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杯”中国文学艺术大赛| 谢基贤：汕尾美食，也是诗和远方（散文）

汕尾美食，也是诗和远方（散文）

●谢基贤

靠海的汕尾有丰富的各类海产品，还有种类繁多的各种美食。海边的美食养育了一代代身强体健，耳聪目明的汕尾人，又吸引了大量外地人才。我的一个姓程的老乡，原是市政协负责文史工作，之后提拔为市政协副主席。在一次座谈会上，有人问她：“你一个外地人，为何喜欢来汕尾？”她直言不讳地说：“第一次来汕尾，是吃了汕尾的海鲜，记得那晚上在海边吃海鲜时用嘴嘬海螺的那种味道，特别鲜，特别有味，令人陶醉，使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汕尾，便下决心来汕尾工作。”她的一番大实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交口称赞。汕尾美食，它能攫住人的味蕾，更能栓住人的心灵。

我来到汕尾工作后，慢慢体会到了汕尾美食的无穷乐趣和博大精深。

吃 茶

汕尾兴吃茶，这习惯与广东很多地方相似，但比其他地方要浓烈一些，执着一些。汕尾在解放前孙中山时代，就有“小香港”的美誉，也许是汕尾人受香港和广州人爱吃茶习惯的影响，都喜欢去茶楼吃茶，改革开放以来更盛行，海丰、陆丰都有吃茶的习惯。汕尾人说的吃茶，有两层意思：一是吃点心菜肴，二是喝茶助消化，而且价钱还不会太贵。朋友聚会、家人欢聚，都喜欢融入这种既热闹又轻松的氛围之中。吃茶，既能充饥，又能止渴助消化，何乐而不为呢！

汕尾市区的茶楼估计有20多家，几乎每家生意都不错。吃茶以吃早茶、午茶为主，也有吃晚茶的。其中市中心信利广场的翠庭轩酒楼最为火爆，设有龙凤大厅，还有富贵厅、如意厅、吉祥厅等几个小厅，全部超200多张大小不一的餐桌，有时走廊上还摆餐桌，可容纳近千名顾客，场面气势之大，令人惊叹！

以前我常去这家茶楼，却不知道它有如此多的点心和菜肴。从它的小食单上可以看出，各种菜肴和点心有近140种，其中菜肴30多种，近百种点心，咸甜应有尽有，任你挑选。

那天上午，我和几位文友11点多种就来到这栋大厦，乘电梯到七楼大厅，找了张圆型餐桌坐下。桌上伸出一块按装了一把煮水的茶壶，放水、煮水都是全自动的，非常方便。动作熟练的阿强开放放水、煮水、泡茶；华秋将点心编码填写在点菜单上，填了12种，填写好后，他把菜单给我们看，大家看后都称他为善于理财的大管家。

不一会，一大堆点心和菜肴就由服务员送上桌来，先送来的有香菇脆皮红米粉肠、砂锅生煎包和虾饺。面对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点心，大家馋涎欲滴，都禁不住拿起筷子，看着一个瓷盆里摆着油光发亮的红米粉肠，就像一朵盛开的山茶花，煞是好看，又舍不得下筷子，那种诱人的清香一阵阵袭来，终于忍不住下了筷子，把粉肠塞进嘴里一咬，一股酸甜香酥的味道溢满口腔，红米粉肠里包的是烧猪肉、虾肉和生菜，调料拌在肠粉里，它才释放出独特的味道。

华秋见文友们吃了两个点心后，拿出手机拨到自己的画作，举起手机给大家看：“这是我最近的习作，请大家指正。”坐在他身边的我拿过手机细看，只见画的是五个老人正在抓大虾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餐桌上还有丰盛的菜肴，题目是《幸福时刻》。画面形象、生动，大家拿过手机反复观看，都赞不绝口，这时，摄影家叶子尤早已拿出相机将这场景拍了下来。华秋说：“这副画被省老年书画协会选为展览作品，还是要感谢孙堤兄指导，才能登上大雅之堂。”他说的孙堤兄，是汕尾有名的画家郑孙堤。郑孙堤说：“这主要是靠他自己的勤奋努力取得的成果。”陈华秋是近70岁开始学画，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能取得这个成就，文友们纷纷祝贺！

接着，餐桌上又陆陆续续上了梅陇菜粿、香菇肉饺、古法马拉糕、养颜黑米糕等点心，还有蒜蓉炒介兰和豉汁蒸白鳝，文友们吃着这爽口的青菜，品着这有味的白鳝，再喝一口浓香的茶水，脸上溢满了笑容……

只见整个大厅，人头晃动，吵吵嚷嚷，又各有情趣，有的边吃边神秘地聊天，有的边夹点心边热情地招呼亲友：吃吃吃，有的在交流信息，有的在交流感情，有的谈国事，有的谈家事……顾客们形态不一，但食欲相同，都好这一口点心菜肴和茶水，从而热热闹闹聚在一起，其乐无穷！

全面领“鲜”

最近，《汕尾日报》刊发了一篇“汕尾海鲜，何以领'领鲜’”的文章，阐述了汕尾优质的海洋资源孕育鲜嫩海味，领先于其它沿海城市。事实确是如此。

汕尾渔港居多，有汕尾港、二个红海湾港、碣石湾港、甲子港、马宫港、遮浪港、金厢港等12座渔港，其中汕尾港、甲子港位列国家一级渔港，碣石港、马宫港位列国家二级渔港。天赐良港，给汕尾人送上了丰盛的口福，增添了丰裕的财富！

汕尾海鲜最大的特点就是“鲜美”，这种“鲜”不是少数几家，而是大多数，可以说全面开花，全面“领鲜”。当然，这种全面领“鲜”，也是最地道、最领“鲜”的这是其它地方难以比拟的。

我的一位老乡俩夫妻对汕尾海鲜情有独钟，汕尾市区哪一家酒店、大排档的海鲜最好吃，他们都一清二楚。有一次，他们夫妻请我和老伴去市区书店旁边的酒店吃海胆，说这酒店的海胆做的如何如何好，到那里一吃，果然名副其实，黄的纯正，鲜嫩无比。就连他们七、八岁的孙子都常吵着要吃这酒店的海胆。他们还说，在海边街有一家的海胆也很地道，但路太远了点，市区这家方便。

用生海胆做菜，很多人都吃过，但用海胆做的粽子，可能吃的人就少。退休后在深圳照顾孙子的我这位老乡俩夫妻，那次他们带了两包海胆粽子回汕尾，送了一包我家。吃过后，确实与其它粽子大不相同，海胆纯正鲜美使肉粽别有一番风味。汕尾人对海鲜特别敏感，不仅吃，在厨艺上也不例外。我估计，这独特的海胆粽子很快就会在汕尾流行。

汕尾海鲜的鲜嫩，离不开蚝，蚝学名牡蛎，俗称海蛎子、蚝。被称为“广东蚝乡”的晨州蚝，最受人青睐。我原来一个朋友，对晨州蚝就很痴迷。想要吃蚝，他非买晨州蚝不可，即使找遍市区农贸市场买不到，他也要开着小车到晨州村去买。

这种用咸炎水养殖的“宝物”，味道确胜于其它地方的蚝，它肉质无比鲜嫩，肥美鲜美，营养丰富，即使完全生吃也不会感到腥味，蚝肉粘稠，肉质丰满，尝起来弹韧有味。它做出的蚝汁，是烹饪菜肴的绝佳调料。如果做成蚝饼，既可当美食充饥，又可做佳肴上宴席。还有清蒸生蚝、蒜蓉烤生蚝、生蚝粥等，各种不同鲜味，安抚人们的胃。

 汕尾厨艺做海鲜喜欢用新鲜的食材，再用本土的清蒸、白切、煲汤等古法烹饪，这样做出的菜肴可保持原有的鲜味，鱼肉爽脆嫩滑、肉质鲜美，螃蟹清甜、虾仁富有弹性……海丰、陆丰、红海湾，过年过节的喜宴，最能体现这种海鲜特色，就连客家陆河也受其影响，年节必有海鲜。陆丰碣石做海鲜做到极至，即使做斋菜，不仅形象似海鱼、海虾，味道也似海鲜。

尝鲜，尝鲜，尝的是海鲜天生的鲜味！汕尾人常常在家或邀几个好友，到酒店面对着丰盛的海鲜，浅斟低酌，叙古论今，乐此不疲！这一尝，精神焕发，便大快朵颐，觉得这世上一切事情都是新鲜有味的。

品上等肉

汕尾人不仅常吃海鲜，善吃海鲜，巧吃海鲜，同样喜欢吃猪肉、牛肉、羊肉，还有鸡、鸭、鹅肉等各种肉类，同样把这些肉类烹饪得有滋有味，做出上等水平。

牛肉火锅和羊肉火锅在汕尾很常见，尤其在冬天，这种大补的佳肴往往会挤爆牛肉火锅和羊肉火锅店。或许是受了潮汕火锅的影响，简单的操作过程，即蕴有多味的内含。火锅里下几块玉米、苦瓜、腐竹、大白菜，涮好的牛肉、羊肉或牛羊肉丸，沾点蒜蓉酱、沙茶酱和辣椒酱，入口即鲜，舍不得放筷子。对牛、羊肉的吃法，远不止火锅，还有从新疆引入的烤羊肉串、牛肉串，这是一些年轻人喜欢吃的玩意，中老年人更喜欢焖或炒，说这样吃起来火气更小，滋补作用更大。

海丰县城有一种名牌咸鸡，肉嫩香滑，沁人心脾，很受顾客好评。我的一位朋友老杨，原来经常开着车子载着女朋友去吃咸鸡，吃了几次，他女友也把这厨艺学到手，先把买来的山鸡用盐、蚝油、酱、糖、醋等调料腌制一个小时，然后放锅里蒸近半个小时，便大功告成。老杨吃后，觉得口味与海丰的咸鸡无异，庆幸在家就可吃咸鸡了。他女友把这种烹饪技术来我家教给我老伴，还教会很多亲朋好友。

汕尾市区有一位吃货名噪一时，他知道亨有“世界鹅王之乡”美誉的汕头澄海的卤鹅相当出名。传说，几年前曾有一只狮头鹅的鹅头卖到了1200元。因为狮头鹅肉以鹅头为最佳，该部位肉质紧致，口感爽滑。饲养越大的鹅，鹅头风味越佳……为此，他经常开车带着家人去澄海吃卤鹅，跑了多次，结识了澄海的一个朋友，想吃卤鹅的时候，便委托这位朋友用快递邮寄来。在吃的过程中，他与家人细心体会钻研，又买来生鹅与家人反复实践，慢慢地悟到了些门道，以后叫他大儿子在市区开了一家卤鹅店。鹅身上的鹅中波、前庄、后庄、鹅掌、鹅脖、鹅头、鹅肝、鹅胗等部位都卤得很到位。前庄偏瘦，后庄肥嫩，鹅肝细腻滑润……汕尾人对食材部位的精准掌握，体现得淋漓尽致。由于学得通透，卤得出色，生意一直不错。

汕尾人对吃的东西很讲究，如果发现对方东西特别好吃，会不遗余力把厨艺学到手。如果对方保密不让学，即使“偷艺”或拼命摸索也要成功，这位钟情卤鹅的吃货就很典型。

用猪肉、鸭肉等做成的各种佳肴，同样是餐桌上的美味，嫩滑的猪脚饭、爽脆的猪头肉，还有清香扑鼻的焖鸭子等等。汕尾的佳肴美馔种类繁多，看了就令人垂涎欲滴。

结 语

从茶楼里140多种点心菜肴中，从各酒店、大排档烹饪的各种海鲜，制作的各种佳肴中，就可看出汕尾厨师对各类食物的兴趣和好奇心，看出他们精心学习研究制作出的各种美食，看出他们展示的精湛手艺，看出他们的工匠精神及为大众服务的赤诚之心！

美食家、作家蔡澜说：“要成为一个好吃的人，先要有好奇心，凡是有好奇心的人，对任何事物都有兴趣。就像炒饭不能死守一法，太单调，便失去乐趣。”他认为生活的意义就是吃吃喝喝，吃好喝好便得大自在。

吃好喝好，也是如沐春风，让你温暖在心头；汕尾美食，也是诗和远方，让你幸福如花开！

作者简介：

退休干部，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长篇报告文学《大海骄子》（花城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独行道》（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