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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杯第二届长江文学奖全国评选赛复赛入围马海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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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标题参赛:中华杯第二届长江文学奖全国评选赛征稿
晋级总评将综合参考作品+入围专刊人气(阅读量、留言、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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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海庆,河南省南阳市宛城区人,中共党员。深圳市龙岗区作协会员,南阳市宛城区作协理事,散文作品发表《散文选刊》,《河南文学》,《武汉文学》,《南国散文》等,曾获河南省委宣传部“我的红色记忆”征文奖。

呼叫武汉

第一次而迄今也只一次去武汉,是91年送侄子去武汉上大学,武汉是向往已久的城市,向往自青年时代始,然而至今却仅仅只去过一次,到现在也已经三十年过去了。青年时代就很向往武汉,也并非因为武汉是英雄的城市,或者黄鹤楼啦芳草洲啦等等,那时知之甚少。当年,每每在日记本彩印上看到汉口解放大道,中山公园,特别是武汉长江大桥的画面,心中不由的就激起青春的亢奋。可能是太向往城市,当然还有邻居家在武汉当兵的哥,那时特崇拜军人,更不用说武汉是个特大城市,乡下人那时走出农村一步就很不容易,因此,一种深深的武汉情结总在心里潜滋暗长。
时光到了1991年,终于有了一次机会,送侄子去武汉上大学。那天办完一系列报到手续,已经是下午了,凭着一张武汉城市地图,我们匆匆的去挤公交,按耐不住那颗激动的心,急着去看向往已久的武汉长江大桥。坐了好远的公交,下车看到长江大桥的轮廓,又步行了一段路,秋阳似火,斜洒在长江江面上,真是半江瑟瑟半江红啊!
无数次背过毛主席“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还有“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的壮阔诗句,但是弄不清武汉大桥到底是什么走向,是东西是南北?后来知道,大桥应该是东西走向,一边是龟山,一边是蛇山,黄鹤楼也在距大桥不远的蛇山上。第一个五年计划刚刚开始,我们国家在医治战争创伤的同时,克服经济上的重重困难,着力发展重工业,规划建设如此重大的桥梁工程,真是可歌可泣的壮举!
武汉长江大桥始建于1955年9月,1957年10月建成通车,仅仅两年多时间,工程建设速度令人震惊。大桥建成后,郭沫若写诗歌颂,后来诗歌被选入高中语文课本。一个政治伟人,一个文学巨匠,两位盛赞武汉长江大桥的诗词,当年在我们那一代人心中激起了强大的波澜,正是青春作伴的年代,我们为祖国的大建设欢呼,歌唱,很多次被感动得热泪盈眶!戏曲里唱到“祖国的大建设一日千里”,口号里喊过“一日等于二十年”,假如当年祖国一声号召,无论是刀山火海我们都毫不犹豫,到艰苦的地方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是我们那代人所高扬的青春和理想的主旋律啊!
久仰的武汉长江大桥终于就在眼前了!长江江面上千帆过尽,江轮号子声声入耳,久久滚荡,夕阳收敛了火力,江风清爽,好一个武汉的秋啊!登上大桥,原是一座铁路公路两用桥,上面车辆穿梭往来,下面有火车驶过,微微感觉到隆隆声。摸着武汉大桥的钢铁桥栏,看着桥栏边精美雕刻的麟毛花卉——记得这是郭沫若盛赞武汉长江大桥诗中的词汇,不禁浮想联翩。武汉长江大桥是当年中苏友谊的象征,是祖国大建设一日千里的写照,是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开山之作,昔日只能在日记本的彩页画面上欣赏,而今,此刻,却终于实地来查看,脚步终于踏上了仰慕已久的武汉大桥,这是万里长江第一桥啊!
依着桥栏看下面江水,战战兢兢的,好高。捡一个小小的物体,任它顺着桥栏自由落在江面上,数好了下落秒数,想通过物理学上自由落体运动公式求出大桥高出江面的距离。抬眼望,对面不远看见了黄鹤楼,耸立在蛇山顶上,传说仙人曾经从这里升天,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崔颢题诗在上头,还有李白送孟浩然之广陵,俱在此楼。可是眼前只有大江茫茫去不还,逝者如斯夫,时间如水昼夜不舍啊!天色已向晚,新来乍到,人地生疏,时间所限,已经不能前往观看,只好退而折返,与黄鹤楼擦肩而过,无奈留下深深的遗憾……
安慰的是,和侄子一起在武汉长江大桥上留了一张合影,一个因为向往而无论如何都美好的瞬间便定格在记忆的版本里了。不是么?风景这边独好!照片上,大桥画面熙攘,那个戴墨镜骑摩托车的人在看我们,却被锁定在镜头里,那时我的孩子还小,每次看照片,他都以为那个人是小偷,或许那年代戴墨镜给人的感觉就是另类?武汉是大城市,时代潮流超前,拟或乡下小孩子当年压根就没见过戴墨镜的人吧?
天已晚,武汉长江大桥在视线里渐渐远去了,但见江上暮色苍茫,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毕竟陌生的地方,我们循着来路返回学校,生怕误时了进不了校门。从此一别,至今已经三十年过去,再没去过武汉,再没有重温旧梦,好想,遗憾!
买好了次日下午返乡的车票,于是又赶在那个上午匆匆的去了趟武汉东湖。买了船票,一位老太太划船把我们送到湖对岸一处景点,东湖湖面很大,里面的鱼很多,那些跳鱼有的竟跳到了船上。一处武汉标志性的风景,也曾经在画面上神往,多少次让人心仪,一湖碧水,满目青山,湖光山色映衬着绚烂的秋色,多美的武汉!
少壮时在湖北襄阳打工,恰逢知青回城,刚好遇上当年下乡在枣阳的一批武汉知青,因为同龄,同样的知识渴求,同样的文化梦想,于是大家交往起来,常常聊得火热。工作之余,我们相约在汉江之畔,漫步沙滩,林荫,江堤,追着孟浩然,王维的足迹,享受襄阳好风日。多少周末,多少夜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们谈诗,谈文学,婚姻爱情,时尚潮流,理想情志,海阔天空。后来赶上1977年的高考,他们其中的好几个都考上了大学,以致多年都保持着联系,这其中就包括当年湖北省某厅级干部的儿子。那时大家不因为出身不同而划圈子,分贵贱,赶上了那场拨乱反正后迅速提高全民族科学文化素质的热潮,当年无论工厂,农村,田间地头,大家都在重新学文化,要把被耽误的东西夺回来,特别文学被提到了空前的高度,全社会都敬重诗人,文学家。王蒙,刘心武,舒婷,张抗抗,汪国真,等等一大批作家诗人脱颖而出,成为当年中国文坛的精神亮点。因此,一大批文学青年顺势而来,如雨后春笋般成长,大家只要爱文学便可以交朋友,无需论身份高低贵贱,难忘那个属于文学属于高尚理想的年代啊!
曾经少壮的我们,便一次次涌动了给文学杂志投稿的激情,当年的《襄樊文艺》,《湖北青年》,《山西青年》以致《中国青年》等等也便留下了我们的轨迹。鸿雁传书,稿件通过邮局,八分钱邮票,多少次写好杂志社地址,心中也就蓄着一个梦,那种渴望发表的狂喜实在无以言状,尽管那时的文字根本不具备上刊的水准,也还是不知疲倦甚至越挫越勇。多少忘不了的杂志社地址,武昌水果湖东路,或者东湖路翠柳街1号,北京沙滩街胡同等等,都曾经有我们青春作伴的回忆,抹不去的那些留在岁月里的雪泥鸿爪啊,那一片涂染了青春绿的处女地哟,在记忆中永远都是那么的干干净净纯纯真真!曾经,文学的心,文学的人,文学的梦,青春作伴,心清似水,如繁星,似春水,那个热烈的生命似火的年代啊,总在我们这代人心里青山不老,绿水长流……
武汉,我思我想我念的武汉,呼你喊你,千声万声,听到了吗?那些青春的朋友们,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那群不知疲倦的文学青年,一晃就四十年过去了,可在记忆里我们永远都年轻。小魏男高音,多少次领唱《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亲,我今天只能隔着时空问一声,你——们,还好吗?黄鹤一去不复返,春水依旧向东流,多少次我们在饭堂里排队,大家争相买单,排队的当儿还不忘吟诵诗词,爱在暗香浮动——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可是,朋友,今天我找不到你!又可是,多少个北国的雪夜,或者孤独的守着红泥小火炉,在苍茫的天底下苦苦的等你,你不来!
而今,不,此时,武汉,你还在呻吟,流血,虽然胜利的曙光在望,但是我总嫌来得太慢,我听到了武大珞珈山上樱花的涕泣,一场疫情正吞噬着你的美丽,而我却不能救你!但我深信灾难是暂时的,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在前,武汉是英雄的城市,武昌起义开始谱写中华民族历史的新篇章,抗战时保卫大武汉,建国后,武钢十里钢城曾是社会主义工业建设中的排头兵……可是,我不是医护,不是专家,不是勇士,我手里握着笨拙的笔,竟然久久的停顿,不知写什么,眼眶里只有泪水打转!
三十年了,我再没有去武汉,可是我想念啊!我的朋友们呢?这次,你们都好吗?九百或一千万武汉人民啊,我亲爱的同胞,苦了你们!请相信,严冬终将过去,没有不来的春天,我只能借着呢喃的燕儿捎去问候,曾经有文字通过《武汉文学》搭建桥梁,一头连着抗疫前线的伟大江城,一头连着我思念已久的心!我不是勇士,为你,我只能白了又白的头,空悲切……“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我们一衣带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血浓于水,我不忍心你流血哭泣,胜利的曙光在现,全中国14亿人天天都在期盼着啊,愿祖国早日山河无恙,愿武汉春回大地,武汉,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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