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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旅游,就像流浪之十六 (原创)

 -------游走在沂蒙山深处--在临朐西南部的山河间 

           今年我背起行囊,还拉着一辆小拉车,开始了几个月的旅游。目标就是山东中部的“泰沂山区”,哪里是山东省的“屋脊”,平均海拔都在500米以上。在这里,现代化的文明符号刚刚试探着进入,但由于传统惯性力量的固守,能够渗入的还很有限。于是在这里我们还能看到那种农民的锄镰锨镢,肩挑独轮,毛驴石磨,熟悉的乡音,质朴的劳作……。到这里,为的就是寻找失去的历史时间;在这里原生态的田野,树林,鲜花,飞鸟,还有清澈的溪流,“狗吠深巷,鸡飞桑颠”,特别是那蔚蓝的天空,红色的朝霞,云朵,夕阳,袅袅升起的炊烟……

     ----去“寻找失去的历史时间”吗?到哪里寻找呢?寻找什么呢?时间,无声无色,看不见,摸不着,但他又无处不在,他总会在某些物体留下他的痕迹。痕迹,是消失后的某种“承载”;而“承载”又是某种“变形”。于是我琢磨着必须到那些没有现代工业符号渗入的空间,在哪儿观察,找寻,思索…….

      从故乡县城出发,坐上那种慢悠悠的客车,向沂蒙山深处出发。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这是旅游,更像流浪,走到哪算哪,哪里还有“原生态”就在那里住下,玩几天,看遍了,满意了,那就再次背起行囊,拉起小车,重新寻路,重新出发……..。这种流浪式的旅游不是更好吗?那种在泰山、在黄山、乌镇、九寨沟、西湖、蝴蝶泉、石林或云门石窟…..的拥挤喧嚣你不感到烦躁难受吗?

     在深山,在人迹罕见的山林峰峦,当你看到那里没有烟筒,没有污水,没有刺鼻的工业气味,那你就下车吧!在乡镇驻地,找一处小旅馆住下来。哪里的地方风味就是煎饼、大葱和小豆腐,美美吃上一顿,那就先站在窗口,观赏着院子里盛开的杏花,眺望着那翠绿的群山…….。我乘车在临朐县寺头镇下站,在哪里,有一条“小石河”,它发源于山东省“屋脊”的沂源县,从西向东,弯弯曲曲,在寺头镇,他开始缓慢向东北转弯……,此时,我信步来到河边。

     此时的晚春时节,也是河流的枯水季节,夏日里奔腾的河水变成了缓缓的几股细流。但这并不妨碍河边青青的草丛,翠绿的树林,灌木;还有天空低处盘旋的水鸟。蔚蓝的天,白白的云,温暖的风,阳光明媚…….,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一种浓浓的闲适感、悠然感。

在清澈的河水边,我蹲下来,目睹那缓缓细流,那可爱的水草在碧流中轻轻飘摇,此时,我的心啊,就像那几棵水草!此时,我努力思索着,企图从这水草目睹历史的痕迹,但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多年的水生草本”,还是一年一生的?也许它的母亲当年生下它的孩子后从容死去?在这极度模糊不清里,我把视线转移到那清流中的石头,石头?是石头!你看,那河底大大小小的石头,有的滚圆;有的椭圆;有的即使是不规则的“圆”,但它的“菱角”被柔软的河水洗刷掉了那种“菱角”局部的“圆”了。这就是长时段的历史,它清晰呈现在这些可爱的石块上!这分明是一个深刻的“悖论”啊,石块的质硬与沉重砸在水中,激起冲天的浪花;但柔软的河水却把这种质硬沉重的石块修理成不规则的“圆”,这就是当孔子会见老子时,询问什么是“硬”与“软”的时候,聪慧的老子没有回答,只是张开嘴,让孔子看了看柔软舌头完好无损,但那坚硬的牙齿却掉了不少…….

 忽然间,有几条小鱼儿游来,那种在城市鱼鸟市场常见的那种小草鱼,它长不大,就连拇指大还不到的时候,就当“母亲”了,记得小时候村子周围那条小河在春天还是干枯的的,但到了盛夏几场大雨后,水中就有了这种鱼儿。我曾问爷爷:这些鱼儿是从哪里来的?爷爷回答:是草种子变成的。当时就感到奇怪“草种子”怎么会变成鱼儿啊,这分明就是两种绝不相同的东西啊!后来,我从科技资料上得知:这种小草鱼在水中产卵后,河水干枯了,这些鱼卵就在干燥的土壤中,几年都不死啊,一旦有水就出生了,这是多么顽强的生命!它们生存的历史多久了?它微不足道,不值得记载,但是这也是“时间的化石”啊!此时,我站起来的时候,这几条小鱼警觉了,迅速游走了。弱小生命啊,它们没有能力与任何天敌抗争,只能以高度警觉、迅速逃走避开任何可能的危险。如果说,河底的石块在天长日久的水流中变得“圆滑”;那么,这类水中的小鱼则是以十足的警惕,迅速的逃避延长着它们的生命,记载历史的时间…….

河水一如既往,还是向着东北方向缓缓流动,水草还是如此在水中青青的招摇,我迎着和暖的春风走向河床以南的山岗,此时山岗上的杏花盛开,而桃花则刚刚鼓起它那不大的花蕾---这里是一大片杏树桃树果园,花朵,在晚春时节里竞相开放。但我清楚记得,2009年也是在一个春天里来到这里的时候,则是一大片山楂树林,几年后为什么全部改种了桃树和杏树?

 种植,是农民的“事业”,在被水肥条件严格规制的沂蒙山区,种植的大都是水果,因为那些难以种养粮食菜蔬的山岭薄地种植耐旱的水果可以广种薄收。此时,我推想这里的山民种植水果的历史可能很久了,至于种植什么类型的水果,在缺乏商业市场资讯的信息闭塞中,只能按照当年的市场行情,调整不同种类的种植数量,但是,在十分有限的商业空间里,他只能反映很小局部的需求,而对那种大地域商业空间知之甚少,虽然不断调整或收缩,或扩展,都被局限在这类历史种植经验,始终不能形成大规模产业化市场,我记得当时的山楂一斤只有0.55元,并且这种水果产量不高。那么种植杏子或桃子就能增收吗?

几年前或百年前也许就是这样子,既使我找到了这里种植的历史现场,但这只是一种循环的历史,此时我看到附近几个年级已经不小的老农民,正在使用春秋时代祖先发现的铁镢刨开坚硬的土壤,几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人只能在清理着果树下的杂草;不远处还有几个老妪在山坡梯田边挖野菜,回忆起来,这些也是半个多世纪前发生过的历史图像,此时,我结论:历史在这里缓慢爬行…….

   这种缓慢的历史,带来的当然是一种我们很熟悉的那种清贫,辛劳一年的成果顶多算是个温饱,即便是这种历史长时段固守的清贫,这些乡民中的老年也矢志不移固守着这片清贫的家园,这也许是当农业现代化大规模进军沂蒙山区时,还保留着这种“原生态”的大地山林,这,值得留恋吗?这里的年轻一代不留恋,大都到城里打工去了,只有老年才顽强地固守,固守虽然是无可奈何,但是,据我从相关资料上得知,这里农民的寿命并不低,有一些“寿星村”就在附近,甚至比起我的故乡寿光市那种产业化农业、大规模工业区农民的寿命还长…….,这又是一个相当难以破解的‘二律背反’:如果工业化,农业产业化符号肆虐,那么就是烟筒林立,烟灰漫天,污水横流,民富了,而家园被毁了;如果矢志不移固守这片农业文明家园,那就等于继续承受着清贫,继续抡起铁镢镐头“战天斗地”……,这个悖论在还大部没有破解,但凡是去过ri韩的,他们却把前现代的原生态山水与工业化的楼房道路那么和谐的结合了…….

此时,我沿着通向山巅的一条弯曲小路继续前行,开始果园连着果园,再往上就是零星的果树和杂草灌木了,这些果树可能是无人管理的自生自灭,不但低矮,且树桩处被虫子钻出的洞里流出黄褐色的“浓水”;梯田的石墙有不少倒塌了,连同石墙边缘的花椒树也被埋在石块中只露出枝叶。梯田,这是乡民祖先很久以前就创制出的一个种植历史的符号,在陡峭山坡上垒砌一道道石墙,把有限的土壤保持住,种上庄稼果树,但这里几乎是“十年十旱”,没有灌溉设施,生产粮食的成本太高了,市场价值规律无情的摧毁了这些不知费了多少九牛二虎之力建造的梯田。

 看看周边,几乎值得留存的历史符号模糊了,甚至逐步废弃了,虽只有几十年历史,当工业化符号到来时,他们不堪一击,溃不成军。

 回过头来,回顾那条曾经的小石河”,就像一条银白色的飘带,小河两边点缀着那春天里的绿色,环望,阳光不断从云层中钻出钻进,洒下的那种明媚的光亮,洒在绿色山野闪耀着…….。这是一片古老的大地山岗,这里还是前现代的,这里的一切几乎都值得珍留!

  接近山顶,梯田、果树消失了,那是一大片松林,站立在乱石间,它们很古老了,也只有最顽强的生命才能在这里立足,那些“娇生惯养”的生命无法在这里存活,此时,我注意到最多的植物就是那种被称为的“荆芥”,它是一味驱寒的中草药,老远就能闻出它散发的芳香,生在在贫瘠的土地,并且还极度耐旱。说起来,像这类“奇迹”只能发生在这种其他生命不能生存的困境,它的历史有多长?没有记载,也无考据,但可判断,它的历史可能比其它生命更为长久们就像小石河中那些“鹅卵石”顽强抗击着来自外界的“异己力量”,此时,我蹲下来,采了几片叶子,装在一个塑料袋中---它比其它更值得保存,这是保存了一段不知几百年或几千年的历史。他的生命能保存下来吗?---当推土机在这里隆隆作响的时候……..

  一道夕阳红遍天边,我沿着那条上来的路回返。我想,这是一次对历史痕迹的寻找,也寻找到了…..

  那天晚间,我在那个小旅馆里,喝了一瓶10余年来不曾喝的“青岛啤酒”,还有一盘花生米、一包榨菜和沂蒙山特有的油煎香椿。透过窗口,广袤原野漆黑一片,偶尔的狗吠声把我导向过去农村居住的年代,这是一种多么亲切的声音,还有清晨的那种鸡鸣,鸟叫,那种只有燃烧柴草才冒出袅袅青烟

---“春意盎然心亦然,故乡旧梦如云烟。美酒几杯莫要醉,犹折桃花伴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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