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 既安
二十二.鲜花被摧残了
晚雨是从一条小弄堂里挣扎着爬出来的。她的双腿沾满了血，她抱住了大街上的一根电线杆子，用手紧抱着想自已站起来，可是，她的双腿似乎不太听话，软而无力，她感觉，热呼呼的血还在流着，喉咙口发紧，又一阵昏迷袭来，晚雨觉得自已快死了。
已是深夜，角里本来没有夜生活，夜晚很少有人出来，晚雨想喊，可是刚才被人卡住了喉咙，想发声也是嘶哑声，她无助地瘫倒在电线杆旁。
严主任和通讯员小张正急怱怱地从街上走来，这晚上十点钟，严知达说接到上级通知，今晚有重要指示发表，他叫上了通讯员一起到王晚雨家，通知她晚上有重要广播。严主任很重视这一次的晚上广播，亲自组织人员准备广播庆祝。
小张首先发现了晚雨，晚雨失神的眼睛也看到了严主任和小张，她还是挣扎着想站起来。严知达看到这惨景，马上叫小张送晚雨送医院，但晚雨拒绝了，她叫小张送她回家。她告诉严主任，她会报案的。小张背起了晚雨，送她到了家，严知达也怱怱地去另找播音员去了。
桂兰半夜被小张叫醒，赶回家，看到女儿如此受此摧残，悲愤欲绝，晚雨倒是冷静下来了，告诉妈妈要保留好证据，乱世之时，证据丢失是常有的事。桂兰把女儿沾满血的内衣裤脱了下来，血已不流了。妈妈看着女儿全身擦伤的皮肤和伤口，泪流满面。女儿两手不让妈妈洗，要等任爸来了再作处理。
一会，角里派出所的警察来了，严主任已通知所长，要彻查，要立案。他们已去现场拍了照，小张已提供了旁证，他们也记录了晚雨的事情发生经过，提取了晚雨的沾血的内衣裤。所长询问晚雨，是否知道是谁，晚雨告诉他，天黑，此人戴了大口罩，又卡喉咙弄昏了她，她只向所长讲了此人大概的身长体貌，她已有意地把此人同严知达的体态相靠近。
文革中期的公检法刚刚正常的运转，老的公安人员有的还没有复职。都是一般年轻的人，侦查的手段，证据的鉴定，正处于起步的阶段，要查找作案人，在那个时候还是有点难度的。
任作声赶回家时，晚雨还在昏睡中，他看到女儿受此致命的打击，悲愤填膺，一朵正在盛放的鲜花受此摧残，而此人绝不会是一般之人。
晚雨一直睡至半夜，才口渴喝水醒来，她看到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任爸爸，凄惨的再一次哭了。她叫桂兰妈告诉任爸爸，她已叫妈妈把含血的有点残留物的内衣裤保留了一部分，这是凶手的血的证据，她不相信当地的派出所有破案的本领，况且还牵涉到领导干部。她知道这一点。任爸和妈妈看到女儿有一股坚强的心态，心也放落了一半。
晚雨喝着粥，向爸妈回忆着昨晚的噩耗的经过，每天夜班，总是在十点以后回家。这天街上人影都没有，她走到姚家弄口时，突然，从弄中窜出一人，口戴着大口罩，一把挽住她的头颈，晚雨根本就喊不出声音来，这弄堂原本就是断头弄，又无人居住，拖进去后一手卡脖子，一手撕她的衣裤，晚雨快窒息了，在她快昏迷的那一刻，她只听到凶手得意地叫了一声那熟悉的声音，便随着自已剧烈的疼痛就昏迷了过去。这就是晚雨记得的事。
晚雨一边哭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倾吐着满腔的愤恨，她感觉到，那是严知达干的，她跟任作声讲，凭她的感觉。但是怎么能告倒他呢？这是公安局派出所的事，你要一定说是严主任干的，证据呢？不是有衣裤吗？他们全家盼着一个公正的到来。为女儿求得一个心灵上的告慰，惩罚犯罪者。
严知达那天有意地带了小张出来，路过街上救了晚雨，证明他那晚在忙于工作，他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事后，他心里还是有点懊悔和心悸的，荷尔蒙的一时冲动，得到了什么，摧残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还有可能会去吃牢饭，他心里还是十分的担心的。好在他问过派出所的所长，说现场没什么证据，内衣裤都是血，按那时的侦查手段，在县局也难以比对犯罪人残留物的。此人也是半路出道，破案本领实在不敢恭维。严知达心知肚明，关健在上一级局有可能有仪器检测。
严很快去找堂兄，跪在地上请求帮助他。堂哥知情后责怪他一番后，想想总是一家人，事情也出了，并算算有关关系者后答应，如到上面，他会想办法的。
严知达这才定下心来，步署着，决定先对付角里的那一块再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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