉离开这“好风光”的家乡，犹如嚼食鸡肋般的矛盾，同时又有着一种激荡于胸的不服和期待。
有伤感，一定是心里存有了一份遗憾，更有一份眷恋。因为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里有我的至爱亲情，是我生命的根基。有期待，是因为，我多么渴望家乡变得更好，自己腰杆也硬些。于是这种期待窝在一个游子的心里，便自然滋长成一种内驱力，成为“慨当以慷，忧思难忘”的牵挂和奋进。
肯定地说，我的家乡就是魅力之地。明朝大臣于谦出任山西巡抚时，曾写下“凿开混沌得乌金，蓄藏阳和意最深。”的感慨诗句。形容山西风土人情，就如那剥开的层层乌金，足够让你见识其灼灼其华的人文情怀。揭开官网一角，你会发现，全国的存款排名山西总是位列前茅。2019年末，太原市的存款在主要城市人均住户存款中，除北上广深外，位居全国第五。2022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均本外币住户存款，除北、上、浙、苏、广外，小小山西居然名列第六。由此可见，这乌金之下内含的幽深。
再说自古就有“锦绣城”美誉的省会太原市。是真正浓缩了山西人文情怀的城市。它东临汾河，南傍晋水，古称“晋阳”。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汉代设并州刺史部在太原，各朝各代又称为“并州”，故太原又简称为“并”。同时，太原也是唐朝的龙兴之地，五代十国中的后唐、后晋、后汉、北汉都因起兵于太原而立国，因此又有“龙城”之誉。太原因其居于盆地，四周高山围绕，例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因而宋金元时期，这片热土饱经战乱。明清时期的太原，绸缎，钱庄等行业曾盛极一时，以太谷、祁县、平遥等地为代表的晋商逐渐崛起，并首创了汇通各地的商业票号，其资本运营涉达整个亚洲，触角直伸欧洲市场，成为经济史上荣耀的一笔。同时，太原作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因处暖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使这里四季分明，物产丰富。许多物产如老陈醋、清徐的葡萄等都很有名气。人们常说，“三千年中国看陕西，五千年中国看山西”，又说“地下文物看陕西，地上文物看山西”。你不来山西，不到太原，自然不会感受到其人文荟萃，文化遗产何其丰厚，古典园林风景何其优美，“锦绣太原城”的美誉，真不是吹出来的。
有人会说，你们山西人不就是“九毛九”吗？听罢此话，太原人一般都会一笑付之，不和你掰持。因为他们心想：不会扒拉算盘珠子的人，怎么能叫会过日子？世界之大，哪没有抠门的人？也看你逢什么事。你可以到太原的菜市场看看，“九毛九”的山西人是如何与人交易的。这里的菜市场，品种丰富，菜价普遍便宜；更看到小贩们绝少欠秤的。即便是你少给人家三五毛钱，卖家也大多不与你分金掰两，而是挥挥手嚷道：算了、算了！拿走拿走！甚至临走还给你多添一两把葱、两三颗蒜；遇到收摊的时候，还可能一堆菜都白送给你，十分喜欢让你买得一个“蘸尽了香油”的好心情，搞得你脸也是红红的。当然，这种愿意让你分毫的诚厚，除了基因水土里自带的憨朴，也在于踞有丰饶的物产和心里不缺乏的底气；并自信，天阔地厚有馈赠，不屑于蝇头小利伤和气。但是大处着眼的山西人的格局，就像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凝重深厚，十分低调，憨憨地付出，从不张扬。不然，你今天怎么知道：“山西以一省之力供给全国24个省份的煤，照亮了全国一半的灯，烧热了华北一半的炕，却把污染留给了自己”！这不是山西人把抠门都用在自己身上了吗?这不是魅力之处，又是什么呢？
每一片土地，冥冥之中，都有其蕴结的人文风气。其实在这一片被煤焦烘热的土地上，也孕育着一种风气。那就是家家户户都高度注重子女的教育，家教严格，谨防败家之子。也正如我老母亲常念叨的一句话：“要看人家富贵，全看儿童子孙。”虽然这里出有晋商，但绝大多数山西人并不主张子女早早经商，而是让娃们潜心学习，不断精进，这与南方许多城市的观念天差地别。所以在太原，当今孩子们苦“卷”中表现出来的坚韧，令人咂舌。所有的娃，不用各自的妈妈多唠叨，夙兴夜寐，蔚然成风。高考更是这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头等大事。临考的那几天，走在太原的街上，那明里呐喊、暗里使劲的氛围，足够让你感觉来自空气里的压力。你或许会气短到哮喘，但也会更多体味：山西真是个慷慨隐忍之地。
再聊聊家乡的男人们。在此，我先给“九毛九”正名。“九毛九”的真正涵义是指山西人会精打细算过日子，严控成本不浪费，勤俭持家水长流的意思。这帮“九毛九”的男人大多都有如上禀赋；同时又秉性善良，不喜张扬，嫉恶如仇，个性坚韧，老乡情份浓挚。尤其在部队上，你会发现，太原的兵，很注意维护家乡人的声誉。遇有老乡，倾力相助，情义深长。外地人感觉他们乡土气重得有点“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恋家味道。其实这也缘于太原丰富的资源，重工业不少，三产稳定之故。这里的男人们更多愿意守土为责，为这片热土努力抗争，自我救赎，不惜倾尽一腔热血。时势变迁，新一代的太原男人更加胸怀广大，放眼全球，驰骋四方。即便如此，他们在待人接物或行为决断上，依然会融进先辈重仁厚，讲道义的品质。此外，与太原男人接触，你猛一听他们讲话，感觉似乎有些生硬憨直，甚至带点油腔儿；但细细品味，你会发现，这种普遍性平民般可爱的傲骄情绪和草根式的幽默，很有味道。他们用方言说出来的什么“球势”、“撇子”、“稀荒”、“气门芯”、“死眯处眼”、“球迷杏眼”等词儿，痞子般的口气形容出来的人或事，还真是入木三分呢。
如果是太原的女孩，你会感觉她们用当地口音说话，听起来“柔情似水从头抹”。那什么“王哥”、“李姐”，直叫得你心酥腿软。走在太原的街上，感觉这里的女孩普遍肤白个儿高，这可能也是水土使然。太原女孩谈恋爱很讲原则，突显个性。她看不对眼的，你说上个千般好，也难撼其心。她们不信“天上的馅饼”，也不觊觎“免费的午餐”，突然间你说你要给她个金山银窝，她可能会熬制一锅闭门羹款待你。她们聪慧朴实更讲实惠。不会动不动就点外卖，更多愿意自己在家操持做饭。她们处事踏实，但也不缺长风剑舞般的飒爽。遇有风雨，她们首先想到的是叮嘱自己的男人孩子出门加增衣服，却往往忘记自己也要加衣防风。她们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贤惠顾家周全；也能淡定从容内心强大到独挡一面。不信，你注意观察，各类行业，大小场合，抬眼望去，太原女子真是巾帼不乏英雄气，何止半边天？
记得初到南方时，一位当地的朋友说，他走遍大江南北的楼阁酒肆，见到过许多省市的女子出来打工，就是绝少见到从山西出来的女子。我告诉他，一者，当地可以自足：二者，山西的男人们铁汉柔情，因而女子们守家在地，少出远门。但是，你若娶了太原的女子，你就要小心，远嫁了的太原女子好像更恋娘家，不一定完全是“泼出去的水”。即便她十分爱着自己的小家，也会时不时的、尤其是逢年过节，给你来个“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到时，不由你也要反思一下，这到底是咋回事。
食物天地，规矩人心，再说太原的美食。这要首推“冬捞冰、夏伏晒”至今已有3000余年历史的山西老陈醋。太原是中国食醋的发源地，春秋时期醋坊已遍布城乡，至北魏时，醋已是山西人吃食的主题。二是山西老陈醋制作纯正，其绵酸香甜的独特风味源远流长。山西人说，军阀阎锡山的兵，都是些“缴枪不交醋葫芦”的兵。现代的太原人也好说：“家有二两醋不用去药铺”。什么小感冒、肠胃不适等小毛病，喝上两口醋，真是不用找医生。若是你来太原旅游，任何餐馆桌子上的醋，也是对你敞开供应。目前，山西的醋企业也有千余家。去太原一趟，你手里若不提回两瓶醋，难道不觉得这一路揣了个遗憾?
再说山西的面食。那也是闻名遐迩。在太原，午点时刻，各人家一般会吃面食。什么刀削面、河捞、铁拨股、拨鱼儿、猫耳朵、不烂子、栲栳栳、掐疙瘩等等，光面食的做法就有上百种，味道各有千秋，这要在外地人看来，好不麻烦。但在我家乡人看来，简单地就像写个“一”。一盆面粉，经过醒、揉、搓、擀等各种神操作，瞬间一碗香香面盛上了桌！随便你，一股儿醋，一股儿酱油，拌上个油辣椒，或者再就上一瓣儿生蒜，就是满口生香！这就是太原人——地道、简单、淳朴的味道！就如同那一瓣儿不温不辣的生蒜，是面的伙伴，醋的绝配。此外，太原还有稍梅、头脑、羊杂割、荞麦灌肠等许多地道的小吃，只是让你报个名就口水直流了，更不用说单一项面食，就足以让你回味什么是“锦绣太原城”了。
总之，与太原人相处，你会感觉，这地方人最大的魅力还在于包容性强，不排外；爱吃“物质”的醋，却不一定爱吃“精神”的醋。毕竟“喝醋”非同“喝酒”，山西人的自持力还是可以的。但是，山西人却比较在意自己和相关亲友在外人眼里的口碑和说辞，高度重视对名誉的捍卫。“不给山西人丢脸”是太原固有的风气，也是整体山西人之默契。这无关竞争，诚信与包容就是山西人拔地雄风通向锦绣境界的魅力之处：
温州人来了，说：这地方气候好，四季分明，不冷不热很舒服。广东人来了，说：这地方人好处，物价便宜，能体验四季，懒得回去。东北人来了，说：这地方物产丰富，人文环境平和，交通方便，离老家近，是最适合宜居的城市。
阔别十大几年，前年初春，我办事回了家乡一趟，大为惊讶家乡的巨大变化。在这里，我既能找到“小鸟冲烟起，低桥拨棹过”的南国流动之景，更能见到南方却没有的“烟消松翠淡，雪堕柳枝轻”的春萌气象。我寻梦想找回原来上班的路，却差点迷了路。真是一切再回首，均成往日梦。我深为家乡人民立地为心，自我较劲，绝处抗争的精神所震撼；深为他们持续“九河”治理与治山、治气、治城一体推进改善环境面貌的胆识而感动！
如今，绿水青山，清风袅袅，不断荡涤腐滞机能的太原城，何其锦绣！据家乡媒体报道，太原古县城、方特乐园、钟楼街、双塔公园等文旅融合点打通之后，激活了当地文脉商圈，城乡面貌焕然一新。荣获“全国绿化模范城市”称号。许多旅游点已实现开放共享，基本消除公园、游园服务盲区，城市公园数量也位居全国前列。天龙山石窟、晋祠等文物景区档次提升，以五一路、解放路为代表的街道片区也恢复了传统脉络，钟楼街等处入选国家级夜间文旅消费集聚区，新改建城市道路 1000 多公里，综合立体交通网络体系加快构建，太古、太阳、太原南二环、太原东二环高速公路相继建成通车，高速路网形成了“一环七射”格局，公交车全部更换为天然气大巴，并成为全国首个纯电动出租车城市，公共自行车单日租骑量等多个指标都位居全国前列。荣获“国家公交都市建设示范城市”称号。并且紧跟大数据时代进程，通过拓展信息化互联能力，成为全国物流枢纽建设和智慧物流配送示范城；连锁便利化发展指数也位居全国前列。一座宜居宜业的现代化城市正迅猛崛起。
十多年隐忍磨砺，太原城的功能品质全面提升，效率指标持续更新。家乡的巨变，有目共睹。亲爱的朋友，你若能来太原，漫步于汾河两岸 250 万平方米的绿色长景中，也定能与我共情其中……
这就是锦绣太原城，我的家乡！
——作为魅力中国之一角，这厚积薄发之地必将还有些事，等着你刮目相看。
作者简介：
姓名：常丽萍；笔名：常兰。好写拙文以抒情怀。有各类散、杂文章见诸报刊杂志；多获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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