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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缩影:《 黄世仁》——丁胜

诗歌与灵魂

 审美缩影:《 黄世仁》

杨白劳: 喜儿啊!
“想当初还是把你嫁给狗日的黄世仁”。



那么多贫穷与愤怒的拳头,
如今已成为媚俗的笑柄,
舞台上被忽悠的人群,
像愚人节的梧桐树每年都大出几分。

那舞台上转换的角色, 更换的时装,
你有必要向社会抛媚眼吗?
历史己经教训了血,
也教训了弱视。

只有宿命的天空略显低矮, 
那些笑柄都己成为滑稽传奇。

 二


被扁担赶出家门的黄世仁,
从愤怒的拳头里爬了出来,
他看见他的棺材己锈迹斑斑,
他梦见了蝴蝶和他戴的那顶瓜皮帽不见了,
那二只蝴蝶分别从二个窗口爬了进来,
那顶瓜皮帽戴在皮肤比他更黑的人身上,
他不清楚那是什么年代,
还有的人比他更胖, 他们在比赛划船,
更有意思的那二个在练习每分钟能吐几个字,
他们的两只脚都能折叠过来,
像折一张透明的薄纸。

“喂! 我能认识你”,
我听见一只干练的细脚蚊子在我耳边唤我,
它嘴上的针管很长,可以直接吸到骨髓,
“你的失败在于对女孩子过于偏袒”,
“在焚尸炉前你不也同样很失败吗”,
来了个苍蝇绅士它的声音很粗,
而且适宜唱摇滚。
而此刻的黄世仁早已当上工会主席,

 他说: 历史:有时 就像渡轮。


繁星点点,一把锄头正在回忆它的发家史,
就像现在的爆发户杨白劳,
他穿着丝绸睡衣正在豪华别墅的阳台上悠闲地看着你,
喜儿早已更换过三辆跑车,
他说: “金钱里藏着自由, 也藏着魔法世界”, 
说着说着他脑袋飞升到高空, 半个
身子滑落到他家原来的麦田里, 风很黑,
一辆快散架的火车朝二个方向不停飞奔,
起初很慢,后来越跑越快, 它简直快要飞起来了。

他说: “我已从人类的镜子里拿出吸尘器”,
我要向你们学习怎样更原始地活看,
我要寻找另一扇门,
才能听懂早晨的麻雀在林子里叽叽喳喳地叫你,
除非我们不是鸟也能听懂几门外语,
“愚蠢一点, 再愚蠢一点, 这样会使你更加长寿”,
我们会过早地死于聪明吗?

 “笨鸟老师”,
我们是否也像满人一样被一股奢穈之气收缴了兵马?


当我们被百慕大的旋涡吸出骨髓,寒冷与生俱来,
我们的姓是同一个姓,
我们头颅仍然长在我们躯体之上,
但前后都生有二张嘴,
一张用来安慰自己,另一张用于复原伤口,
就像我们灰溜溜地从商场里出来,
天空依然空荡荡得像一场致命瘟疫。

于是, 我们看见,
我们滑稽的嘴直通肛门烧红的扁形窗口,
又从哈哈镜的肠道里复原出多余泪水, 
两个分裂的躯体,被世界的印钞机“咣铛”
一声送入荒唐幽灵国。
所有的机器都被收编在一根闷弦
[没有弹好的泛音]上来回抖动,
黄世仁打开电脑, 像一只吸血蝙蝠飞入虚无。


 五


我看见许多稀奇古怪的胃,他们
直接把房子建在气球上,
他们鼓满风帆的身子有点像河豚, 又有点像粽子,
他们在比赛谁比谁飞得更高,
杨白劳也在那里,
他正在教老牛“哞哞”唱咏叹调,
他命令所有母鸡都咳血,
他说“胜利总是属于勤奋的人” ,随后
他的发令枪裂开半块,
另半块挂在夏季的晒衣绳上。

尽管那是在小鸡啄米粒时代,黄世仁
的三驾马车,和他圈椅上的扶手,
正发出迷人光线,从他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开始,
他就精通玩斗蛐蛐、闷鸡和勾引女人,
他老是玩扯别人半裤的游戏,
他把放高利贷的魔术玩得天衣无缝,
他在美国也碰到过比杨白劳更厉害的人物,
他说:人算不如天算,
有时他像浑身输得精光的囚徒。

 “下注啦!下注啦!” 
只听见赌馆里发出今人激昂的吆喝声,
男的女的所有人挤在闪闪发亮的四方桌旁,
他说:我输光了时间,
她说:我在赌我的爱情,
我认识你吗? 黄世仁,
你已令我们每个人神魂颠倒,
你已令我们每个人忘记白天黑夜。

他看见命运的骰子在轮盘里不停转动,
闪电也躺在那里, 像一株浑然天成的芨芨草,
“认命吧”我听见寺庙里钟声说,
我也看见长相怪异的青鸟在丛林里露出半张脸,
猫头鹰站在树枝上,装上他的鹰勾嘴,
又朝它的爪子舔了舔锋芒,
“我能看见黑暗中亡命的田鼠”,
我时时刻刻警惕的俯冲,
己从命运的呼声里发出感慨,
我时时刻刻忍受的宿命,
在风雨交加亱晩四处飘摇。


 六


许多人倾斜在同一棵树上,
下半身与上半身重叠,头颅与稀薄的空气融为一体,
他们脚下的土地是另一个未成形的人体,
“我不想再做蚊子了”,
我还是重新做我的油漆工吧,
世界需要什么色彩,我就给你画什么色彩,
世界饥饿,我就给你画一个葱油大饼,
“我很富裕,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我只能在另一个平面中才能找到自己身体的平衡。
我只能通过自己的精神才能创造另一个空间。

杨白劳在构建自己的梦想帝国,
他在所有的柱子上都提炼出泡沬石油,
他把人的血汗直接放在翘翘板上,
两头都设有硬通货的陷阱,
中间采用飞蛾扑火做支点,
我玩的抛物线规律正在扒光你的衣服,
“我只能在气球爆裂时才能打回你原形”,

 他把一棵编织得很美的罂粟花放入自己煮沸的油锅中,
我看见一群尖利的铅笔脑袋在痛苦中不断萎缩,
一群流浪的战俘在翻弄自己的胃,
一群乞丐都变成了灰不溜湫的哲学家。



一个戴着帽子的国家又把帽子扣在我头上,
于是,秃顶的猎狗来了,
吸空了一座城市的精气神也来了,
这无辜土地里的泪水供养着回肠荡气的吸血鬼来了,
我看见一群被挪用了的排骨,在干躁的沙漠里拉纤,
我们架起大锅点燃大火放上蚕豆不停翻炒,
黄世仁呢?
我们的眼睛在被我们吃光的土鸡里进化吗?

我准备从黑板的边缘上擦去我隐身的名字,
从嘴的另一张嘴上掩盖嘴的塌方,
而当初那张开满鮮花的嘴呢?
席卷了所有了所有叛经离道的背影,

 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枯树枝
为一种莫名的悲哀支付利息,
我旋转这忧伤的人群,
像进入国际大酒店转动的豪华大门。

作者简介:丁胜,浙江省作协会员,中华文学杂志签约作家,八十年代开始写作,有部分作品发表于《青年文学》、《诗江南》《山东文学》等杂志,著有诗歌合集《浙江先锋诗歌》,1964年生于长兴,现居长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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