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爱

在南极大陆，有一种企鹅，为了避开天敌更好地繁衍后代，把它们的家安置在远离海洋的内陆。但把家安置在这里，也有挺麻烦的一面，那就是从觅食地到它们的家，往返一次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而非常有趣的是，这种企鹅，雌性在生下蛋之后会去海边觅食，而让雄性负责孵化与赡养之职——在这期间，企鹅爸爸不吃不喝，并拿储存在肚子里的食物喂养孩子。更有趣的则是，雄性企鹅在雌性企鹅觅食回家之后，往往不愿把孩子交还给它的母亲，需要做母亲的反复讨要，最后才会极不情愿地交出孩子。

为什么企鹅爸爸不愿把孩子交还给妈妈？在我看来，那是因为在孵化与赡养孩子的漫长的过程中，它已经对孩子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也不管是动物，还是我们人类，感情总是在接触与交往的过程中产生与加深的。而近四个月的时间，在天寒地冻的季节里，把孩子拉扯大容易吗？因此，这感情之深厚，自然可以想象。

我还记得我儿子小时候的不少往事：每天晚上他睡觉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拿小手在我的脸上摸一把；然后再踏踏实实地小睡一会儿。我下班假如回来晚一些了，他会让小保姆带着他，沿着我回家的路一路走，“找爸爸”。而我对他也有太多的不舍与牵挂：我在南京学习，晚上儿子经常会出现在我的睡梦里；回到家，第一个我想见的就是我儿子。他感冒了，如果高烧不退，那么，我会一夜睡不着觉，守候在他身边，不时为他量体温，生怕热度又高上去。——在我看来，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此深厚，与我们俩彼此相伴的时间，远比其他人更多有关。

有些让人费解的是，在现实生活中，人们习惯歌颂母爱，赞美母亲，但却不太习惯为父亲也唱一唱赞歌。也确实，母爱是伟大的，母亲之人似乎对于孩子的爱也更多一些；然而，父爱同样伟大，仅仅是它比母爱可能要含蓄一些——相对于很多母亲在孩子面前的絮絮叨叨，很多做父亲的更习惯的是做而不说。或者说，因为性别不同，男人与女人表达爱的方式也有所不同而已。而就这一点来说，前文所说的那种南极企鹅，作为爸爸的那一方，对孩子的爱不在做母亲的之下，也可以从一个侧面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